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斌的话音刚落,陈惜柔就嗓音尖利得坐了起来,眼里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你要我替洪媛可扫墓?我以什么身份帮她做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嚷什么嚷?”
施文斌脸一板,厉声道,“要吵得全家人都知道吗?这些年你在衣白面前,不是一直伪装得善良慈爱么?坏人都叫我一个人做了去,现在也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陈惜柔被施文斌这么一吼,气势才弱下来,死死得咬着唇瓣,眼神里满是不甘。
她煞费苦心,爬到施太太这个位置上,不是为了受这种窝囊气的。
可施文斌的脾气,她太了解了。
当初,若不是洪媛可自命清高,让入赘豪门的施文斌找不到男人的尊严感,陈惜柔这种出生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施文斌的眼?
这些年,她无非是靠着逆来顺受和绝对服从,才赢来男人的那么一丝垂帘。
原以为自己已经牢牢掌控了丈夫的心。
却没想到,丈夫眼里,只有利益。
陈惜柔咬牙,只能忍辱负重,暂且答应下来,“好吧,不过,我想知道,这件事是你的意思,还是衣白的意思?”
“是衣白的提议,不过,她说得也并不过分。媛可过世五年,我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今年也该去看看她了,你以前不是跟她关系最好吗?既然要装,就装得像一点!”
原来是那个小蹄子的建议。
陈惜柔眯了眯眼睛,看样子,是她小瞧那丫头了……
第二天早上,施文斌离开后,陈惜柔就将昨晚和丈夫的谈话告诉了女儿陈以烟。
“你说什么?爸爸居然让你给洪媛可那个女人扫墓?”
陈以烟气得脸都绿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相比陈以烟,陈惜柔淡定多了,“我怀疑,你姐姐现在怕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妈,你的意思是,施衣白是故意的?”
“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决不能让她和笑风继续这么相处下去。”
昨天她看得仔细,女婿看衣白的眼神,分明有情。
只是为什么,明明有情,衣白之前却闹着要离婚?
陈惜柔对施衣白的了解,比自己的女儿陈以烟还要多,那丫头并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相反,她性子执拗,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这中间,一定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不管出了什么问题,这对她和以烟来说,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妈,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姐夫他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姐夫那边无从下手,那就从你姐姐下手。”
陈惜柔眼里划过一抹阴毒。
半个月后。
施衣白在戏里的角色杀青了,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空窗期。
今天是周末,她睡到10点才起床,抱着手机,拿着一块三明治,边啃边刷微信群。
施衣白的微信群尤其多,这些群,大都是她跑龙套多年,累积下来的资源,每次有新的试镜,群里都会发布消息。
廉笑风今天也在家,他刚刚晨跑回来,换了一身居家服,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公务,一封邮件刚发完,就感到身旁的沙发突然塌陷了下去。
施衣白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巴里,正皱着眉,全神贯注得聊微信。
廉笑风敲打键盘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她的靠近,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了。
“biubiubiubiu,嘟噜噜,汪汪!”
也不知道施衣白用的什么输入法,每打一个字,都会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
廉笑风合上电脑,不满得朝她看过来,然后,就注意到,施衣白嘴角沾着草莓果酱,白皙的腮帮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像只小仓鼠。
他下意识就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手举到半空,才蓦地一顿,有些懊恼得拧起眉心。
他这是在干什么?
廉笑风一把将纸巾揉碎,丢进垃圾桶。
“去把脸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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