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南疆前来求和,不曾想竟在她酒中下了情毒,想让她被南疆的仆人玷污了清白,在她意识最为薄弱之际,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救了她。
可那情毒毒性太大,以至于她一夜醒来,竟忘记了那人是谁。
只记得不是南疆仆人,是皇城之中一个熟悉的人。
后来萧婉竹告诉她,是六皇子救了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萧浣玉眼角滚落下泪水,腹部的疼痛蔓延全身,冰冷的雪地似乎在一点点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黎盛南冷笑道:“世人都说你萧浣玉是京城第一才女,其实蠢钝如猪罢了!”
“正是因为你被黎千薄喜欢着,又怀了黎千薄的孩子,所以朕才会突然改口要娶你。否则你以为朕会娶一个像你这样的丑八怪吗?”
黎盛南眯了眯眼,死死的盯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畅快无比的事情:“你是他的软肋,意味着只要朕娶了你,他便一辈子都不会再敢忤逆。”
萧浣玉合上眼,心像是被揪起来一般疼痛,她怎也没想到自己竟辜负了那人。
“托你的福,他去了边疆朕就没打算让他回来。算一算日子,估计朕的人已经到边疆了,那他兴许连你的讣告都得不到了,先去底下等你了。”
当初是黎盛南让她去劝黎千薄前往边疆,那时她便觉得奇怪,为何必须她去劝才可以,如今想来竟是自己害了他!
“黎盛南,你连亲哥哥都要害,你当真畜生不如!”她悲愤的低吼。
黎盛南登时恼怒,一脚踹在了萧浣玉的胸口,她本哽在喉咙口的鲜血一口喷出,她怨恨的目光直直的瞪着黎盛南,一字一句道:“我萧浣玉就是化作恶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这一世,下一辈子你都不得好死!”
他一剑穿心,狠狠拔出,看着那死不瞑目的脸,顿时背脊发凉,恼羞成怒的黎盛南又踹了一脚。
穿心之痛犹如将灵魂活生生剥离开来,萧浣玉感觉浑身一轻,犹如解脱了一般漂浮在了空中。
眼前一片空白,前尘往事都化为虚无了。
她不知飘了多久,直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断的唤着她的乳名,是奶娘的声音。
萧浣玉暗道,这莫不是阴曹地府,才会让她听到已故多年的奶娘的声音。
可紧跟着她又听到了自己堂姐萧曦兰的声音,可她不是还好好的活在人间,嫁给了那礼部侍郎做夫人,按理说生活应该过得也不错。
意识模糊之中听到她与自己说,那日坠马是其母苏氏与那萧婉竹一手安排的,她没有办法只能配合,心中万分自责。
坠马…
那似乎是她十五岁的事情了,萧曦兰约着她去骑马游玩,不曾想她的马突然发疯,萧浣玉硬生生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福大命大没有断手断脚,但也昏迷整整半个月这才醒过来。
她从未想过早在十五岁之时,萧婉竹已经在密谋害她了,可为什么呢?
随着意识慢慢清晰起来,她又听见了萧婉竹的声音,许是心底那滔天恨意,使得她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娘你找到了吗?”萧婉竹略带急切的声音。
苏氏反问:“你亲眼看到是三皇子送给她的?”
“那日我看着她救下三皇子,他本是蒙着面,直到那日宫宴看到他手背上的疤我这才知晓是他。”萧婉竹急切道,“只要我有了那玉佩,再过几日的赏花宴之上三皇子必然会选中我的。”
苏氏一听找东西的手法更加粗暴了,显然急切的希望找到那个玉佩,这样说不定真能攀上高枝。
听着耳边翻箱倒柜的声音,无比真实清晰,她心底怒意越来越甚。
她猛地睁开眼,苏氏母女两人背对着自己,萧婉竹手中拿着她屋中的一只紫檀木盒,另一边竟开始把玩起了她的梳妆柜,苏氏拿起那只她平日都舍不得戴出去的桃花玉簪别在了发髻处。
“等我做了三皇妃,这东西要有多少有多少。”萧婉竹一副志在必得的语气。
正当萧婉竹转身离开,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使的劲大到她一个踉跄,愕然回头。
她就看见面色苍白的萧浣玉睁着漆黑的眼珠子冷冷的看着她,那眼底是犹如从阎王殿爬出来的寒厉与狠戾。
只是一眼她竟吓到腿软失语。
苏氏先是一惊,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激动不已的表情道:“小玉你终于醒了!”
这些话并没有让萧浣玉攥着萧婉竹的手松开,反而力道更甚,眸光狠狠的剐向萧婉竹手上的东西道:“你拿着什么?”
“这是这是…”萧婉竹结结巴巴,太过突然竟让她想不到搪塞过去的理由。
苏氏赶忙上前一把拿过盒子,温柔的解释道:“小玉你不知你睡了多久,伯母觉得实在蹊跷诡异,去寻来了神婆,那神婆说你屋中有妖物…”
萧浣玉冷笑一声,狠戾的眸子对上苏氏心虚的脸:“我从马上摔下,不死已是我娘在天保佑,昏迷十几日你还觉得蹊跷?你若真觉得蹊跷还不如去好好查一查那匹马为何突然发疯!”
这话让苏氏惊得后退两步,面色难看道:“小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伯母您能想出这种招数也不蠢,怎还听不懂我的话了?”萧浣玉转而叹气痛心状,“我不过昏睡几十天,这侯府莫不是换了主人?”
屋内的动静引起外头奶娘的注意,她赶忙入内,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幻听,自家小姐当真醒了。
奶娘看着面色苍白憔悴极了的萧浣玉,赶忙也冲上前来询问萧浣玉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浣玉攥着萧婉竹的手腕猛地一送,那萧婉竹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苏氏赶忙上前扶起。
萧浣玉看着实打实关心自己的奶娘,鼻子一酸,眼泪扑簌扑簌的就落了下来抱住奶娘道:“奶娘你同我说,这几日我昏迷,是不是我这嫡小姐的位置都被人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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