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谭忆栀的打扮,在别人看来与众不同,主要也是因为这个时期人们的装束仍旧是长衫儿腿裤。
有条件的人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用大大的袖摆,彰显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
当然了,更加有条件的人则会在自己的腰封上挂上一块玉佩,或者是在自己的发冠上镶上一块儿名贵的玉石。
而普通的平民老百姓而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则是穿着布衣,有的因为要出劳动力,所以打着赤膊穿着短裤和草鞋。
但这样打扮的人到底还算是少数,因为只要能够吃得上饭,人们就会用长布衫来裹住身体,这似乎是这里的一种礼俗。
而且这里的人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皆是长发垂髫。
谭忆栀把自己质量不是特别好的长发剪了,不管她承不承认,这在这里就是一个很另类的事情。
有好事的人来这里参观,其实无形之中就造成了一种人流量,所以那些手头稍微有一点宽裕的人,后来还是凭借着好奇心走进了铺子里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不是为了来买自己需要的商品,而是为了看一看谭忆栀是不是真的像钱老板说出去的那样神奇。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因为相对于其他的男人来讲,女人对于小女孩儿是最挑剔的。
进来的这个女人姓赵,是在这阵子上也比较有钱的女人了,她年轻的时候嫁给了镇子里一个在海边儿倒腾水产品的男人,后来男人因为病死去了,但是却给女人留了不小的一笔家产,所以后来尽管女人一直没有再找其他的男人,但是日子过得倒还算是充盈。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这个女人的腿,因为年轻的时候和丈夫一起在水里来回走,所以现在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关节总是会特别的难受。
她把镇子里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全部都求诊了一遍,但是却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方法可以缓解自己的疼痛,甚至于隔壁镇子的医生她也去找过。
尽管花了不少的钱,但是归根到底仍旧是治标不治本,治疗的时候可能会稍微好受伤一点,但是过上一段时间之后,那股子难受劲儿就会再次袭来,而且是愈演愈烈。
女人当初走货的时候和现在镇子上这些开商铺的人关系都还算是不错,所以今天在收到钱家铺子里的伙计送来的货物,并且听说铺子里来了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大夫之后,这个赵夫人就带着一点侥幸加信任的心态,来这里试一试。
赵夫人在镇子上算是比较有威望的人,今年已经40多岁了,但是因为平时没有什么烦心事儿,再加上乐善好施,所以人保养的看起来和三十多岁差不多。
瞧见被围观了许久,终于有个人肯坐在自己对面之后,谭忆栀的脸上终于也出现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她知道万事开头难,自己一个这种年纪的人坐在这里像是一个老大夫一样,等待着给别人把脉治病,说出去的话很多人都会不相信的,所以大家需要一个比较权威,等人亲身感受一下,说出自己确确实实受益了才可以。
而且赵夫人的脸上一直带着比较轻松的微笑,似乎不在意自己这次花钱之后到底能不能得到一些治疗,因为早些年花出去很多的钱,但是却一直没有让自己身上的疾病好一点,所以这次就算是没有多大的效果,赵夫人也全当是给钱老板撑场子了。
“谭姑娘?”
“没错,您是赵夫人吧?”
谭忆栀轻轻点头,然后笑着问了一句。
“是钱老板和你提到过我吗?”
赵夫人的眼睛里带着疑惑,而且一点都没有掩饰的想法。
“没有,我也是昨天才和大叔商量好我要在这里挣点钱的。我家住在距离这里有一段路的小村子里,但是以前来这阵子几趟的时候听闻过这里有一位乐善好施,而且常年喜欢穿着鹅黄色衣裳像是菩萨下凡一样的善人赵夫人。”
谭忆栀把这些话一口气说出来都没有停顿,直把坐在她对面的赵夫人听的都愣了一下,门口那些一直凑在那里开热闹的人,也都停顿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赵夫人脸颊带着一点微红,她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姑娘年纪不大,但是这张嘴却是好生的伶俐啊!”
“过奖过奖!请夫人把手放在这小木块上,让我先为你把一脉,但是我看你刚才走进来的样子,似乎是腿有些不舒服吧?”
赵夫人点了点头,眼中不带着刚进门时的那股子随意劲儿,而是挂上了两抹认真,这样一个善于观察并且说话,调皮中带着稳重的小丫头,也不知道钱老板是从哪里找来的。
谭忆栀按照惯例先给赵夫人把了把脉,结果发现她果然是有一些血脉不流通,应当是年纪轻的时候经常干一些劳累或者是有伤身体的活,所以到了岁数之后,这些病痛就开始找上身体来了。
“夫人方便和我到里屋来一趟吗?我想要按一下您的腿,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钱老板这家铺子虽然战力并不是非常的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平时卖给其他人货物的前厅之外,前厅的周围还设立了很多的小房间。
有的是像上次老板和谭忆栀两个人谈生意的那种存放药材的房间,还有一些小的仓库,是用来存放其他东西的。
谭忆栀当初在谈条件的时候,就已经和老板说了一声,想要一间距离自己这个桌子近一点的房间,方便给病人针灸的时候用钱,老板想了想之后同意了这丫头的要求,直接把距离这个小桌子最近的一个小房间给了谭忆栀。
赵夫人虽然心里没有多大的底儿,但是还是点头同意,并且跟随着谭忆栀两个人进了小房间里。
说是一个小房间,但其实这个屋子算是整个大厅周围库房里最大的那一间了。
这房间里有一处桌子,一处软榻,还有一方柜子。
赵夫人和钱老板私交不错,所以没有多大疑心,直接便走了进来。
谭忆栀让赵夫人躺在软榻上,然后把衣摆掀开露出腿来,然后用手一边按压着腿上的某处地方,一边询问着赵夫人这个地方是否有异样的疼痛感。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赵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要比刚才进去的时候明朗了很多。
而且大家都能够看出来的是,赵夫人走路的速度以及稳定程度,要比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强上不少。
甚至于和谭忆栀两个人说话的亲密度也要比刚才亲近了很多。
“这个药方是我给您开的,一会儿您就到柜台那边按照这个抓两副药,回去之后,今天晚上吃一副,明天早上再吃一副。”
“嗯!”
前台的伙计手脚麻利的帮赵夫人按照药方抓了两副药出来,赵夫人拎着药再次返回到了谭忆栀的桌子前面。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一定要给我留出时间!”
“放心吧,我会的赵夫人,明天你也可以这个时候来,我估计我应该不会太忙,因为现在大家都不是很信任我。哈哈哈哈。”
谭忆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赵夫人的病症以及今天开的药方写在了宣纸上,然后折叠好放到了一个小匣子里。
赵夫人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屋子,心里想的是这丫头给人诊治确实不错,又是针灸又是推拿的,自己这两条腿舒服多了,但是看自己今天显然是谭忆栀刚刚开张的那一个病人,所以准备给这孩子稍微宣传一下。
所以在走出了这家铺子之后,赵夫人对着门口那么多看热闹的人说了几句:“大家如果身上有什么病痛可以进去叫那个小大夫瞧一瞧,花不了多少银子,而且我觉得她比以前我看过的所有大夫都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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