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别想了。”
看见木晚晚的眉头皱成一团,喻年决定不再纠结。
反正,喻家也蹦跶不了多久。
接下来十几天,木晚晚果然天天到木家帮忙筹办婚事。
木氏本意是想让她顺便再出点钱,顺便再使唤木晚晚干粗活脏活,可木晚晚对木氏的各种吩咐左耳进右耳出,每天一到木家,就开始主动干活,专挑轻松又有趣的干。
因为她总是一副忙进忙出的模样,以至于木氏想找茬指责木晚晚都不行。
转眼就到了木驴儿成亲的这天,木家这次真是大手笔,几乎整个村子的人家都请了,一大早木家里里外外都挤满了来喝喜酒的。
木家位置不够,就在外面空地搭桌,里里外外算起来,竟然有四十多台。
真是大手笔啊!
木晚晚光是看看,都替木氏心疼银子。
在外人眼里,明明木家还欠着喻家一百七十两,木氏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大操大办,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可这也没办法,因为木氏跟喻家“借钱”本就是要给木驴儿娶媳妇的,现在要是不把“一百七十两”都花了,反而落人口舌。
大舅哥成亲,喻年这个妹婿肯定要来的。
木氏见着喻年出现,直接拽着人进屋商量事情了,木晚晚追过来时,喻年已经从屋里出来,俊俏白皙的脸上已然蒙上一层寒凉气息。
木晚晚担忧的问:“怎么了?”
“木氏让我陪木驴儿去迎亲。”
“什么?”木晚晚怀疑自己幻听了,她可从没听说过,大舅哥娶媳妇,要妹婿陪着去的。
简直有病啊!
“说是撑面子。里面村长族老都在,木氏又舔着脸恳求我,我只能答应了。”
“那我陪你去!”看来木氏是早有准备,这件事早不说晚不说,非要憋着等喻年来了才说,还是当着村长和族老的面,就是看在这些长辈的面子,喻年也必须得答应。
木氏从里面出来,刚巧听到木晚晚的这句话,当即不屑的指责:“你一个姑娘家跟去凑什么热闹?没看到还有很多事要忙吗?”
木晚晚瘪着嘴,强抱住喻年的胳膊:“我非要去不可,我相公这么好,要是被别人看中了怎么办?”
“贱蹄子,你竟然敢说你嫂子会看中喻年,你怕是疯了,那可是你嫂子!”
“我可没说她会看上我相公,我只说害怕被别人看中我相公。”木晚晚傲娇的抬起下巴,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总之,娘要是不给我去,相公也不准去。”
大不了,就让大家都骂她是个妒妇,反正她绝对不允许喻年自己跟去迎亲,谁知道木氏和木驴儿在耍什么阴招,喻年病弱,身上还有毒没解,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真遇上什么事,可怎么办?
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守寡。
旁边传来一个大婶揶揄的声音:“啧啧,瞧这夫妻两,多恩爱。晚丫头也是个黏人的,木婶子,既然她要一起去,就让她跟着去吧,小姑娘一个,去凑凑热闹也行。”
在旁人的劝说下,木氏只好答应,这种大喜的日子,她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僵。
吉时到,木晚晚和喻年就跟着迎亲的花轿一起往洛神村去了。
木驴儿穿着大红喜服走在前面,脸上堆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真让人越看越觉得猥琐。
迎亲的时辰都是算好的,迎亲队伍到达付家的时候,刚好是半个时辰后,锣鼓喧天,鞭炮开路。
礼节十分繁杂,木晚晚也才知道当初她嫁给喻年是有多么随便……
新郎官到了岳家还有很多程序,木晚晚看着无聊,而且一想到木驴儿办这么大的婚事,都是用本该属于她的聘金办的,她就心酸,还恨得牙痒痒。
“秀才郎真的来了!付家好大的面子啊,听书秀才面官都不用下跪行礼。”
“早就听说喻秀才是个大才子,要不是身染恶疾,早就考上状元郎了。”
“没想到未来的状元郎竟然亲自来帮大舅哥迎亲。”
“之前你们还说付家没理由选木家,我看付家精明着呢,有未来状元郎当亲戚,以后木家的日子好过了,付家也肯定跟着好过。”
“对对对,有句话叫什么,鸡犬升天来着?”
木晚晚一拍大腿,听着洛神村村民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她才知道她一直想不明白的点在哪里,敢情付家这么爽快答应跟木家结亲,就是为了通过木家,勾搭上她的相公喻年!
在人群里听了一会闲话,等木晚晚再去找喻年时,喻年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木晚晚只好四处找寻,她必须要跟喻年好好商量一番。
这段时间帮木氏准备婚事,没少听那些婶子嫂子唠嗑,说是这个付家可不好对付,一家子都是难缠的,付家的大女儿长的没有付香香好看,原本走南闯北的走商什么美人没见过?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
其中曲折缘由竟然走商来村子里做生意,借住在付家,没多久后竟然就传出走商要娶付月月的消息,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两情相悦,后来才有消息透露,是付月月和醉酒的走商行了不轨,未婚先孕了,走商逼不得已才娶付月月的。
要说都是巧合,木晚晚可不相信,那个走商明显就是被付家算计了,也是可怜啊。
如此想起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付家就是想攀上喻家这条大腿,喻家有个秀才郎,一家老小都是良善好拿捏的,而且还传出了木家问喻家借银子的事,一借就是二百两!
越想越着急的木晚晚很快就迷路了,不怪她笨,实在是来看热闹的村民多,而且古代的这些房屋对木晚晚来说,都长得差不多。
走到一处梅花窗外时,木晚晚忽然就停下了脚步,只因为她听到了喻年的名字。
“喻年真的来了?”
“来了,被爹叫到大厅说话呢,我远远看了一眼,看起来是有些弱不经风,但长得十分俊俏,要不是我已经成亲了,我真想跟妹妹争这样的男人当相公。”
木晚晚浑身一震,控制不住地踮起脚透过梅花窗往里看,只见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种满了各种娇艳的花草,有两个女子就坐在花丛锦簇间的石桌旁。
其中一个身穿红色嫁衣,明眸远黛,本就姣好的面容涂脂抹粉后竟如院中的娇花一般,惹眼的让人想伸手采摘。
“姐姐,我真的要按照娘说的那样做吗?要是我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撞入喻年的怀里,喻年要是不肯要我,该怎么办?”
“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占了新娘子的便宜,他喻年敢不娶?除非他以后不想继续考取功名了,香香,你别临到关键时刻打退堂鼓,难道你真的想嫁给木驴儿那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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