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就这么站在小严的身边,看着她哭得不成样子,眼睛也跟着湿了,抬手递给了她一张纸巾,没再说什么。
小严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狠狠地哭足了十来分钟,直到把心里的感触全部宣泄完毕之后,坐直起身子,拿起台面上刚才处理到一半的文件夹,哑着嗓子对夏冰道:“冰姐,让你看笑话了。”
夏冰摇了摇头,淡淡笑着道:“人之常情,有什么好笑话的?你哭累了吧,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再继续干?”
小严亦是摇头:“好不容易有时间整理和准备,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不然轮到班上又得忙得不可开交,到时候给耽误了就不好了。”
夏冰凑近一看:“这不是吴奶奶的资料吗?你翻这个做什么?”
“吴奶奶后天过生日,本来她的儿子女儿今年打算回国陪她的,可没想到自己去了趟菜市场就给感染了,老家人今年过大寿从去年儿女们走的时候就开始惦记,一直惦记到了现在。
没能如愿,心里头很失落,今天我去巡房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就连医嘱有些都没心思去跟了。”
小严一边整理一边解释道。听完她的话,夏冰略有所思。
想想去年自己的妈妈过大寿,那会儿她和哥哥带着一家子人在家里头给她庆生,老人家那个满足而高兴的样子至今她都没能忘记。
想来,这过生日对于年轻人来讲似乎算不上什么天大事儿,要是错过了明年再补上也就是了。
但对于老人家来讲,意义就有所不同了。
因为自己年岁大了、生命更加无常,因为儿女大了、时刻难在身边,所以过一次团团圆圆的生日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场隆重而满足的庆典。
站在这个角度上想一想,夏冰还是很能理解吴奶奶的状态的。
她把小严递给她的资料翻着看了看,而后道:“想要在病房里给她过个生日,是吗?”
“嗯,我是这个想法。虽然大家现在忙得很,但去不能被打倒啊!好的心情对于恢复也是有帮助的,是吧?”小严信心慢慢地解释道。
“这话倒是没错。”夏冰点头应道。
“冰姐,”小严抬眼看了看她,眼神中露出了恳求,“我想麻烦您百忙中抽空帮我一下行吗?之前在仁治的时候我见您就帮一名患者庆过生日,经验上肯定比我老道。更何况现在吴奶奶现在是您在跟着,我见她多少还是听你话的,您别拒绝我好吗?”
见小严这副样子,夏冰至稍微想了想便答应了:“好,我帮你,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事儿得先跟领导说说,没问题了咱们再做。”
原本以为陈先生和其他领导会考虑到诸多因素和特殊情况,对小严的这个决议有所反对,却不想才刚报道陈先生那里,他就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这事儿就你们俩来主要负责,需要什么助手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申请。只是有两条是必须谨记的。”陈先生认真道。
“领导,您请说!”夏冰开口道。
“现在是特殊时期,这第一个就是一切从简,毕竟我们要把主要精力用在工作上,尽量不要搞得太复杂了;第二个,就是你们时刻要防止被感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小严上前一步,满心欢喜地点头应下,眼睛里充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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