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被一巴掌给扇的整个人差点找不到东南西北。
她晕晕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瞬间脸颊就肿了起来。
“你……你这是抢劫……”
“呸!”张氏听了这话,顿时就啐了一口,随后张狂的说道:“你是我闺女,你就该孝敬我!我凭什么是抢劫?你把银子给我拿来!”
说着,直接把李婉清腰间的荷包给拽了下来!
入手沉甸甸,让张氏顿时眉开眼笑,整个人显得特别开心。
她一把推开了李婉清,根本不管李婉清被推到在地上起不来的模样,掂量了一下荷包,神情特别的满意。
“看不出来啊,卖个豆腐竟然能赚这么多银子,这可真是发财的买卖啊!”张氏想到了这里,一双眼睛滴流咕噜的乱转,在打着坏主意。
她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听说李婉清在镇上卖豆腐挺出名,不过那个时候张氏也没瞧上,以为一天也不过是几个铜板紧张,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多银子!
真后悔自己前几日懒得在家里没有出来,要不然,是不是能得到更多?
她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李婉清。
“你这些天没少赚是不是?赶紧的!把你这几天的银子都给老娘交出来!”
一天就这么多,那李婉清出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咋可能没有银子!
她现在就是要把李婉清的所有银子都给哗啦到手!
李婉清头晕乎乎的,头皮还疼的厉害,听了张氏的话,下意识的就直接接了一句:“你做梦!”
今日是自己没有防备,哪里想到这张氏竟然如此生猛的敢上手去抢?
但是以后,就别指望了!
张氏听李婉清竟然还敢跟自己犟嘴,顿时就起的直接冲上前,对着李婉清就拳打脚踢!
“你再说一遍!贱蹄子竟然还长本事了!敢跟我犟嘴!”
李婉清狠狠的咬着牙,承受着张氏的拳打脚踢。
但是那双眼中,却是充满了狠戾。
这就是亲娘?
很好!她李婉清记住了!
打累了,张氏啐了一口李婉清,临走的时候,警告道:“明天这个时候,就在这里,你要是不把这些天赚的银子都给老娘拿来,你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得意的转身走了。
她还要去买肉,买布,给婉昭做新衣服穿!
人走了,李婉清被打的喘一口气都感觉到了疼。
但是这种疼,也正是让李婉清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也是让李婉清明白了,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自己强起来,才不会被人给欺负。
这里原本就是小胡同,自然是不可能有人来。
李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全身的剧痛起了身,一步一步,甚是狼狈的奔着县衙门而去。
真当打了她就这么算了?
李婉清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但是她可以寻求帮助!
大街上的人,在看到李婉清这幅狼狈的模样之时,都被吓了一跳。
隔壁摊子的婶子在看到李婉清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诶呦我的娘咧!豆腐西施,你这是咋地了?这是被人抢劫了?”
说着,人就走上了前来,急忙的想要搀扶李婉清。
但是李婉清却是抬起了手,对着身子摆了摆手。
“婶子我没事,身上脏,别脏了您的手。”
说完李婉清忍着一身的疼,咬牙继续往前走。
她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这疼李婉清记住了!
李婉清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不会允许自己再发生这种窝囊的场景。
婶子本想说没关系,但是在看到了李婉清那副坚定的眼神之时,到底是没出手,就这么护在了李婉清的身后,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衙门口。
街上的百姓们也都看热闹一般的,到了衙门口的时候,竟然是围了一圈儿的人!
走到了鸣冤鼓前,李婉清抽出鼓棒,一下比一下用力的敲击着鸣冤鼓!
“何人在此击鼓!”
很快,衙役就快步走了出来,大喝一声。
李婉清略微有些支撑不住,鼓棒踉跄掉在了地上,她身子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还是身后的婶子急忙的上前扶住了李婉清。
“豆腐西施,你没事吧?”
李婉清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谢谢婶子。”
衙役走上前,看到李婉清这幅模样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要击鼓?”
李婉清撑着力气对着衙役就跪了下去。
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一字一句及其的坚定。
“民女状告李家村妇人张氏,当街抢劫暴打民女,还请大人给民女做主!”
婉清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也很是坚定。
衙役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的百姓们,百姓们也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一脸的茫然。
“进来吧。”
这件事情也不是衙役一个小捕快能做得了主的,当下就让李婉清进衙门。
婶子把李婉清给扶起来,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豆腐西施啊,你别担心,咱们县老爷可是明察秋毫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的!”
李婉清点了点头,拖着疼痛的身子走进了衙门。
“升堂!”
“威——武——”
县老爷马大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堂下状告何人!”
“民女状告李家村妇人张氏,当街抢劫暴打民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捉拿张氏归案!”
马老爷闻言,微微拧眉。
“张氏与你是何关系?为何要抢劫暴打于你?”
能坐上县老爷的这个位置,马大人自然是极其厉害的一个人,这会儿也是问了一个条理分明。
李婉清深吸了一口气,纵然不想说,不想承认,但是却还是咬牙说道:“张氏乃家母。”
这一番话说完,外面站着的百姓们均是一脸的哗然。
头一次见到,竟然还有来衙门状告生母的!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而马大人听了这一番话,也是不由得拧眉。
“胡闹!怎生能状告亲母?”
本朝素来便是崇尚孝道,当今天子也是一个及其孝顺的人,这有人胆敢状告生母,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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