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同意,总感觉这慕宇有些不一样了。
曦玥又不是很能明白,自已到底有何处,值得他娶?或者换个说法,他们相识不过月余,为何……就这样快
大概也清楚,她终究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吧。
约了断桥看残雪,一起添置大婚之日的东西。买了一匹小棕马,还教她习剑,只是这些东西,从前都有人陪她做过了。倘若,倘若早一点遇见他,她会不会喜欢上他呢?
慕宇似乎一直都是高兴的,曦玥都不忍心提醒他一切都是假的而已。
为何当了真。
后来——她才发觉,也不知谁认了真,也不知谁假戏真做了。
在常州停桓了三日,阳光照下来,大雪初融,有些冻手。
曦玥骑着小马,正晃悠悠的看着远山的一片雪白,被中空的太阳照的明晃晃的。
慕宇骑马绕去了曦玥的后面,又折了回来。
直接将曦玥揽腰抱起,曦玥大脑有那么一瞬空白,却转而发现,自已已经坐在了慕宇的马上,手被他紧紧包裹着披风。
全身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路过一个山谷,山顶上有雪簌簌往下落,被慕宇察觉。
“快撤!”
他此番出行,就带了十几个手下。且都走在了前面,眼看是来不及撤了,被一丈高的山谷上,跳下来的人,给抹了脖子。
虽然冷宫里见过了死人,可是这般瞧着,那些人通通都被抹了脖子,鲜血自他们手中捂不住的向外涌,吓得不停往后撤。
却忽然有一道力,将她往右侧拽去。
原是后面也来人了,似乎就是冲着她去的,白晃晃的刀刃,就在曦玥的余光里不停折晃。
彼时曦玥大脑混乱,已经不知道该往何处躲了。
只得由着慕宇将她拉来拉去。
刺啦一声耳边似乎有剑刺破皮肉的声响。
曦玥也来不及睁眼看。
只是瞥见那山谷上,有许多人弯着弓,又恍惚瞧见身侧的人,青色的衣袍上染了血迹。
她拿出袖子里的圆筒,是鹤轻给她的暗器。拧开,对着一侧的峭壁上的那些人。
“嗖”的几声,人便倒下了,她眼前有些看不清。
瞥见慕宇似乎在与人缠斗,另一侧的山上,飞下了一支利箭。撕破虚空的声响,让曦玥有些慌乱,毕竟是为了救自已,倘若——再有不测!
曦玥没再想那么多了,张开双臂当在了他的身后,拧开了手中的圆筒将另一侧人也就地正法了。
还好人不是特别多,要不然还很难命中。
只是那箭正中她的肩膀与右臂的关节处,导致手都不能动,一动就疼,同时四肢百骸里都传出了一种无力感。
慕宇眼看那边又来了人,正要带着她逃。奈何曦玥走不动,慕宇也拽不动,便由着那些人将他二人包围了。
慕宇冷声道。
“倘若,今日她若有事,他日我回了温州稷山,必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语气淡淡的,腾出来的肃杀之气,令那六七个人往后退了退,随后,又慢慢的试探着上前。
此时顾凉赶到了,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一道凌厉的剑光,六个人便瞬间倒下了。
慕宇觉得这剑法似乎在哪里见过,似乎很是眼熟。
秋菊也匆匆的来了,神色之间皆是懊悔。
瞧着怀里的曦玥,脸色越来越难看,拧起眉头,心底涌起了一丝波澜。
如今——是不能够回常州了。
慕宇看了一眼顾凉。
“你带路,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村镇,我好带她去疗伤。”
顾凉半蹲在地上瞧着他,半晌也不说话,小小的眼睛里写满戾气和不满。
秋菊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八成是觉得他没有保护好公主,才不在这么一小会儿就出了这样的事。
当然慕宇更不敢说,她是为了自已。
只催促道。
“她面色变的这样古怪,倘若这箭矢有毒,耽误一息,她便就有可能救不回来。”
好在两人骑了两匹马,两人一匹,往右侧走,寻找最近的村庄。
倒是行了半刻,来到了一个村子,顾凉同秋菊便出去找大夫找伤药了。
可人家一听事是箭伤便都不肯医治。
索性他们就买了许多止血药伤药和补气血的药。
借宿在一间小茅棚里,前面有一块池塘。
为什么同意住下来,也是因为慕宇给的钱多。
也许是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他们才不顾性命之忧,勉强的在池塘边,为他们搭建了一个小茅棚。
慕宇自出生被人捡回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命令那个人立马给他造一座木房子,那老头贪得无厌的还要那么多钱。
奈何慕宇先前给他的已经是自已身上带的全部家当了。
无奈只好暴露土匪本质。
拿起顾凉手里的刀,逼那老汉就范。
终于在三日后将房子建成了。
顾凉秋菊无事也会帮忙,唯独他不会,成日里在屋子里盯着他们家公主看。
虽说,当日是慕宇将她身上的箭拔出,是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可后来也是秋菊帮曦玥止的血,至于,为何公主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第二日里,慕宇也觉得不对劲,难道是她中毒了?
无奈——慕宇只好再次暴露土匪本质,将那大夫绑了过来。
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大夫摸了摸胡须道。
“这伤药里的一味药材与公主体质相冲你们要注意啊!”
“哪一味?”
“补气血的当归。”
“如今我必须要以针灸之术,来排出她在肺腑里堆积的血液,还请公子点烛,再出去!”
“好!”
两位均是齐刷刷的震惊的瞧着他眉目里的担心与妥协,这貌似也是他*这样好说话吧。
“怎么了?出去吧。”
两位倒是愣愣的往外走。慕宇点了几根蜡烛,便也出去了。
待到将淤血逼出来,方才好了。
只是人一直睡着。
从吐血之后,便一直睡,大概是伤了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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