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为郎中医病

　　在老夫人的印象中，这个孙女胆怯又内向，没有一丝身为侯府嫡女的气派。加上她一来，自己的腿又被摔折，所以认定染晴是天煞的扫把星。

　　老夫人看染晴的眼神更加不满。

　　玉枝吓的瑟缩在染晴身后。

　　染晴倒显得从容淡定，淡笑：“祖母不给我一个机会，怎么知道我不行？”

　　老夫人嗤之以鼻，将头扭向一侧。

　　染晴柳眉轻挑。这祖母的脾气，倒是古怪。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丫鬟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匆匆进屋。

　　郎中先是给老夫人看了一番伤势，面露难色道：“老夫人，你这腿，在下怕是治不了。”

　　老夫人怒道：“什么叫治不了？”

　　郎中解释道：“老夫人您年入六旬，腿脚骨大不如从前。又加上患有老寒腿，就算把骨位复原，也会落下病根。在下实在是治不了，还请老夫人另就高明。”

　　老夫人听此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伤势竟如此严重。

　　染晴看着老夫人苍白的脸色，含笑看向那郎中。

　　“大夫此言差矣。祖母的骨折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见染晴打岔，那郎中露出不屑之色：“老朽行医几十载，难道还会看错病情不成？”

　　染晴失笑，走到郎中跟前，笑道：“有些医者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十年的医才，自以为是不思进取，渐渐就变成了所谓的庸医。”

　　“你……！”郎中气的脸色发青，横眉竖眼道：“老朽吃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你一个女娃娃懂什么？”

　　这时老夫人也开口袒护郎中，怒斥染晴：“王郎中曾是宫中的医者，由不得你放肆！”

　　面对老夫人的怒火，染晴不紧不慢道：“我只是就是论事。”

　　宫中的太医多了去，而医者，说白了就是太医身边的助理。看这郎中肥头大耳的模样，想必他打着“宫廷医者”的旗号，没少坑百姓的银子。

　　郎中眼神充满了怒火，冷嘲道：“这么说，女娃是方法治老夫人的骨折？”

　　老夫人以不屑的眼神看向染晴。

　　染晴淡定道：“人在骨折之后，神经韧带是极其脆弱的。倘若只纠骨不固骨，轻则落下病根，重则腿骨瘫痪。王郎中，不知我说的可对？”

　　王郎中微愣。没想到这女娃娃倒是有两把刷子。但是说到固骨，他又冷道：“固骨只有石膏固定一种方式，老夫人腿骨弱，稍有不慎，腿骨会彻底错位。到时候会更麻烦。”

　　染晴眼含流光，勾唇一笑：“光凭石膏固定自是不行，不过若有针灸作为辅助。不出三日，骨头便可以完全复原。且老寒腿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喝些汤药就能恢复。”

　　郎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嘴歪眼斜，“最轻的骨伤，也需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日便能使骨头复原？简直是大言不惭。”

　　染晴盯着郎中细细看了片刻，幽幽道：“我看医者你嘴歪眼斜，怕是中风的前兆啊。”

　　“你竟然诅咒我？”郎中气的嘴更斜了，连指着染晴的手都带着哆嗦。

　　“混账东西！”便是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怒着一张老脸对身旁的嬷嬷道：“容嬷嬷，把她给老身赶出去！”

　　容嬷嬷走向染晴，冷道：“大小姐，老夫人心情不好，您还是先请回吧。”

　　染晴看似沮丧的叹了口气，随即向老夫人行了个礼，道：“既然祖母不喜，晴儿便改日再来请安。”

　　说完，染晴转身。只是再与那郎中擦肩之时，自她指缝中顺出一支银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深深射入了郎中的体内。

　　“啊！王郎中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听到身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刚走两步的染晴，红唇勾起一抹得逞的深笑。而后也装作一副震惊的模样猛然回了头，咋呼着：“哎呀，王医者，你怎么了？”

　　只见方才还正常的郎中，此时狼狈的倒在地上，目光涣散，口眼歪斜狠狠搐挛着，手也僵硬的颤抖着。显然就是中风。

　　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

　　老夫人望着中风的郎中，怔愣了一会儿，而后难以置信的看向染晴，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

　　越是这般，她越认定染晴是扫把星，觉得这一切都是她招来的祸害。

　　连众人看染晴的眼神也如同看怪物一般，既诧异又恐惧。

　　染晴唇角浅勾。没错，她是在郎中身上做了些小手脚。这郎中本就有着中风的前兆，她不过是用银针催发他的中风提前发作而已。

　　然，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

　　于是染晴调步回到老夫人身前，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祖母，孙女知道你不喜孙女。不过王医者突然在咱们侯府中风，传出去定然对侯府名声不利。”

　　“还不是拜你这扫把星所赐！”老夫人厉声而喊。由于过于愤怒，从而加剧了腿折上的痛。

　　染晴凝视着老夫人道：“孙女不才。前段时间涉猎了一些医术。不妨你让孙女试一试，说不准孙女可以帮王医者治愈中风。”

　　她不卑不亢的说着，眼中透露着自信的光芒。

　　如此云染晴，让老夫人有一瞬间的恍然。今日的她，似乎与往日不同，这种从骨子里散出的气势与自信，才应该是嫡系贵女的气派。

　　这时容嬷嬷俯在老夫人耳边，悄然道：“老夫人，老奴看这郎中中风颇为厉害，反正事儿已经出了。倒不如让大小姐试试。万一出了人命，推到大小姐身上就是。”

　　老夫人想了想，一脸肃容的看向染晴：“那你就试试吧。”

　　染晴唇角微扯：“多谢祖母。”

　　而后，染晴让两个下人把郎中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从郎中的药箱中泛出银针包，随即又让丫鬟取来一支燃着的蜡烛。

　　染晴将挑出的长针放在火苗上炙烤着。

　　老夫人和一众下人纳闷不已，不知染晴要干什么。

　　反倒是容嬷嬷看到染晴那娴熟的灼针技巧，眼中不由布满了惊讶。

　　染晴仔细瞅准了郎中后脑勺下方的几个穴位，将长针缓缓扎入那几个穴位中，缓缓捻旋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须臾过了一刻钟，染晴猛然将长针抽出。

　　“啊！”只听郎中痛喊一声。接着睁开双眼，眼中涣散已经褪却。

　　染晴把长针放回针包中，拍拍手掌道：“王医者，你的中风好了。”

　　被银针扎过之后的王医者，有种大病如初的轻松感。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染晴，激动的道：“女娃，你方才这是什么针法？为何老朽从未见过？”

　　众人亦是震惊的看着染晴。

　　方才中风搐挛的郎中，就这么轻易几针被扎好了？

　　尤其是老夫人，惊得更是瞠目结舌。

　　她这孙女何时有这等本事了？

　　染晴晃了晃脖子，笑看郎中：“怎么，你想学？”

　　郎中不假思索的点头。

　　“一万两银子。”染晴狮子大开口道。她这针法可不白教。

　　郎中脸色一变。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学会了这项针法，专为人治中风，赚的银子岂不是要翻倍？

　　思及此，郎中面带赔笑：“大小姐，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在下这就让人给你取银子。”

　　这突来的转折再度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老夫人目光颇为复杂的看着染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