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从宫里回来，苏沉央才进家门，就被苏贤叫去了房里，甩手便是一巴掌朝他脸上打来。

　　苏沉央没有料到，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得他眼冒金星，两眼发昏。

　　苏贤怒目一瞪，指着他道：“你个逆子，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风无痕过来找他的时候，苏贤还以为自己生了个假儿子！

　　苏沉央一向是他眼中的骄傲，更是旁人艳羡的人物。要不是风无痕亲自来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些的！

　　“去花府退婚？谁给你的主意？还有，带着人家丫鬟去花楼喝酒找姑娘，这种事情你、你怎么干得出来？”苏贤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苏沉央揉了揉被打痛的脸，一副欲言又止，他想说，花府他确实去了，但去翠楼居实非本意。

　　但想了想，如果坦言，势必要把花小影连累出来。虽然，她今天当着自己的面对祤王爷说了那些话，并做了那些事，但他坚信，这一切仍旧是她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为了自保才做出来的。

　　当时那个情况，月无踪要杀她，而自己无能又没能护住她，所以她只能情急之下去找了王爷。

　　如斯一想，心里非但没有好受，反而更难过了！

　　连带着眼下被打，他也顾不得了，双膝一跪，冲苏贤说道：“爹，孩儿不孝，让您生气了。但是就算您生气，孩儿今天也有话要说！”

　　苏贤闭了闭眼，实在不想听。

　　苏沉央不管他怎么想，道：“您还记得小影吧？孩儿想说的是，那日庆功宴她*王爷之事，是遭人陷害，并且陷害她的人就是花灵，所以孩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娶花灵！”

　　苏贤深吸口气，压了压胸口怒火，道：“这话是她跟你说的吧？你今天从祤王府带出来的那个丫鬟也是她吧？苏二呀苏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他气得浑身颤抖，苏沉央只当他不信，接着道：“确实是她单面承认，但是孩儿也见过花灵了，她言语闪烁，明显有愧。而且如今，小影在祤王府过得并不好！爹，花世叔之前与您交好，如今他的女儿被人这般对待，你又于心何忍？”

　　苏贤感觉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他道：“我于心何忍？那不然呢？我现在抗命，不顾一切把她从祤王府接回来？然后大张旗鼓地让你们两个完婚，最后我们一家百口一起奔赴黄泉？”

　　“爹，您这话就有些偏激了。只要查明真相，证明小影是无辜的，孩儿相信太后和祤王那里会开恩的！”

　　苏贤气到心梗都要出来了，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太死板了。他若是能继承自己哪怕一丁点的“为官之道”，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少卿！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五日之后，便是你迎娶花灵的日子，你若是心里觉得不甘，大不了将人娶回来之后便放着，过个几月，爹再给你纳几个妾室！”

　　“爹，这不是妾室的问题，这是……”苏沉央急得另一半脸都红了。

　　苏贤怒斥道：“够了！你若不想就此气死我，就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给我好好想想今日你所做之事，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沉央被这话吼得当场一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呼之欲出，但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

　　不过看着被气得不轻的亲爹，他终是没敢再往下说，起了身有些无奈地往房里走去。

　　与此同时，太后的寿宁慈和殿，花青亲手调了几味香料，宫女将其放进了桌上鼎炉里。霎时间奇香扑鼻，沁人心脾。

　　姜太后靠在矮塌之上，身姿慵懒，十分享受。

　　须臾，门外顺公公进来禀报，将王府所见一并道出。

　　旁边，花青眉头微拧，带着几分质疑。

　　姜太后闻言，缓缓坐起身，道：“哦？这丫头又把哀家祤儿给惹了？哀家觉得，她在祤王府活不过月余，花爱卿，你还是不必过于心烦了！”

　　花青福礼，道：“太后所言，臣认同！但是，恐夜长梦多，那丫头已今时不同往日，臣担心……”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哀家又不是没见过她，什么时候，一只蝼蚁也能让你这般惶恐了？再者，那日你府上遭鼠疫之时，她不是没在吗？虽然被她侥幸从那个人手里逃掉了，至少说明你府上的事，不是她所为！”

　　说起“那个人”，花青神色深了深，道：“说起这个，臣更加不理解了。既然‘那个人’都出手了，怎么还会让她轻易逃脱？会不会是他有意为之？”

　　“说来也巧了，哀家也觉得意外，你不妨去查一查。不过哀家以为，整个天都，没有人比他更讨厌那丫头的了！”

　　“是！臣领旨！那、小女和苏府的婚事？”

　　姜太后柳眉一挑，反问道：“婚事可有什么不妥的吗？今日在朝堂上，苏丞相可还跟哀家商讨五日之后的大婚该如何办呢！”

　　花青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那臣谢过太后娘娘了！娘娘千岁千千岁！”

　　虽担了一个太后之名，但这位天越国的太后娘娘看着还真不是一般的年轻。明明已经四十出头，保养的却如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皮肤紧绷，身条妖娆，没有流露出丝毫衰老的迹象，相反，倒是比前几年更加年轻了似的。

　　她慵懒地扫了眼那口袅袅升烟的鼎炉，满脸惬意道：“这花青的研制的香，是越来越深得哀家喜欢了。”

　　“沉嬷嬷，既然有人让我儿生气了，就劳你走一趟祤王府，替哀家好好管管那些人吧！哀家早就说了，这府里啊，没个女主人真是不行！你说，像我儿这般优秀之人，到底谁才能配得上他呢？”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嬷嬷，一闪身从垂帘后走了出来，轻声道：“奴婢以为，都御史的女儿阮阮姑娘就不错！”

　　太后一听，登时喜笑颜开，瞅了她一眼，道：“沉珠啊，你可真会说！阮阮那孩子虽然是哀家的亲侄女，也被人奉为什么天都第一才女，可是啊，哀家知道，祤儿不喜欢她。所以，你是不是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两个适当地多了解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