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娘和我当初为了帮你弄草药,天天往山上跑,还给你收拾草药到大半夜才回家睡!”
刚开始木晚晚还觉得很愤怒,现在她只双手抱胸,面上淡然没有丝毫情绪外露,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木驴儿和木氏在那卖力装了许久,也没见木晚晚再有什么反应,木驴儿嘴里干的不行,他停了下来怒瞪木晚晚,在哪哭了半天的木氏见木驴儿停了,她也停止了流泪,手上涂的辣子,味道虽能呛得她流眼泪,却也辣的眼睛生疼。
见两人停下来,木晚晚才打了个哈欠:“继续啊。”
之前她还想着要找这两个人要回那一百两聘金的,结果她还没出手,这两个人反倒先来找她的麻烦了。
也好,自从上次没做成手术刀之后,她银子断断续续也都花的差不多了,现在正愁着没银子做手术刀呢,木氏和木驴儿就送上门了,可真是想打瞌睡时就有人送来枕头吗?
“你……”木氏气结,没想到他们两个演了这么久,周围的人也快将木晚晚骂的狗血淋头了,木晚晚竟然还能这么淡定。
“喻家在村里可算大户,可就在我嫁过去后,就穷得要我跟娘家借银子,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吧?”木晚晚是问人群里的那几个同村的人。
之前说过话的那个妇人点点头:“唉!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当初我们还在想喻家好歹也村子里的富庶家庭,怎么还要新媳妇跟娘家人借银子看病,可真是奇了怪。”
“那是因为在我们成亲之前,我娘就跟公爹和大哥借了二百两银子,要是公爹和大哥不肯借,就不将我嫁过来,当时相公病重,情况紧急,公爹和大哥只能答应我娘的要求,借钱这件事我和相公之前并不知道,不然我才不会问娘和大哥借三十两银子,该是问他们还二百两子才对。”
木驴儿一听到二百两子这么大的数字,整个人都兴奋了,也没去想真假,直接揪着木氏的手臂问:“娘,你借了二百两银子,怎么不给我!”
“老娘什么时候借二百两银子了!你别听那个死丫头胡说!”木氏狠狠将木驴儿的手甩开,气得圆润的双腮都抖了。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儿子!
反应过来被骗了的木驴儿双眉竖起:“好呀你个贱人,竟然敢骗我!”
“大哥你别装了,你以为假装不知道,那二百两银子就不用还了吗?哦不对,我后来跟你们借了三十两,那你们应该还要还我们家一百七十两。”
“呸!老娘什么时候问你们借过二百两银子?”
木氏撸起袖子就要打人,木晚晚硬着脖子不躲闪:“娘,你最好打死我,犯了人命官司,可以直接入狱判斩首死刑,死了就不用还那二百两子了。”
“你个该天杀的,老娘辛辛苦苦养你,你才嫁到喻家多久,就吃里扒外帮着他们来骗自家人的银子。”有胡大夫护在木晚晚旁边,木氏抬起的手又放下,她根本不敢打,只能不停的咒骂。
“娘,亏得我公爹他们看在你是我娘的份上,一直没跟我们提二百两银子的事,本想着等你们手头宽裕了,自然会还我们钱,谁知我当时冲动,回门的时候自个跑去问你们借了三十两,公爹和大哥见你们竟然是借钱给我,而不是还钱,才忍不住将你们借二百两的事告诉我和相公。原本我和相公也想着,这件事不能急,好歹等大哥成亲后,慢慢再问你们讨要。”
木晚晚边说着,边暗暗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的眼泪直流才继续说:“可是我没想到,娘你竟然倒打一耙,欠着我们家的银子没还,反而追到这里来问我要银子。”
“夫家原本在村子里还算富庶,怎么说也有二百多两的存银,可自从给我和相公办了婚事,又借了娘和大哥二百两银子,偌大个家里老小全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偏生成亲的时候我和相公都病倒在床,相公为了贴补家里,还每日到书行给人抄书,晚上回到家,手都是肿的。”
半真半假说着,越演越入戏,木晚晚甚至有些上瘾。
原本在木家的时候就天天挨饿干活,以至于整个人长的瘦瘦小小的,此时梨花带雨哭诉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生出我见犹怜的心思。
“原来竟然是这样,我们刚才差点就被这老妇人给骗了!”
“啧啧,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用女儿婚姻大事威胁亲家借银子的货色,小娘子摊上这样的娘和大哥,也真是倒霉。”
“我刚刚还骂了这位小娘子,真是对不住啊!都怪这老妇和这位粗汉,怎么能脸皮这么厚?欠钱不还,还要意思问别人要钱。”
“按我说啊,这事就得告官,真是无法无天了,都已经跟人借了二百两银子了,竟然还要讹三十两,这是要把女儿和女婿榨干啊。”
舆论就是这样,觉得谁可怜,谁是弱者,就偏帮谁。
众人见木晚晚说的这么可怜可悲,纷纷将矛头都对准了木氏母子,甚至有人直接拿烂菜叶砸人。
木氏气的直跺脚:“你胡说!你个贱蹄子说老娘问你们借了二百两,可有借条?”
“公爹和大哥觉得,我和相公成亲后,两家都是亲家,就没要你们写借条,而且你们也不会写啊。公爹和大哥当时又有意瞒着相公,自然也没让相公帮忙写。”
胡大夫倏然想起之前木氏母子说过的话,于是冷不防接了句:“唉,可怜你公爹和大哥,竟没想到你娘家的人竟会借钱不还,还反咬一口要你们还三十两银子。”
“真不要脸。”
“可是挖草药又是怎么回事呢?”有人听明白了,自然也有人还在迷糊中。
木氏好似得到了提醒,立刻板着脸说:“死丫头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明明就是你们欠我们三十两银子,少说那些糊弄人的,就算你一时半会拿不出三十两银子还给我们,那你好歹把答应分给我们的一般草药钱给了。”
“是啊,妹子,三十两我们可以不着急,但草药钱总得给吧?上次娘病了,你都没去看过一眼,还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东拼西凑找人借了银子买药给娘治病,我们可以不花钱,但总要还别人钱啊!”
“我确实在跟大道医馆做草药的生意,但你们却从没帮过我。”木晚晚冷笑一声否认,“你们说帮我干活,有谁见到你们过来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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