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对话

　　【她能看到我？】

　　林楚娇问系统。

　　【她是游魂。】

　　系统言简意赅。

　　游魂？

　　林楚娇惊住了。

　　这是什么仙侠世界？怎么游魂都出来了！

　　她震惊地看向褚娇娇，却发现褚娇娇正在对她笑。

　　看得她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时候，我总觉着赵大山怀里搂着的是一具枯骨。

　　忽然，她瞧见褚娇娇伸到赵大山背后的五指长出十厘米的长指甲，根根对着赵大山的心脏。

　　褚娇娇看着她，再次对露出甜美的笑容，手指却毫不犹豫地朝着赵大山的心脏掏下去。

　　“赵大山！”林楚娇吓了一跳，全力朝褚娇娇撞过去。

　　【融合！】

　　眼前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等林楚娇再睁眼的时候，竟发现她已经取缔了褚娇娇的位置，而她的手，此时也恢复了正常。

　　葱白如玉，娇嫩美丽。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个念头在不断重复：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林楚娇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系统也在强行压制褚娇娇的灵魂。我闭着眼许久，方才缓过神。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赵大山正紧张地盯着她。

　　“不好意思，想到了些不好的回忆，吓到你了。”

　　“是想到昨天的事情了吧？没关系，这一次，有我在你身边呢。”赵大山温柔地将她扶起，“我们回去吧。”

　　“好。”顿了顿，又说，“来都来了，采点菌子再回去吧，我突然想到一种菌子的做法，做好了拿到街上指不定能换点小钱。”

　　赵大山温柔地揉林楚娇的脑袋：“好，依你。”

　　赵大山日日上山，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三拐五绕，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采到了半筐菌子。

　　走走转转，也差不多到了五更天，赵大山牵着林楚娇下了山。回到家时，正巧遇到收拾好准备出门的赵铁与贺春。贺春瞧见林楚娇，一抬眉，话就从嘴里蹦出来了。

　　“回来的正好，拿上工具，跟我们去地里。”

　　“知道了，娘。”

　　林楚娇垂眸，正打算去，便被赵大山抓住了手腕。

　　“娘，娇娇的伤还没好，现在下地是不是着急了。”

　　贺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说句话恨不得是咬牙切齿。

　　“她身上的伤是我打的吗？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在家歇着。有体力往山上跑？没体力下地干活？”她过来拽住林楚娇的另一只手，“走，跟我下地去！天天养着你，给你吃给你穿，一点活不想干，是想当老娘的祖宗吗！”

　　“够了娘！你这话咋越说越离谱！娇娇平日里勤快村里村外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时候你让她下地，不是让村里人看笑话，说你欺负儿媳吗？”

　　贺春愣愣地看着赵大山，突然就坐在地上拍着腿痛哭。

　　“造孽啊！老天爷，你快看看我这是生了个什么东西啊，为了一个外人顶撞我老婆子，顶撞他娘啊！老天爷啊，你快睁眼瞧瞧吧！人家娶媳妇，都是为了让自己轻松，到了咱家可好，娶了个媳妇，跟娶了祖宗似的！”

　　赵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瞧着天越来越亮，低声喝斥：“贺春！你闹够了没有！还嫌昨天的笑话不够大吗！”

　　说着，他扫了眼楚楚可怜的林楚娇，眼中的厌恶与嫌弃更重。

　　贺春见当家走了，忙爬起来，怒视林楚娇：“早知道就该让你烂死在外面！养了你十二年，连个种都没有，没用的东西！”

　　林楚娇听着，低着头红着眼，一句也不反驳。

　　赵大山在一旁始终护着她，脸色略带点难看。

　　待赵铁夫妇离开后，赵大山才面相林楚娇，低声安慰：“爹娘只是说气话，你别生气。”

　　林楚娇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事，我都习惯了。你先去休息吧，留我在这儿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就可以了。”

　　赵大山低头不吭声。

　　林楚娇推他：“好啦，真的没关系。”

　　听到林楚娇这样说，赵大山才半信半疑地离开。没走两步，又听到林楚娇含笑的声音：“你呀，就不用担心我了。以前你不在的时候也是爹娘休息，我打扫卫生，早就习惯了。”

　　赵大山的双腿突然像含了千斤重，一步也迈不开。突然，他转身夺走林楚娇的扫把。

　　“你身上有伤，我来。”

　　在赵大山的强烈要求下，林楚娇“不情不愿”地回到房间休息。难得有时间，她开始思索自己往后的人生。

　　重生机会难得，她绝不会将自己有限的生命永远囚困于这小山村里！

　　可在此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楚娇静下心，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褚娇娇的灵魂是否还在身体里？】她问。

　　系统很快给出回复。

　　【是。】

　　【我想和她对话。】

　　眼前突然蹦出红色的三角，里面有巨大的感叹号。

　　【危险，危险，是否阻止允许？】

　　红光照得林楚娇忐忑不安，犹豫再三后，选择了【否】。

　　今日因为褚娇娇的恐惧，让她全身僵硬行动不得。今日是在赵大山的面前，暂时没有危险。可若是在危险面前呢？

　　既然现在这具身体由她来操控，那她决不允许因为另一个人的思想而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系统似乎有些崩溃，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隐隐约约，林楚娇似乎听到有人在说：“都给我去死！去死！都去死！”

　　林楚娇试着与她对话：“你就是褚娇娇？”

　　声音突然停了，林楚娇感觉有双眼睛正阴森地盯着她。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若真的有本事，就在我出现之前杀了他们。别说赵大山，就算你屠了无崖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如今，从赵二狗手下逃脱的人是我，努力摆脱赵铁与贺春控制的人也是我，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就因为这具身体？”

　　褚娇娇嘶吼：“你知道什么？你这个霸占我身体的贱人！如果不是你，赵大山早就被我杀了！”

　　林楚娇冷笑：“你也只敢欺负对你心心念念的赵大山，也就敢欺负把你捧在手心的男人。有那个本事，杀了赵二狗啊。”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赵大山他该死！他说过，会保护我的，可我受到危险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他一次都没保护过我！”

　　“那你不会保护你自己？”林楚娇有些不耐烦，“褚娇娇，我和你通话不是来听你哭诉的。听着，你想杀了赵二狗，我会帮你，你想离开这个村子，我会帮你，你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我也会帮你。但是，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指教我。把你的感情给我收好了，不要因为你的冲动你的任性来耽误我、阻碍我，对你没有好处。有事，就让系统告诉我，没事，就当好你的死人，听明白了吗？”

　　林楚娇没有给褚娇娇太多回应的时间，命令系统切断了她和褚娇娇的联系。

　　关于离开村子这件事，她想过了。

　　不管是男是女，出人头地无非三条路：有钱、有权、有才。

　　而这个莫名其妙的系统，或许这可以成为她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她挥手，面前立刻出现了系统的主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