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个点回去的确是不方便了,而且萧衍泽的确是个君子。
她点了点头。
萧衍泽放下心来,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脚:“你的脚还要再上一次药。”
两分钟以后,林惜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沙发上,让萧衍泽给她上药。
之前经络已经揉开了,所以这次上药倒也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至少林惜已经有精力去想小渔船的问题了。
“萧先生……”
“你这么叫,实在是有些太生分了。”萧衍泽抬起头来看向她,只是揉药酒的手却没有停下来,“如果你愿意,”他顿了一下,“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林惜哪有这种英雄气概,虽然萧衍泽已经告诉过她喜欢她,但是她也不能恃宠而骄啊。
而且又没有答应人家,凭什么恃宠而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用林惜的真实想法来说,就是有些暧昧。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那个,萧先生……”
萧衍泽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林惜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刚才还说过不让她叫他做萧先生的,只是她觉得有些别扭,于是装傻,硬是将话题转了过来。
“今天小渔船和叶小姐的事……”
“我知道,”萧衍泽打断了她的话,“小川不喜欢她,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叶雪怡肯定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这样不太好,”林惜顿了一下,说道,“小川很聪明,但是我认为,他只是个孩子,孩子说谎是不对的。”
萧衍泽的手指轻轻的按摩着她的脚踝,她的脚就放在他的膝盖上,隔着裤子的布料,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逼人的热气,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她裸露的脚踝上面。
“我平时不是很有时间照顾他,”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的轻柔,“他除了跟着所有的老师,就是跟着我的几个朋友,所以什么东西都学了些。”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小的孩子说谎就是不对的。”
“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萧衍泽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她,眼神中有内疚和温柔,“小川从小就没有母亲,我又平时工作太忙,只能力所能及的将能给他的都给他。”
这一点林惜还是知道的。
今天相处一天,在中午做饭的时候,萧衍泽的手机就放在旁边,不停的播报着明天一天的行程,甚至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而他能够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小渔船,已经是非常宝贵了。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特别是萧衍泽这种人,自然是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不仅是工作,还有应酬。
林惜忽然想到,对于萧衍泽这种人来说,吃饭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吧,但是之前,他可是陪着她吃了几顿饭。
正在胡思乱想,萧衍泽又开口了。
“所以小川需要一个母亲,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林惜顿时有些混乱了。
怎么好端端的,话题又扯到这个上面来了?
“萧先生,我觉得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人是你,我们不熟,你也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
“我给小川找母亲,只需要一点,那就是要他喜欢,他很喜欢你。”
“你给他找母亲,不仅要他喜欢,也要你喜欢的,萧先生,婚姻不是儿戏。”
“我喜欢的。”
他将她的脚放了下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按摩,似乎是连血液都畅通了许多,果然是舒服了不少。
“林惜,我说过的,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这个问题已经没法避免了。
这么大的房间,小渔船已经睡了,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逃避也不是办法,林惜只能迎难而上。
“萧先生,你究竟喜欢我哪里?”她有些自嘲,“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在一个星期之前,我们完全是两个陌生人,对于陌生人,你怎么说喜欢?”
萧衍泽的目光微微闪动。
“我了解的,”他低声道,“你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我都知道,林惜,我是说认真的。”
“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好。”
气氛沉默了一下,萧衍泽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你哪里都好。”
林惜叹了口气。
“萧先生,你出身名门,有钱有势,但是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好心人的捐助才念了大学,已经二十七岁了还是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还能图你什么?”
林惜不得不承认,萧衍泽说道很有道理。
她慢慢的垂下头去:“萧先生,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能玩得起,但是我不行。”
萧衍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图个新鲜,就是想玩玩而已?”
林惜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
萧衍泽忽然拿过了自己的电话。
没响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苏静,明天所有的行程都帮我推掉,我明天要去一趟民政局。”
苏静果然是国家好秘书,都这个点了,还能在电话响了三声之内接起来。
“好的萧总……但是萧总,明天民政局不上班。”
只一秒钟的功夫,他就明白了萧衍泽要做什么。
萧衍泽的眉头皱了起来:“苏静,你是睡糊涂了吗,我做事,什么时候要看别人的上班时间了?”
苏静一头冷汗就下来了。
“好的萧总,我知道了,我去处理。”
挂了电话,林惜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萧先生,你……”
“我们不会有婚前协议,结婚之后,所有的财产都可以转移到你的名下。”
林惜吓呆了。
这个人是疯了吗?他就不怕她骗钱骗……呸!
她用力喘了一口气:“萧先生,你要不要再想想,我……”
“我不需要想,林惜,你说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在哪个孤儿院长大的?童年时候都有过哪些朋友?你说你是好心人捐助才念的大学,那你的大学同学呢,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联系过?”
一股细细的恐慌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萧衍泽的质问,好像是一颗炸弹,将她的心炸的发颤。
她知道是那个孤儿院,也记得自己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但是在那些地方遇到了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情,都模糊不堪了。
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可是现在想起来,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萧先生,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晦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萧衍泽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的开口了:“没有,不早了,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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