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成交

　　按照之前说好的，余下农户的走访便是由卢伟带着容晨去完成。

　　卢博士向来是个客客气气、文质彬彬的人，现如今对待刚来鹭州的容晨亦是如此。

　　这令原本欢脱的容晨在卢博士面前变得拘谨规范起来。

　　容晨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不觉开口问道：“卢博士，您见过鹭州以前漂亮的样子吗？“

　　卢伟想了想道：“恩，见过，不过……好像是很久以前了。“

　　“那这里真的是想别人说的那样有很多白鹭吗？“容晨说着，把手撑在下巴，神色有些遗憾：”我从来没见过白鹭，但听说过。据说那鸟很漂亮，一身白净的羽毛一尘不染，就跟画出来似的，很仙很仙的那种，是不是？“

　　卢伟轻轻一笑：“是不是很‘仙‘我不好说，但却是很漂亮。不是很多古诗里都会提到吗？什么’西塞山前白鹭飞‘、’一行白鹭上青天‘……光是小学课本里读就有很多。”

　　容晨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小学课本里都有。你说，要是以后我当了妈，小学课本里还是这些诗，到时候孩子问我见没见过，我告诉他们这鸟绝种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卢伟微微发怔地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知这人的脑动是怎么来的，不觉笑道：“看不出起来，你这小小年纪想得倒还深远……”

　　容晨微微嘟嘴：“这样想很好笑吗？我就很想见没见到，心里头别提多郁闷了。你说，这鹭州的天怎么能脏成这样？是因为这些烟囱么？”

　　容晨说着，抬手指了指他们此时正经过几家化肥厂的烟囱。

　　“是，也不全是。”卢伟顺着看了看烟囱，开口道。

　　“什……什么意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鹭州现如今的大气污染并非只是这几根大烟囱就能燃成这样的。其实，乡村大气污染并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早在工业企业转移之前，因为一些多年累积下来的做法比如露天焚烧秸秆的行为等等就已经对这里的空气质量埋下了隐患。只不过那时候大家并没有觉得这是个事儿。

　　哦，对了，供暖散煤带来的污染也是一个问题。设备不规范、煤质低劣等等都让这里的天逐渐蒙上灰纱。再后来，这些污染超标排放的工厂陆续被建了起来，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要想把天蓝色还回来，那就得减少污染、改用上清洁能源了。不过，这个是能源企业要考虑事情，我是没办法细说了。“

　　卢伟一边开车一边一五一十地把话讲明白了，坐在一旁地容晨却盯着他微微长大嘴巴。

　　”怎么了？“卢伟轻笑着问道。

　　“你们当博士的都是这么知识渊博的吗？什么都懂？“容晨一脸钦佩之色。

　　“哈哈，你过誉了。要说真的渊博，应该算你们宋经理才是。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

　　“宋经理说的？“容晨恍然明白，”我就说嘛，你的专业在那些叶绿素、叶蓝素上边，怎么能懂那么多？至于我们宋经理嘛……嘿嘿，还真当得上‘知识宝库’这个雅称。我觉得，这是上好像就没有她弄不明白的东西似的！“

　　“看来，你对她还是挺钦佩的嘛！“卢伟想了想，嘴角微微笑道：”不过，我知道这是世上什么事是她觉得最难的。“

　　容晨的好奇心一下子被燃了起来：“哇塞！卢博士，你堪称八卦里的战斗机啊，这都知道！来来，说来听听！我保证不说给别人听。“

　　“真想听？“卢博士卖起了关子。

　　“当然！你话都说到这儿了，不说明白的话会出人命的！“ 容晨指了指自己道。

　　卢博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情，咱们互通有无，好不好？”

　　“没问题，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