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除了北风愈烈,倒也没什么特别,但就是听说近来,陛下的身子不是很好。
照理来说,此刻曦玥应该住在大理寺,但因为那几日心情不好,陛下便说了,随她。
也无人再行追究。
后来,郡主落水一事,是如何查到真相的呢?
惯用的手段,说是有一位宫女,瞧见了那晚推郡主落水的人。
又根据宫里的风言风语,得知那一日宁郡主在后宫冲撞了陈妃。
就是不知为何,明明是传成这样,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是陈妃太聪明了,还是……方向不对?
此案,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根银簪,银簪是别在她头上的……
那簪子颜色微沉,显然,不应该是郡主所有之物,就算有,入宫见驾,也不会带在头上。
那究竟又是何人?
曦玥从未破过案,却眼瞅着已经过了五天了,代席容着急。
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来。
利用宫里众人的八卦,探查一下。
看看在宫里,宁郡主进宫时,还有没过与旁人结怨。
当然这种事情,还得派秋菊去做。
这宫里,这样查,可不就是大海捞针嘛。
又过了两日,曦玥觉得自已已经等不了了,于是……以身作则,坐在那木栏上,也是郡主掉下去的地方。
基本上每天许多宫女出入,或往后宫里去,或出后宫,或去陈妃贵妃的宫里,都要路过这儿。
这样,皇宫内,大有人说长公主要步郡主的后尘言论又起。
有时候,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旁人觉得她呆了。
不由得议论道。
“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那时的宁郡主也未曾这样啊?只是路过这池塘。”
“难不成真是昭示了什么?”
那时他们还不知道秋菊是舜华宫的宫女。
于是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姐姐你刚才说的事,真的是长公主做的?”
“你看她这样,不是愧疚,就是,心中有愧。”
“我倒是不这样觉得,她已是公主,为何要这般做,倒更像是为了引人耳目。你们听说过郡主入宫与谁闹了不快……或与谁有过口舌之争吗?”秋菊这样说。
众人摇了摇头。
“未曾听说过……”
“快走吧,陈妃娘娘,还等着我们送东西过去呢!”
秋菊先是略微惊讶,随后看了看身后。
最后的一位宫女,瞥见了这些细节。
上前轻轻一笑道。
“奴婢那一日瞧见,郡主与贵妃身旁的彩云纠缠。”
“不知为何……”她气定神闲的说,那秀丽的眉目间,怎么看,都不似普通人的气质。
那一日席容无法破案,只得在皇宫里巡逻,不知不觉走近了舜华宫,瞧见她坐在那里,已然是酉时了。
见席容走过来,曦玥忽然抓住了他,满脸愁容。
“若是……没有找到凶手……你会怎样啊?陛下会不会,治你重罪?”瞧着她满脸担心的样子。
席容不禁笑了笑。
“好了!最多是个失职之罪,陛下将我养在他身旁,还指望,我为北辰立军功呢!最多打压一下,去去我的锐气。”
“那也是极为难过的吧……”
席容坐在她身旁,温声道。
“好了,本将答应你,三日之内一定破案,你可能放心?”
“你一定是骗我……宫内这么大,就一根银簪,哪里会找出凶手。”
“至少,可以确定凶手可能是一名宫女,据说这……宁郡主,是个嚣张跋扈的!说不定口角之间就……路过这儿推下去了?”
“可郡主除了跟陈妃有过口角……也没有了。”
“这样吧!你若想帮我,弥补你的愧疚之情的话……明日我将可能在戌时到亥时,路过舜华宫前的宫女,叫到你宫里去,查查……”
曦玥侧了侧脸,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那一关有贵妃把守,你确定,你能要到人?
“别在这儿坐着了,回宫吧,你是不知道宫人如何议论,都快没个公主的样子了。”他语气不算严厉,大概是句玩笑。
曦玥刚起身,突然又坐了下去。
“我怎么没有公主的样子了?你是觉得我帮不了你,是吧?明日我亲自去找贵妃要人,把之前失去的面子都讨回来!”说着她便起身,往舜华宫走。
“哎,你别生气啊!”他拉住了她。
“这毕竟是宫内之事,我倒是不好插手,不过有你帮我,这份情,我记下了。”他笑着说。
“我……”
皇后这几日身子又不好,宫内之权,便落在了贵妃的身上。
偏偏也就在这几日,真是……生病也不会挑个好日子。
我扯开他的手,不知怎么又较上劲了。
“就当我欠你的!”
席容看着她气冲冲的往舜华宫宫门上爬去。
这才对嘛,宫内不了了之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是不着急,一根簪子,一块指甲里的布料。
足以确定是宫女,哪一宫的宫女,就要看她了。
若是没有查出,也实不要紧,又不是他办的,陛下身边死的皇子公主还少吗?多一个少一个,最多也就罚一下给个说法罢了。
夤夜,秋菊捶着腰,揉着肩膀慢悠悠走了回来。
“怎么样了?”
“消息倒是未探到多少,被人叫去干活了。”
相处了几日,秋菊胆子倒是大了,曦玥坐在榻上,秋菊跪在地上,缓缓靠住了她的腿,似要休息的。
“以后啊,公主可决不能把我赶走了,我今日宫内一日游,方才明白,还是公主这一处最舒服。”
曦玥淡笑了一下。
“你只要不叛我,我必不弃你,快起来吧,坐着。”
她起身了,却怯怯的站着,不敢坐。
曦玥也不想勉强。
“说吧,今日打听到了什么?说完你好去休息了。”
“谢公主!奴婢惭愧,只听闻,这郡主与贵妃身边的彩云,有过争执。”
“在何处?”
“那一日郡主入宫,去拜访贵妃,应该是路上遇见,起的争执。”
曦玥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没有了?”
秋菊摇了摇头。
“似乎……没有了,但,我听一群宫女说,这宁国公死了女儿,削了爵位,真是大快人心。”
“为何?”
“据他们说,宁国公仗着公爵在身,没少联合高相,弹劾众臣。还有……喜欢征收田宅,害死人命,不在少数……”
“秋菊,可能还要麻烦你走一趟了。”
“但凭公主吩咐!”
“去寻你家将军,让他查一查,宁国公参与了什么……征收宅地时,谋害了何人性命。可有家眷,可能入宫。”
“奴婢明白了!”
席容大概是想,让她成为他们中间的传信人,可究竟安不安全呢?
又或者……她只是被派来照顾自已的。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