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耍我是不是？

　　手机的屏幕暗了又亮开，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若云菲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被她揉成了难看的形状，心里烦躁得紧。

　　有钥匙串的声音？

　　有转动锁芯的声音？

　　若云菲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房门慢悠悠地打开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先进来的不是陌晨那张嘻嘻哈哈的脸，而是他晃晃悠悠的身子。房间里没开灯，什么表情都看不清。

　　“你，还……还没睡啊？”陌辰一开口，扑面而来的酒气差点把若云菲熏倒。

　　伴随着酒气而来的还有浓烈的香水气味，若云菲忽然间火了，一把推开陌辰要靠过来的脑袋：“喝了多少啊这是！”

　　挺高个子的男人一个踉跄跌坐在上，哭丧这脸：“喝少了，她，她不放我回来……”

　　一身酒气，还带着女人香水味，看来真是把莫小姐“伺候”得很好。

　　“老婆……”醉汉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若云菲的大腿。

　　“滚！*去吧！”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怒火，若云菲一脚踹开陌辰，自己甩开手就回房去睡觉了，留下醉醺醺的陌辰在门外哀求：“老婆你开开门……老婆……”

　　幼儿园的门口，小小沉重地拉住了若云菲的衣袖：“妈妈，昨晚爸爸好可怜啊，在地板上睡了一宿，都没有被子，妈妈你不能这么对自己的老公，当心被叫成‘母夜叉’！”

　　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幼儿园老师就不能教点儿好的嘛？

　　“还有啊，”小小不死心地为陌辰辩解着：“早上爸爸要给你解释，你看看你，冷着脸，也不听，也不理，这样可不是贤妻，当然了，良母我是不在乎了，可是……”

　　若云菲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若小小，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插嘴！信不信我断了你的棒棒糖！”

　　“知道了妈妈，妈妈再见！”小不点儿一阵风似的跑进幼儿园，没了踪影。

　　广告拍摄的工作顺利得出人意料，虽然安娜时不时地喜欢用眼神挤兑挤兑自己，但是莫小姐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也没见耍大牌，工作人员也乐得期待着顺利收工。

　　白天的心情舒畅也换不来回家之后的冷脸相待。

　　“老婆，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老婆你快来！这薯片太好吃了！”

　　“老婆老婆，别生我的气了……”

　　宛如麻雀聒噪在自己的耳边，然而若云菲每一次想起那天晚上妩媚的香水味，心里就涌上来一阵阵的恶心。

　　“哎，大人的感情，真是让人头秃啊……”若小小在沙发上晃荡着小脚，塞进嘴里一大口干脆面。

　　清晨起来，桌子上放着温热的牛奶，还有她最爱吃的溏心煎蛋；

　　出门时，鞋子总是擦得干干净净的；

　　看策划书看得头晕脑胀的时候，包里总能翻出清凉油；

　　就连自己种草了许久的口红，也赫然出现在了化妆台上……

　　“烦死人了！”即便是心里有些暖意，但若云菲在家中依然对陌辰保持着冷脸。

　　时钟逼近零点，陌辰扒着门框，看着电脑前伏案工作的若云菲，心疼地为她披上一件外套：“老婆，你去休息吧，我帮你做怎么样？”

　　无动于衷。

　　广告拍摄工作接近尾声，每个人紧绷的神情都得到了缓和，莫小姐出人意料地请片场的所有人喝咖啡，这让现场小小地欢呼了一下。

　　助理拎过来热乎乎的咖啡，若云菲赶忙迎上前去：“我帮你拿吧。”

　　身后的小包被随意地丢在了座位上，大家涌上来，嘻嘻哈哈地选着自己喜欢的口味，没有人注意到一只手伸进了小包里。

　　拉好窗帘，确定四周无人，笔记本电脑闪着亮光的屏幕，把精致的脸蛋映得有些恐怖。简单的连接操作之后，屏幕上传来黑白的画面。

　　“靠！”

　　无线鼠标被重重砸在桌子上，塑料外壳掉了一角。屏幕上根本不是道具间，也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录像，更别说录下来自己偷换道具的视频了。

　　“若云菲，你耍我！”贝齿咬得闷声作响，安娜深知自己被若云菲摆了一道，心里说不出的恨，她“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一把扯过数据线，风一般冲了出去。

　　还没等自己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若云菲几乎是被人扯着衣领拽到了一旁。

　　“疯婆子你干什么！”若云菲挣扎之中看到了安娜手里的数据线，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安娜的怒火从眼睛里烧起来，她举着录像带，咬牙切齿地质问：“你用一个破录像耍我是不是！”

　　真是贼喊捉贼，若云菲一点儿也没在怕的，她扯过安娜的手，用力别着，看着安娜吃痛的样子，冷笑地问着：“我耍你又能怎么样？也不知道是谁，做贼心虚，在莫小姐面前亲口承认了是自己用水果刀换了道具……”

　　安娜怒气冲冲，甩开了若云菲，继而不死心地瞪大眼睛指着若云菲：“若云菲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啪——”若云菲一把打开了安娜的手，“我也警告你做人老实一点，你当初是亲口承认的，莫小姐没追究那是她的气量，如果你安娜在不安分，我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换了道具的，到时候惹了铁公鸡你顶多是丢了饭碗，惹了IX，我可保不准你会遭遇什么！”

　　一想到IX，安娜的手都抖了起来，但依然强作镇定：“你可没有证据……”

　　“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更何况，我老公，可是会随身带录音笔的。”若云菲惊讶于自己自然而然地说出“老公”这个字眼，顿时脸上一红，马上转移话题，“他什么样子你也是看到了，不想闹大，就乖乖给我道歉，否则……”

　　安娜彻底慌了神：“道歉道歉，我，我不应该偷换道具，还，还栽赃给你……”

　　“那你偷拿我私人物品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听若云菲这么步步紧逼，安娜哭的心都有了：“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