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探讨正当防卫

　　离开贾双九的病房，我与老板动身前往另外那七个绑匪的病房。

　　缓缓走在楼道里，我伸手揪上老板的衣袖，轻声道：“老板，其实我还有件事故意没告诉贾五月。”

　　老板并未甩开我的手，而是目不斜视的轻声问道：“什么事？”

　　“这二十年，贾双九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现在，其实云霁月与荆棘也一直在暗中默默守护……”

　　“嗯。”

　　“苏晴姐说：魅天生好战！可魅里也有这种温柔的存在，这种让人忍不住心疼的存在。反而……人类若作恶，甚至比魅更加恐怖！例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刘二；例如追求永生、放弃友谊的刘海洋……”

　　“……”

　　“幻杀侯引我们到暮山村，又给我们看人心险恶，他究竟想要怎样，我是猜不透。不过，这两天在崖底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紫气东来的百余条门规，基本都是限制魅的行为，禁止魅伤害人类，却为何没有面对恶人迫害时，魅也可以‘正当防卫’这一条呢？”

　　我的提问让老板停下脚步，他转身俯视着我，并皱眉打出一个响指，整个楼道里瞬间空无一人，四方领域开启。

　　“若给魅‘正当防卫’的权利，你觉得给多少是好？魅若有心害人，这份正当防卫又是否会成为害人的利剑？”

　　老板突然的严肃让我愣住，看来他也有在考虑这个问题，而他更趋向于不能给魅“正当防卫”的权利，否则这柄双刃剑很有可能会招致恶果。

　　我默默回望着老板片刻，酝酿着如何将内心想法完整表达出来。

　　“老板，魅确实强大，但人类手中的武器也并不弱，若真刀真枪火拼，魅不见得能在人界讨到好处。因此，我希望魅和人类首先能站在同一个高度，地位平等的考虑‘正当防卫’这件事。”

　　“……”老板没有反驳我，他正在等待我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说法。

　　“云霁月也许是个个例，但这种类似问题仍旧真实存在，不容忽视，更不能逃避。况且长期用门规压制魅对人类的容忍度，未来是否会迎来反弹？”

　　“……”老板仍旧皱眉不言。

　　“人类法律对于正当防卫的范畴有明确规定，我们可以借鉴。至于那些有心害人的恶魅，即便门规不给他正当防卫的权利，他的害人之心仍存，这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我的想法阐述完，空气沉默，老板与我对峙几秒，冷声道：“不可以，门规是目前规避风险的最有效手段，加‘正当防卫’只会生出漏洞！”

　　我的想法被驳回，但老板眼中并非百分百的坚定，他有犹豫，但这丝犹豫抵不过那份坚持。

　　“那……好吧。”我无奈妥协，说到底这是紫气东来的家事，我这个外人没权力指指点点。

　　老板见我妥协，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失落的光芒，他究竟是啥意思？难道希望我继续与他作对？

　　不容我过多思考，伴随着老板再打出一个响指，四方领域解除，楼道里的人影回归。

　　我和老板随后去病房探望那几个营养不良的绑匪，我老板都用万灵之上的能力留下同一句话：二十年前，黑石崖绑匪恶行：自首伏法；与黑色荆棘藤有关之记忆，全部忘掉！

　　交代完这两件事，我和老板前往最后的重症监护室：刘海洋所在地。

　　真要算起来，刘海洋目前的年龄应该已有百余岁，荆棘这些年一直为他传输养料续命，但拖不过大限将至。

　　我和老板抵达ICU病房前，却被护士姐姐告知：人在两小时前离世，尸体已经被推去太平间。

　　听到这些，我内心有丝遗憾，不过护士姐姐随后又补充：病人临走前稍微清醒过来，嘴里不停呓语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同时流下两行老泪，那画面着实令人心酸。

　　对不起……吗？这份歉意是对叶知秋和云霁月说的吗？

　　目送护士姐姐的背影，我感觉心里已经不再遗憾，这结果……也挺好。

　　“机票已经定好，回家！”

　　“嗯，回家。”

　　追上老板的背影，我微笑着揪上他的衣袖，他没有甩开我，任我像个小孩子般揪着他，直到走出医院。

　　夜晚的航班，星空璀璨。

　　我们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跑去阳台给疾风喂食，老板则在厨房准备简单的夜宵。

　　填饱肚子、洗漱完，已经是凌晨将近四点，我两眼不停打架，迷迷糊糊跟老板道过晚安，我瘫床上开睡。

　　睁开眼，日上三竿。

　　我赶紧起床洗漱，打算为我老板准备一顿早……中餐！却见他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电脑工作，模样很帅！只是为嘛在家也要系着领带？不勒得慌吗？

　　“早安老板，您吃了吗？用不用我给您煎两个糖心鸡蛋？”我扭扭捏捏走到他身旁，赔笑道。

　　“不用，我已经吃过，厨房里还有多余的剩饭，你吃完咱们去公司。”老板板着脸回道。

　　我又惹他生气啦？可我没印象呀！

　　刷过碗，阳台跟疾风道过别，我跟老板一同走出家门，去上班。

　　公司玻璃门前，老板顿足，用余光瞥了我一眼，严肃道：“我先进，你等三分钟再进。”

　　“诶？哦……”我撇着嘴应道，今天本来计划跟老板一起进的，没想到他倒是先介意起来了？被同事们误会他跟我谈恋爱，很丢人吗？

　　额……好像也不是啥光彩事儿。

　　心里默数一百五十下，我赶紧按指纹踏入公司，张开双臂与安桉拥抱。

　　安桉冲我翻个白眼，问我那个亲戚家是不是风水不好？为啥自从我搬家后就三天两头请病假？我呵呵傻笑着打马虎眼，只道是自己运势不好，走霉运。

　　暂时抛开这些烦心事，安桉提醒我今天是开工资的日子，也算喜事一件！

　　我掐指一算，果然是今天，心里顿时美滋滋，工作起来贼来劲儿！

　　不过，工资短信一来，里面的数额让我忍不住撇嘴。要不是看在老板让我在他家白吃、白住的份上，我肯定会找他掰扯掰扯工资这事儿。

　　我那也算是出公差吧？而且危险系数还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