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夏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满是疲倦和劳累之意。
坐在她身后的严护士也正准备跟家里头视频,但却一直对着镜头找位置。
“你这是做什么?光线不好吗?”夏冰有些疑惑地指了指不远处,“那个位置在灯下,要亮上很多。”
“冰姐,我是在找位置,只不过不是再找光线好的,而是找不容易露馅的……”小严护士眯着笑弯弯的眼睛,小声说道。
“露馅儿?”夏冰微微一愣,没明白,“这话怎么说?”
“嘘,”小严护士抬手拦在面前,“我来驰援是瞒着我爸妈的,他们现在还以为我留在院里轮值呢?”
夏冰顿时明白:“你这丫头……”
在这里,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这些秘密都是因爱而起。
今年是小严*说服了家里人留在医院里轮值。
作为家里的独生女,严家爸爸妈妈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清楚是不同意的。
故乡远在北方,一个小女孩儿独自一人留在南方这家应聘的医院里工作本就有些担心,现如今大过年的她还主动要求留在院里值班,小严的妈妈第一个就不同意了。
大学快要毕业那会儿,小严就是学校里的入党积极分子,到了仁治医院,小严是所在科室党支部最年轻的入党积极分子。
有老党员的甘于奉献、乐在其中在前,小严一入行就成了这一批年轻人里头最有干劲儿、最有活力的几个之一。
每年的年底几乎都是人员相对紧缺的时候,也是科室主任在给科员们排班最愁眉不展的时候。
当时还没有驰援的需求,小严单纯地认为自己现如今没有拖家带口,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是加班最没有负累的时候,因此向科室领导主动请缨,要求在节假日轮值。
科室领导犹豫会儿,知道她是家里头的独生子女,大过年地不回去家里的大人肯定会想念的,于是让她跟家里商量商量然后再给答复。
小严点头应下,下了班便打电话给家里。
小严妈妈是反对最为强烈的,一个女娃娃刚毕业远在异乡,担心多于气恼,说得小严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
最终,小严同志半带撒娇半带“哄骗”地搞定了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武老爸,而后老严同志走“曲线救国”之路,“联手”把眼含泪花的小严妈妈给说通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留在医院里轮值。
却不想大年三十开始驰援的号角吹响,全院上下都知道此时责任重于泰山,小严同志虽然资历尚欠,但却还是向党组织提交了请战书,并在文末铿锵有力的留下来“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的壮言。
小严妈妈知道女儿的性子,在电视上第一时间得知驰援消息时就给小严打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你给我听好了,你才刚刚参加工作不久,驰援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能搅和,一来是你保护不了自己,二来是你去了还给人家添乱,总之,就是不能去。”
小严神色中微微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试图安抚电话那头不大愉快的妈妈,更是在想该怎么把自己几个小时前已经提交了请战书的事情道明。
直到电话挂断那会儿,小严都没想出来如何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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