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的,从楼上跳下来了,摔得那个哟…”
话还没听完,我的手松开了。
看着前面的人群,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我四肢发麻,险些没有站稳,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前面,医生们正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上救护车。
而那只垂下来的胳膊上我看见了和我手腕上相同的红绳。
是姐姐。
我像是濒死的鱼,终于崩溃。
姐姐自杀未遂,送进了市中心医院。
急诊室的灯亮了一夜,我坐在走廊上,握着姐姐的手机,骨节泛白。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短信界面。
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在提醒着我。
姐姐被人威胁,受人虐待。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被轮奸的事吧?那就离宋居安远一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打了一遍又一遍。
是空号。
上面赤裸裸的身体交织,姐姐被几个恶心的老男人围在一起。
我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被下药了,她迷离的眼神里满含痛苦和绝望。
宋居安。
我死死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和姐姐都是白月光会所的小姐,我们的工作就是解决那些无法得到白月光青睐的公子哥的需求。
干我们这一行的,向来是走身不走心,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爱上金主,等待着的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有一天,姐姐一脸幸福地跟我说,她要被带走了。
所谓的被带走,就是她从小姐变成了专属一人的金丝雀。
那人就是宋氏集团的总裁宋居安。
我是替姐姐开心的,宋氏几乎在海城垄断了所有商业,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而那个宋先生对她确实不错,不止是金钱上,他对姐姐几乎算是走了心。
我见过他一次,那个男人言谈举止都显得稳健而沉着,浑身都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听姐姐说,他会在她例假时贴心地给她准备好红糖水,花钱包下她一天的时间,只为让她好好休息。
也会在姐姐被欺负的时候,给她出头。
对于我们来说,干这一行的莫过于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可我们都错了,金主给我们的,只是出自于他们对原身无法得到的爱,而我们只是替身,是影子。
影子是见不了光的,一旦见光,生死难料。
“咔”的一声,急诊室的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我慌不择路地冲上前,急忙问他,“我姐姐,我姐姐怎么样了?”
医生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如何说能让我安然接受事实,“病人的生命是保下来了,只是……”
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强迫自己不要倒下,“只是什么?”
“往后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医生走远,我还能音隐约听见他的叹息声,“多好的一姑娘…怎么想不开呢?”
重症病房里安静得厉害,只有仪器滴答滴答工作的声音。
我姐姐很美,清纯白净如同一朵白莲,是白月光会所的招牌。可那么温柔娴静的她如今如同纸片人一般,苍白无一丝血色。
我再也看不见她笑着摇晃我的手,喊我的名字。
她曾是多么爱美的一个人,又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却被他们毁了。
我摩挲着姐姐惨白的脸颊,心如刀割。
我发誓要为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