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柏树,晚上回来。”季抒墨看着杜草白皙的脸蛋微微一笑,但倘若不细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淡然的说了一句,便坐下不再言语了,而杜草见状,便也沉默了下来。
她倒不是真想让季抒墨走,也不是嫌他麻烦,而是当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啊!
着实纠结和为难。
很快,散发着皎洁光芒的月亮,就代替了灼热的太阳,在浩瀚深邃的星空中格外显眼,温柔的月光洒在世间万物身上。
一少年颀长的身姿在乡间小路上快速穿梭,季抒墨一张俊颜,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恍若天人,脸部没有丝毫表情,修长的双腿快速的走着。
少年走着的地方全部都是不容易被人发觉看见的小路,地面的雪早已经融化。
咚、咚、咚!
转眼间,季抒墨便到了一户门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的敲了敲。
“进。”
听见从院中传来一声应答之后,才沉着眸子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推门进去。
“小墨,你怎么来了,快暖暖。”柏树原本正用针线缝着打猎来的兽皮,准备做件衣裳御寒,可却没想到做到一半了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不由得顿时心生警惕,拿着打猎用的棍棒看向了门口,直到听出了这敲门声中附带着的规律之后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依旧很惊讶。
这么晚了,小墨怎么来了?
“有事。”季抒墨没有直接告诉柏树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只简短的说了一句,便侧过身走了进去。
看着屋子中燃烧着的火炉,暖意顿时包裹住了季抒墨的身体,果然比外面暖和多了。
柏树站在一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季抒墨之后,便等着他的下文,只见柏树的表情很是严肃,其中隐隐约约的还透露了几丝尊敬。
“我在小东西那里住几天,回来的时候自会告诉你。”季抒墨接过了柏树手中的热茶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一边任由其冒着热气。
说话的时候剑眉舒缓了几分,棱角分明的俊颜深情也柔下来不少,柏树看了不由得更加震惊,“小东西”是谁?
可是联想到季抒墨的后半句,也就明了,恐怕是小草那丫头吧?
想不到两个人相处的这样好,柏树心中竟隐隐约约的有一丝憋闷,但也没有多想。
不浓烈的感情总是容易被忽视,便是如此。
“小草调皮,没让你难过吧?”柏树看着身体逐渐健康,脸色也带着些许红润了起来的少年,一边说着,就又把脚下燃着的炉子往前推了推。
他身体虚弱,夜里前来别生病了才好。
季抒墨知道柏树心性朴实善良,没有说些什么,起身拍了拍衣襟。
“走了。”季抒墨说完,便抬腿走了出去。
也没有给柏树刚刚的那个问题一个答案。
兴许是来的时候走的太快,季抒墨看着这路上皑皑的白雪,竟不觉得冷。
吱呀!
少年颀长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屋子门口,站在第二节石阶上缓缓推开了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还带着点点清香。
虽然很淡,但季抒墨还是闻见了,这是那小东西身上特有的味道,薄唇微勾,迈着长腿跨过了门槛。
看着睡在床靠里位置,十分不安分的女孩一脸香甜的模样,季抒墨不由得凑近了些许。
女孩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瑕疵,裤子太过宽松而随着杜草动作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肤仿佛剥了壳的鸡蛋,泼墨般的发丝乖巧的垂在女孩儿脸侧,宛若凝脂,倾动众生。
直到这一刻,季抒墨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很强烈的跳动了一下。
微微勾唇,脱下外衣躺在了熟睡的女孩旁边,一夜好梦。
第二天,晌午的太阳略微有些暖意,墙角的积雪也融化了不少。
干完了活儿,得空休息的杜草在屋中倒了一大杯,冒着腾腾白雾的开水,鼓着小脸呼呼的吹着。
“你整天在屋里待着,也不出去见见太阳,我带你出去玩玩,怎么样?”杜草一边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暖着小手,一边看着坐在窗前的少年说道。
少年的肤色不似常人一般是小麦色,倒像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苍白。
闻言,季抒墨扭头看着坐在桌边的少女,明媚皓齿的模样仿佛精灵一般,细长的眉毛一挑略微有些调侃之意。
“好。”看着杜草一副鬼精灵般的模样,季抒墨总觉得杜草想的不这么简单,上街,肯定有事。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杜草顿时笑颜如花,连带着这寒冬腊月似乎都有了些温度。
最近的一个小县城也要走上一个时辰,果不其然,杜草就是瞄准了这小县城去的。
“上好的绸缎,走一走,看一看!”
“刚出锅的肉包子,一文钱两个,童叟无欺!”
一句接一句的贩卖声传来,杜草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正看着这中南门的繁华景象,心中涌起着汹涌澎湃之意。
而季抒墨的眸光则是被街头一角的串串火红色吸引了,一位白胡子老伯衣衫褴褛的肩膀上扛着一个,芦苇干草扎成的舵,上面插了很多火红的山楂。
裹着的晶亮糖衣,看上去诱人不已。
“吃。”而正当杜草决心做一个多金女孩过上无忧日子的时候,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串涌着香甜味道的糖葫芦。
眸子顿时一亮!
“哇塞,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谢谢啊。”杜草眸中尽是点点笑意,看了一眼收到感谢而耳尖微微泛红的少年,心中暖暖的。
*红唇轻启,张口就吃下了一枚山楂,酸酸甜甜好味道,萦绕在杜草的味蕾。
正当杜草好好享受着的时候,就感觉到左肩膀处传来一阵重量撞击。
“呃……”手里拿着糖葫芦的杜草猛的一个踉跄,但却没有摔倒。
感受着小臂上由身旁少年递过来的力量感,杜草才站稳了身形。
“你谁啊!弱鸡也敢撞我?”杜草正想着要不要对面前这人道个歉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这么一声嚣张沙哑的嗓音。
哟呵,恶人先告状,穷横穷横的?
只见面前一身穿着雾蓝色长袍的冠羽男人,站在她和季抒墨的面前,身形倒是精瘦,只可惜这脸上横着一条丑陋的刀疤,而其中的怒意,仿佛要把杜草撕碎一般。
“谁撞的谁?”既然面前这人不给他自己留退路,她也就不用留客气了。
随后微微勾起唇角,看着面前这一副凶悍模样的刀疤脸, 杜草丝毫不惧。
笑话,难不成天下没有道理可言了?
而季抒墨看着面前不过二十几岁的男人,心中冷笑,脚步虚浮,印堂发黑,怕是平常纵欲过度了吧。
“死丫头,看你长的这么水灵,不如跟大爷我回家过个早年!”说着,刀疤脸就要朝着杜草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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