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还担心郎墨楼撞倒了刚才突然出现的老人,可当我下了车看到只有郎墨楼一个人背对着我,蹲在道路中央的位置时,我也算放下心来。
我走到了郎墨楼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的背,发现他的整条脊椎骨都明显地从他的黑衣后突显出来,让我看了居然有一种欲罢不能的罪恶感。
心脏“咚咚”直跳,我赶紧移开了目光,却发现郎墨楼面前的地面上,躺着一根枯木。
“这是……?”我不解地问他,也蹲下身子在他一旁。
“我要说这是刚才的老头,”郎墨楼不抬眼地问我,“你会信么?”
“你有病吧,你自己会信吗?”我差一点儿就笑出来。
郎墨楼听了我的讽刺,这才抬起他那双危险的眼睛看着我。
但是,他也没跟我再说什么,只是眼中满是对我的鄙夷,他站起身来,目光眺望远处星广镇的镇中心,那里零零散散开始出现些高高矮矮的房子。
“饿了么?”他问。
“饿了。”我答。
三分钟后,郎墨楼的车子已经开进了星广镇中心,这个看起来落魄的小镇子笼罩在浓滚滚的瘴气中,不见天日,更没有阳光。
只有一条相比较还算宽阔的主街道,路边坐落着一间间告示着“停业整顿”的小房子。
街道上也几乎没有人烟,阵阵的阴风吹过,卷着一堆堆干枯的黄叶横扫马路。
“我们在这里,怕是找不到饭可以吃吧?”我怀疑地问郎墨楼。
可就在我问完他,他就把车子一脚停在了路边,正好停在了基本上算是唯一一家仍在营业的餐厅了。
我早已饥肠辘辘,见郎墨楼还能在这如同被世界末日袭卷过的镇子里找到可以吃饭的地方,我也真想抱着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下一口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餐厅,里面只有老板娘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前台的位置,看到我和郎墨楼走进来了,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仿佛八百年没有见过活人一样!
“二位随便坐,吃点儿什么?”她过于热情地招呼我们,生怕我们走人似的。
郎墨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下来,凛冽的目光开始望着窗外,我见他不点餐,就自己在菜单上点了一碗面,替他点了一道小鸡炖蘑菇。
“不好意思,没有小鸡炖蘑菇。”老板娘歉疚一笑。
“那换个吧,”我继续在菜单上找郎墨楼习惯吃的,“糖醋牛里脊吧。”
“抱歉,没有牛肉……”老板娘再度歉疚,“所有肉食,都没有了……”
郎墨楼这才收回了目光,仰头望向了这个女人。
“什么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营业?”郎墨楼生硬地质问。
“我们镇子近些日子,所有的牲口禽类,都死光了……”老板娘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睛都快失去焦距了,“镇外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能为我们供应得上……”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都开始泛红了,没隔几秒,眼泪居然还“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我见此,赶紧从桌上的纸抽里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纸巾擦着眼泪,还捻了一把鼻涕,却更是伤心欲绝了。
“我们也是路过这里,所以想问一下,你们星广镇这遮天蔽日的瘴气,大概持续多久了呢?”我忍不住好奇,就问了一嘴。
谁知,郎墨楼立刻向我投来了凌厉的目光,而这老板娘的回答,也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瘴气?什么瘴气?我没看到啊……妹妹你说哪里有瘴气?一直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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