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治疗瘟疫

　　随着芦苇筏往芦苇深处的前进，楼小蝶终于明白什么叫黑色芦苇。先前所见的芦苇都是白棕色的花，绿油油的叶，迅白的根，可是黑色芦苇却是黑色的花，黑色的叶，黑色的根，映衬得这一片湖水都是黑黝黝的。

　　“感染瘟疫的人就在黑色芦苇深处————”雅布奴指着远处的芦苇丛说到。

　　“等一下。”楼小蝶叫停了雅布奴，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来，放在水里打湿了，捂住自己的口鼻上，叫雅布奴也这样做，“这样可以防止传染。”

　　“传染？”雅布奴不明白，也照着楼小蝶捂住了口鼻。

　　又往前划了一段距离，果然看见有些许闪烁的亮光，到岸边了，岸上有两间棚子，感染瘟疫的人就在那里面躺着，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长老，娘————”雅布奴站在岸边喊到。

　　“是雅布奴来了吗？”棚子里面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应答声，接着外面一从微弱的篝火，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坐了起来。

　　楼小蝶拉住雅布奴不让他太靠近，“问问他们情况如何？”

　　一个佝偻着着的人缓慢从棚子里走出来，见到楼小蝶惊得跌坐在地，“是福蝶？！！！！！”

　　想来是死而复生的福蝶吓到雅布奴他娘，任谁都会觉得可怕吧，就死在眼前的人竟然又活了过来，还在晚上出现在你的面前。

　　“娘，福蝶是圣女，他在罗布海子的芦苇筏上又舒醒了过来，还向上天祈求食物，海子母亲将鱼赐予了我们。”雅布奴兴奋的和他娘解释。

　　听到雅布奴的话，棚子里的人都窸窸窣窣的起来，全部都到外面空地上来，向楼小蝶行跪拜礼。

　　“原来在这里我叫福蝶。”楼小蝶这才开始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真是巧，都有蝶字。”

　　“圣女是来治疗瘟疫的，她能赶走瘟疫大神。”雅布奴此时话竟然多起来吗，一改在楼小蝶面前拘谨胆小的模样。

　　雅布奴将篝火重新点燃，将周围都照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聚到篝火旁，好叫楼小蝶替他们看病。

　　这些人有发烧咳嗽的症状，身上起了大片的红斑。楼小蝶在书上看见过，那本关于楼兰古国猜想的书上记载一种极为类似的传染病，被称之为红斑炎症，脸上的红斑类似于一种癣，会传染，也正是因为这种癣才引起类似感冒的症状。

　　“第一个生病的人是如何发病的？”楼小蝶问到。

　　“那天有一艘木筏停在了芦苇河边，上面躺着一个蒙面少女，但是叫她她却不回应，长老说她已经死了，海子母亲要我们送走她，于是我们点起了篝火，在月圆是时候将她放在芦苇筏上送走，没想到她竟然是瘟疫大神，芦苇筏飘走了，部落里的人却开始长出奇怪的颜色，然后有人像瘟疫大神一样叫也叫不醒。”

　　“看来病源就是船上的女人。我记得书上讲过，那时候的人用一种来自罗布泊湖底的黏土治好了这种病，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楼小蝶在心里想到，于是叫来雅布奴。

　　“你能游到水底去吗？”

　　雅布奴十分认真的点头。

　　“那好，我要你去水底，将水底的泥土带出来，这就是治病的药，你能办到吗？”

　　雅布奴又点头，然后一个猛子就钻进了水里，一圈极小的波纹很快荡漾开去，黝黑的水里已经看不见雅布奴的身影了。

　　楼小蝶紧张的盯着湖面，人憋气的时间是有限的，雅布奴迟迟不出来，楼小蝶紧张起来，索性到水边把头埋进水里寻找雅布奴的身影。

　　哗——雅布奴在楼小蝶面前钻出水面，如此近的距离楼小蝶在黝黑的水里竟然完全没有发现。雅布奴紧紧捧着水底的泥土，摊在楼小蝶面前。

　　泥土比黑色芦苇更黑，像碳粉一样，用手一摸冰凉如冰，雅布奴的手都冻红了，颤抖着也不松手。

　　这种癣是通过直接接触皮肤传染的，楼小蝶慌忙找来芦苇杆，绑上布条，一个巨大的棉签就做成了，沾上泥土像是敷面膜一样的敷在那些红斑上。

　　雅布奴不断地潜进水底，因为没有工具，只得一捧一捧的将水底黑泥带出来，一直到天边发亮，太阳升起来，所有的红斑才被覆盖完了。楼小蝶和雅布奴都累瘫了。

　　雅布奴的娘是第一个敷上黑泥的人，在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身上黑泥像是膜一样成块的脱落，里面露出白皙的皮肤，红斑不见了，她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自然也不会在咳嗽了。

　　陆陆续续的，所有人的黑泥都从身上脱落下来，所有人都恢复了健康。叫大家捂住口鼻，楼小蝶将所有的黑泥膜快都丢进火坑里烧了个干净。一群人坐着芦苇筏朝部落回去。

　　找不到圣女的部落正慌忙，巫师又在火堆边施法，只听见呜呜呀呀的吆喝的声音，十几个芦苇筏从芦苇丛里钻了出来，筏子上的人都是那些被送往黑色芦苇的病人。

　　“圣女治好了瘟疫，赶走了瘟疫大神，我们都回来了。”长老和楼小蝶在第一艘筏子上。

　　部落的人赶紧将黑石桥升起来，迎接圣女回去，雅布奴和另外一个壮男，飞速的抬起楼小蝶的芦苇筏踏上了黑石桥。

　　圣女回来了，还带回来了生病亲人，这一晚注定是欢庆的一晚。男男女女潜入水里捕了数不清的大鱼，壮年们抬回来一只大老虎，还有一只跛腿的花鹿。

　　剥下的完整的虎皮，长老双手奉到楼小蝶面前，又将老虎锋利的尖牙做成项链挂在楼小蝶的脖子上，鹿角也摆放到楼小蝶的房间，女人们还给她织了一条头巾。在这里，楼小蝶享受到不说最高的礼遇。

　　楼小蝶教大家把鱼肉，鹿肉，虎肉都放到篝火上烤，这里唯一的调料就是盐，就将盐也抹一块块精瘦的肉上，肉的香味出来了，被风带到整个芦苇荡，部落里的人足足的欢愉了一晚上。

　　直到太阳升起来，芦苇荡又恢复了安宁了，因为篝火不可与太阳同存，这会带来天火的灾难。昨晚的烤肉香味震惊了整片海子，那些藏在芦苇丛里的强盗正奋力的凿出一条大船，誓要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