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曦玥匆忙的赶回公主府,喝了口茶水,平复一下,三观差点尽灭的自已。
不得不说,这慕宇真是一个妖孽。
秋菊倒是有些好奇。
那山大王究竟说了什么,能将公主逼的这样慌乱?
曦玥瞧了瞧秋菊。“若是为了我以后的美好生活,和这温州百姓的安稳,我能不能够牺牲自已?”
秋菊便是更惊了。
“公主你在说什么啊?”再瞧着她此刻哭丧的脸,再看方爷送他们走的时候那叫一个恭敬啊。
“你不会答应了那土匪什么条件吧?公主?”
曦玥愣愣的瞧着秋菊,如今她们之间倒是有了些朋友的样子了。
可是一想到,下午那个慕宇轻薄的样子,就觉得自已何其无能。
“不会吧?”
曦玥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道。
“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只能,深入虎穴,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公主……”
“好了不必说了,今日都累了。”
她已经不想回想,今日山洞里慕宇说的那些话。
万一——万一,他真的要强抢公主。她不同意,他恼羞成怒,将她五马分尸了该怎么办?可貌似他前一段还说着,会保她在温州无虞,使得曦玥七上八下的心,有些定了。
“顾凉呢?”
“早回屋了。”
“嗯,如今我只能倚靠他了。”虽然曦玥没见过他展露身手,但若要是会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轻功,带他们逃跑,总该不是问题吧。
曦玥正想着。
“可是临走时,方爷说,让公主好好准备,后日的常州之行。”
“什么方爷!”她有些烦躁,且眼中有呼之欲出的怒火。
“是——方远。”秋菊小心的说。
“如若我此行不测,算不算这温州的烈士!”
秋菊有些不好意思。
“不算吧——大家还都以为公主同山贼合作呢?而且公主此去也要注意,不能暴露身份,否则该是有损公主清誉!”
“你以为——”曦玥刚想出口,看见秋菊水灵灵的小脸蛋一时也不忍说了。
“还不是为了你们!”
“好好,公主是心存大义。”
其实秋菊不太明白,她这样好好过日子。谁也不会找谁,非要没事去掌什么权。她知晓公主并非贪恋权力之人,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温州的百姓?
翌日。
曦玥觉得烦闷,便出去走了走。公主府——也就是昔年驿站后,有一个池塘,上次与杨文,初次见到的地方。
不自觉就走到了红桥上。
随风轻轻旖旎开的水面,浅浅的碧色,有温和的春风轻柔的拂过面颊。
循着记忆里的风,从未像此刻这般安静和暖过。
也是——从前可都是在冷宫里幻想余生的。
未曾想过,还能瞧见这般广阔的天空,这般望而不尽的远际。
只是恢复了自由以后的时间,她似乎从未放在心上,不经意间便溜走了,人间已值二月。
其实——她是在等他的。
杨文果然来了,站在她身侧,她今日倒是穿的同往日不同,一身粉色的裙子,是北都城里的华服。
站在桥上,就是那样显眼,却因是在公主府后,故又无人敢靠近。
只令旁人瞧见这么一个恍若谪仙的女子,却只可远观。
杨文走近,一时未曾说话,瞧她所看的,只这样静静站着。会不会觉得身旁的人,有那么一刻会是属于自已。
可是总该是要在言谈中了解对方的。她是有不同,却又看起来,太过遥远。
“过几日——若我要去常州,你可要陪我同去?”曦玥问。
“你去常州何事?”
“大概是要去解决一些事情吧。”
“那——是否还要原先的想法?”
“我可以选择将我的性命交给你吗?”其实她不是不信,只是犹豫了。
“你别无抉择不是吗?”
“我还是有的选的,我可以选择将兵符归还,充耳不闻。哪怕在公主府足不出户,都能过的丰衣足食。但你若不愿,我便不会勉强,也许——我也还没有下定决心。”
“我自过来寻你,你还不明白吗?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表面给迷惑了,他们是土匪,背地里多少事没有做过——”
“我都明白,若你肯听我的安排。我便立誓为温州及其他两州除去此害。即便他是有些不一样,可土匪终究还是土匪。
你可有周详的计划?”曦玥问。
杨文摇了摇头。
“军队只有两千人,没有经费,没有方案。虽说兄弟们的身手,如今各个不凡。但是若要攻破他们的老巢,至少需要一张地形图。”
“你不怕吗?从未有过人成功。”她问。
“也没多少人敢尝试啊?”他淡淡的笑着说。
温润儒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像是碧池里开出了一朵朵盛世白莲,彼时曦玥尚不知晓,他有何目的,只觉得他靠近,似乎也是有目的的。
是夜,曦玥正在屋子里,秋菊打了一盆热水走进来,在微弱的烛光,曦玥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秋菊瞧见她手里捧着的兵书,不禁道。
“夜深了,公主不必再看了,早些歇息吧。”
她闭着眼睛,想起了那一日的圣旨,忽而有些好奇圣旨的内容。
“秋菊,去将那装着圣旨的盒子拿过来。”
“公主!陛下不是说,有性命之忧再拿出来吗?”
“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是!”秋菊无奈只好将那明黄色的纸拿出来。
极其犹豫的放在了她的手中。、
曦月正要敞开,秋菊忽蹦出了一句话。
“殿下当真要看?”
曦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便将圣旨掀开了。
“着令,娴公主掌秦关之兵权,纵横三洲,于温州一路向北,于常州以北秦关守住关隘,大破丞相回北城逆军,所遇,截杀无赦!”
这时候换曦月的脑子开始有些不够用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将圣旨递给了秋菊。
“这就是他给我的保命符?”
秋菊看着眼中怒意愈发燃烧的曦玥,再瞧了瞧手中的圣旨。
*觉得公主这样可悲。
“将它烧了。”
“公主不可啊?难道公主就没想着再回北城吗?陛下,陛下这是要您夺兵权回都城啊?”她慌乱中。胡乱的一句话。
曦玥沉着脸,瞧着她。
“你为何会这样觉得?”
“奴婢——奴婢总觉着陛下对公主是有情的。”
“呵!”瞧着秋菊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她不免觉得可笑,若真有情,何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放心!为免关内百姓受灾,若我拿下兵权,若我有能力,我会选择去将他们的军队拦在关外,这圣旨,你便留着吧。下去吧!”她说起话来,也越来越面无表情,秋菊知道,她是生气了。
瘪了瘪嘴,慢吞吞的起身,满眼含泪道。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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