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不是妾身。”
姜蓉书反驳。
苏棠也回过神来,护在母亲面前,冷视苏瑾。
“我娘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后宅,是你同枕共眠的妻子。”
“我娘更是侯府嫡妻,身份受礼法保护,就算有什么过错,也有官府定夺。”
“你若敢杀我娘,我就诣阙上书,向皇上告发你擅自对我娘私刑处死,犯了擅杀罪,削你的爵!”
苏瑾暴怒,双眼血色暗涌,布满红血丝,拳头攥起,手背血管凸起醒目。
“畜生!昨天没把你送去青城山,你不仅不知悔改,竟还不孝!”
“我先杀了你!”
苏瑾捡起剑,朝苏棠斩去。
苏珏当即打落苏瑾手中剑。
他抬起下颚,整张脸覆盖冰霜,眸光冷寒嗜血,周身阴影笼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达眼底的弧度。
语气低沉似闷雷滚过。
“父亲,我本不想弑父,但你若再敢碰我娘和棠棠半分,我让这侯府血流成河!”
苏瑾骇然,愣在当场。
猛然间,他下意识紧闭嘴巴,目眦欲裂——刚刚他竟怕的有些牙齿打颤!
眼前的苏珏,还是那个病病殃殃,整日用崇拜目光看着他的苏珏吗?
他亲自教导苏珏多年,直到苏珏的武力已在他之上。
也知道苏珏暗地里在强身健体。
却不知,那个温润如玉的苏珏,还有这么骇人的魄力。
刚刚他清晰的感觉到,若他再动一分一毫,定命丧当场。
苏棠经过思考,并未打算破罐破摔。
毕竟老逼登不管对她,还是对娘亲和苏珏,都还有利用价值。
她把手放在苏珏的手背上,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手背上的温度宛若暖阳,化开苏珏周身的寒气。
那股别样的情愫再次在心底漾开,苏珏眼波流转,猛地把手抽回,站到母亲身旁。
姜蓉书将苏珏的反应收尽眼底,苏珏对棠棠……?
“瑾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闯入正厅,众人循声看去,入目的是蒋氏那张威严的脸。
夏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老太太不是去寺庙礼佛,傍晚才能回来吗?
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姜蓉书母子三人,夏氏,以及满屋子奴才共同行礼。
“母亲。”
“祖母。”
“老太君。”
苏瑾赔笑迎上前去:“母亲?您不是去寺庙礼佛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蒋氏瞪了苏瑾一眼。
“我再不回来,姜氏母子三人怕是就要人头落地了!”
她从寺庙回来,刚走到街上,就撞见行色匆匆的管家。
听了来龙去脉,她当即动怒。
姜蓉书和苏珏也就罢了,苏棠可是她的宝贝。
她还指望听苏棠的吃瓜心声呢。
便让马夫加快速度赶了回来。
苏瑾笑笑不说话,扶着蒋氏坐在上首。
蒋氏命令管家:“安顿外面的妇人,去前厅用饭。”
“是。”管家带着老大妈们离开。
蒋氏横扫一圈,将目光落在姜蓉书的身上。
立即转换阴沉的脸,慈祥笑道:“蓉书,有什么苦衷你尽管说,母亲给你做主。”
此话一出,苏瑾心里咯噔一下。
就连抱着孩子的夏氏,掌心也冒了冷寒。
“多谢母亲。”姜蓉书礼貌回应。
苏棠满脸崇拜:【老巫婆……不对,祖母好威武啊。】
蒋氏被孙女儿夸,内心欢喜无比。
苏棠给姜蓉书加油打气:【娘,干死他们。】
姜蓉书:……
她想:争宠是后话,要先解决眼下。
捡起地上的剑,她慢条斯理的从苏瑾身边越过。
把剑放回剑鞘后,她站在堂中央,目光精锐,刚毅的看向众人。
“人证,物证在,你们说我谋杀孩子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想问……”
“侯爷,你可看见我娘给孩子吃桃花蜜?让妙柳去偷孩子?命令妙柳把孩子扔池子里了?”
苏瑾心虚。
看老逼登无言以对的模样,苏棠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心里鄙夷咒骂:
【死老逼登,我就知道你早知道真相,只是想故技重施,借由除掉我娘。这样不仅可以夺我外祖父的盐商权,还能斩断苏珏唯一的背后支撑,狗东西,想的那么美呢?】
众人震惊!
苏珏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寒芒:看来不仅要盯着父亲,还要让墨忧挑选几个精英暗卫保护外祖父。
姜蓉书听到心声,和苏瑾两两相望,更是唯余失望!
她虽通过棠棠的心声,看穿侯爷,但还得指望他除掉夏氏。
便给他一个台阶下。
“侯爷,你就没想过,你看见的只是片面?”
夏氏不甘示弱,为自己争取力度。
“妙柳都亲口承认了,还用老爷亲眼看见吗?姜蓉书,你这是在强行歪理。”
“妙柳?”姜蓉书冷哼一笑。
一个不足挂齿的货色罢了
“你笑什么?”夏氏像受了屈辱一样质问。
“我笑你心虚吗?”姜蓉书反问。
夏氏眼珠躲闪 :“我 ,我有什么心虚的?”
姜蓉书不再理会夏氏,径直走到妙柳面前,冷漠质问。
“你说这一切,都是我令你干的?你亲眼看到我给孩子吃桃花蜜了?!”
她周身寒气肆意,如阎罗审判。
妙柳不禁吞咽口水:“是!”
姜蓉书嘴角微微勾起,把妙柳的下巴抬的更高。
“从慈安堂回去之后,你就不见踪影,是妙玲一直陪着我做桃花蜜。”
“你到说说,我何时,何地,命令的你?”
妙玲果断回答:“您是去后院取花瓣的时候,命令的奴婢。”
姜蓉书步步紧逼:“那我再问你,我喂孩子吃桃花蜜的勺子,什么形,什么状?绘着什么纹样?漆是什么漆?”
苏棠心里啪啪鼓掌:【娘亲脑子转的真快,牛皮。】
众人:……
夏氏意识不妙,立即起身想要制止,却被蒋氏一声令下。
“坐下!”
夏氏惶恐坐下,看向苏瑾轻唤一声:“老爷~”
苏瑾皱眉摇头。
夏氏心急如焚,可白日里她就惹怒了老太君,眼下不敢再有所作为。
“妙柳,聋了吗?我问你话呢!说!”姜蓉书严声厉呵。
妙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近日来,一直近身伺候姜蓉书,从未去过小厨房。
情急之下,她眼珠滴溜溜的转,抖着声音说,
“勺子是小厨房用的瓷勺,勺头圆润宽大,柄短,金银漆绘的……绘的动植物纹样。”
此话一出,妙玲立马上前一步指控,
“你胡说,前两日大夫人觉得在勺子上用金银漆,太过铺张浪费,把小厨房的瓷勺都换成了素面无纹的。”
“小厨房里,根本没有金银漆绘着动植物纹样的瓷勺。”
(宝子们喜欢这本书给个五星好评,跪谢宝子们了。捂脸……女主要反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