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真的扭到脚了!”木晚晚见喻年要走,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要追,可脚腕上的剧痛让她再次摔倒,等她再抬头看时,喻年已经走很远了。
“无情臭男人!”
木晚晚靠着路边坐下,检查了一下脚腕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但必须每日用草药敷,静养几天才可以恢复。
从这里回到家还要走很久,喻年走了,路上前后也没看见个人影,木晚晚觉得自己很悲催,脚扭了肯定不能走,否则伤势会加重,现在只是需要静养几天,要是真强行走回去,不废也要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单脚支撑站起来,想在四周寻找可以支撑她走路的拐杖,可环视了一圈,路的里面是竹林,外面是田地,没有刀砍不了竹子,田地里都是黄灿灿的水稻,根本没有可用的拐杖。
木晚晚绝望了,堕落的瘫坐在路边。
“只能等好心的路人了。”木晚晚看着喻年消失的方向,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无尽的孤独和委屈。
如果连喻家也容不下她了,那她该去哪里呢?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镇外官道旁的乱葬岗,见过最大的人物是县令大人。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木晚晚都没现在这么心慌,好像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一只虫子,渺小无助,随时都可能被这个世界淘汰。
上一次她这么绝望和惶恐,还是在被绑架的时候,她孤独惶恐,她怕死,但她必须面对这种恐惧,身为华族人,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
她不敢说前世的自己有多么伟大无私,但她至少无愧于心。
她可以为了国家死,为了她人死,但不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这么轻易就被打败啊。
“唉,哪吒说得对,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后还是得靠自己。”木晚晚必须承认,在这之前,她差点沉溺在喻年的温柔下,差点以为喻家以后就是她的后盾了,毕竟公爹和大哥不苛待她,嫂子和妹妹亲近她,便宜相公也温柔体贴。
可她经过今天这些事,忽然想明白了,这一切都随时可能被抢走,说到底喻家的人只是将她当成嫁进门的媳妇才对她好。
如果哪天她不再是喻家的媳妇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谁也不能在这个世界当她的依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以给自己安全感。
“加油!”想通了的木晚晚给自己加油打气,重新站起来。
与其在这等有人路过帮她一把,还不如先单脚跳着回去,大不了跳几步歇一会,总会回到喻家的。
信心满满的木晚晚出发了,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和耐力,才跳出不到一百米,就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不想动了。
忽然,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好似有什么在快速移动。
木晚晚顿时警惕起来,她听说时常会有大虫下山觅食,她不会这么倒霉,将成为大虫的口粮吧?
光是想想老虎朝自己扑过来的画面,木晚晚就忍不住缩起了脖子,双眼紧紧盯着竹林的方向,双手在地上胡乱摸了几块石头,护身用。
声音越来越近了,木晚晚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就在她想不管不顾直接朝那个方向扔石头的时候,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竹林里窜出来。
竟然是他?
“咦?木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来人正是坨子,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篓,显然是刚从山里采挖草药出来。
木晚晚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好好的有路不走,偏要从林子里窜出来?”
坨子被说的莫名其妙,没想明白木晚晚为什么这么生气,只好解释:“我听说村里有喜酒吃,所以想早点回去喝喜酒。”
“你是洛神村的?”
“嗯,走竹林比较快,所以就没走山路。”坨子朝木晚晚走近,想给她看看自己今天在山上找到的宝贝,可走近了就发现木晚晚的的手摸在脚腕上,仔细联想,就猜到了什么,“你脚扭伤了?”
木晚晚碰了碰已经肿起来的脚腕,痛的直咧嘴:“嗯。”
“正好我这有些草药,要不先给你用了吧?”坨子没深入追问,放下背篓从里面找到一种消肿止痛的外敷草药。
这种草药不常见,驼子应该是进了深山。
“我给你银子。”木晚晚说着就要掏银子。
“别啊,值不了多少钱的,你用吧。”坨子说完,还贴心的将草药放在石头上敲碎,因男女有别,等草药敲碎了,他就背过身去不看木晚晚上药。
没再矫情,木晚晚心中记下了这个恩情后,就脱了鞋袜,将草药敷在脚腕上,撕下一块裙角布简单包扎。
“坨子,你带刀了吧?帮我砍两根竹子行吗?我当拐杖用。”
“行。等着。”坨子依旧没回头,噔噔噔的又跑进了竹林,没多久就拿着两个两指粗的竹子出来,截断的位置已经被他磨得光亮,不至于割手。
木晚晚站起来,比划了一下高度,发现刚刚好,感激的说:“谢谢你坨子,等我脚好了,请你吃饭。”
坨子憨厚的挠挠头:“吃饭就算了,就方便的话,你再多教我一些炮制草药的方法。”
“成!”木晚晚回一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用我送你吗?”坨子朝木晚晚已经走出去的背影喊。
“不用了,你回家吧,不过今天你怕是吃不上喜酒了,付家的婚礼取消了。”
“啊?”坨子没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婚事忽然取消了,但既然取消了,那他回去这么早也没事做,干脆跟在木晚晚后面,“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从这里回到你们村子还有段距离呢,要是你再摔了怎么办?”
木晚晚没拒绝,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没什么朋友,坨子算一个,受伤的人心灵脆弱,有个人陪自己走一路也挺好的,不至于再让自己胡思乱想。
“你别跟在后面了,跟我一起走吧,瞧不见人,总觉得我自己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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