人走了,凤临宫里也清净了,慕容靠着软枕坐了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可人的表情却已经变了,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心有所思,变脸速度之快让轻雪都有些错愕,刚刚她还真的以为皇后伤心过度了。
“瑞嬷嬷,上次你从宫外寻来的檀木珠子拿过来!”
慕容拈起一颗珠子微沾了些水便在手腕上按下了一颗暗红色的印记,如同生了疹子一般,接连用了几粒珠子后,肩上、腹上、脸上,便都起了这暗红色的‘疹子’。
轻雪不明白意思,便问道:“娘娘,您这是……?”
“本宫因气郁不舒,突然起了疹子,还不快请太医过来!慢着,不只是请刘太医!”慕容使个眼色嘱咐的说道。
“奴婢明白,这就去请太医!”轻雪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
瑞嬷嬷将几块热帕子轮番的敷在慕容的额头上,敷的慕容脸上两颊泛着潮红,望上去如同发了高烧一般,待几位太医来了之后方才扯下了热帕子。
刘太医请脉,一根金线系在慕容的腕间,手一搭上,刘仓心里便有了数,慕容皇后看来是已经吃了他给的那丸药,便皱紧眉头起身说道:“启禀娘娘,臣初诊是皮疹。”
“再换一个!”瑞嬷嬷示意一旁的黄太医诊脉,黄太医稍稍诊了一会儿后起身说道:“臣可否望一望娘娘的气色?”
瑞嬷嬷向慕容请示过后,说道:“请几位太医都上前!”
“面色潮红,额头微热,的确是皮疹!”接连几位太医都下了同样的结论,慕容皇后因为气郁不舒、心脉不畅导致皮下生了红疹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
“红疹?”汪媛听闻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冷笑一声,“她倒是会生病,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倒是和永和宫的配合的默契!”
“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此刻病了,就是为了让德妃主持后宫?”含朱奉过茶盏猜测的问道。
“别以为她们的心思本宫看不懂!”汪媛眼光不屑的冷哼,“她病了,又将安排入宫小主的事情交待给了周谨仪,岂不是有意联手打压本宫安排进宫的人,如意算盘倒是敲得响,可惜,这宫里除了慕容皇后,还有太后,不是谁想说的算就能说的算的!”
“娘娘,何不趁此机会断了慕容皇后的臂膀!”麟趾宫的大太监黄安面色狰狞的进谏。
“趁此机会?”汪媛心思动了,她一直想出掉在这后宫和稀泥的周谨仪,当年在太子府她有寒梦鸢撑腰,尽在背地里使绊子坑害自己,如今到了皇宫里,汪太后给自己撑腰,也是时候让周谨仪随她的旧主子寒梦鸢而去了!
“娘娘您想,若是周德妃这棵大树倒了,慕容皇后小小年纪本来就难以立威,这后宫新的旧的主子都以娘娘马首是瞻,到时候娘娘想要后位都是易如反掌,何必看着太后的脸色。”
黄安的话不无道理,只要她能立威后宫,还怕有人和她强夺后位不成,到时候她也可以不必再以笑脸迎合姑母,事事自己做主,而皇上也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可转念一想,周谨仪也并非等闲之辈,也不似温氏姐妹那般逆来顺受,时刻为自己砧板上的鱼肉,便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也想除掉周德妃,一解多年来的这口气,只可惜周谨仪这个女人,事事小心谨慎,连慕容皇后进宫才几日都有意与她联手,本宫没有她的把柄,始终奈何不了她!”
“娘娘何不借刀杀人!”黄安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有什么计策快说!”汪媛没有耐心的呵责道。
“娘娘忘记了一个人,清宁宫的柳惠妃!”
听见黄安说到柳梦璃,汪媛眼睛亮了一下,她怎么忘了整日在清宁宫里吃在念佛的柳姐姐了,她可是和周谨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当初害了皇子知为断一条腿的主谋寒梦鸢已经死了,可帮凶还在啊,这个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得帮着柳梦璃母子记着!
“娘娘,要不这件事还是和太后商议一下吧。”侍女含朱觉得事情处理的有些轻率,毕竟太后曾经嘱咐过了,轻易不与清宁宫的主子有交集。
“闭嘴!”一提起汪太后,汪媛脸色一沉,她这次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树立在后宫的地位!
“黄安,你私下里调查一下当初的皇子知为堕马的事情,当年驯马的师傅,侍奉知为身前的小太监事后都死了,可本宫记得,驯马师傅还有一个小徒弟当时逃离了太子妃的魔爪,只是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你去仔细打听了,再向本宫汇报!”
“奴才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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