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将他放了?”周冲声音骤然拔高,眼神锋利如刀刃。
这一刻,众人视线一众望向中间的傅红绫。
傅红绫沉思几分,轻轻摇头,望着周泰缓慢开口,“他虽不是真凶,但却没那么简单。”
随后,她将视线落在顾潇郎的身上,微微勾了勾唇,“你猜,会是他么?”
顾潇郎下意识的将头抬起来,看着她那双有些冷漠的眼眸,微微勾了勾唇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眉头紧皱起来。
“大人,将此人收押,一切会水落石出的。”傅红绫不再理他,反而是向着周泰说道。
“这又是要干嘛?”周冲不耐的问着。
面对质问,傅红绫没有丝毫退却,她依旧昂首站立着。
站立许久,方才扭到的脚踝不禁有些疼痛。她不动声色地蹙眉,忍耐道:“既然大家不相信他不是凶手,那么只要将他关押起来,是不是凶手,一切便能知晓了。”
说这番话之时,她的一双漂亮的眼睛不由得亮了几分,坐在一旁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嘴角上扬。
在傅红绫的提议跟解释之下,顾潇郎最终被作为嫌疑人关押大牢。面对这个结果,周冲略为不爽,但现下着实没有足够证据。
在盛权眼皮底下屈打成招,简直找死。
“傅捕快,作为过来人我得给你提个醒,这办案讲究的是推理跟证据,而不是所谓的什么侧写分析。这案子上头可急得很,你若是不快些的话,怕就不好交代了。”离开之前,心中不快的周冲主动上前,佯装好心地提醒。
“不劳周捕头费心。”懒得跟他废话太多,傅红绫微微颔首,点到为止。
见她无动于衷,周冲冷哼一声便走开了。
事情总算有个解决,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傅红绫特意随着衙役将顾潇郎带向大牢。关押路上,顾潇郎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交代完衙役,她才拖着受伤的腿出来,门外盛权跟李青正在洽谈,瞧见她的出现,纷纷一致看来,显而易见,二人早已等候多时。
冷淡地朝二人点头,脚下的痛意让她只想赶紧离开,回去自己处理下伤口。
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呼唤。
“傅捕快,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你的脚踝扭伤了吧?”无视一旁的李青,盛权大步跟随。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连头都没回,傅红绫自顾自地走着。
“早就听闻傅捕快女中豪杰,现下亲眼目睹,着实令人佩服啊。”男人话中有话,不管横竖听着总觉得膈应。
“盛大人是何意思?”终于停下脚步,傅红绫转身蹙眉看他。
见她终于有了些反应,盛权顿时觉得有了几分意思,还未来得及开口,不远处的李青便已上前抢先道,“红绫,盛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去看大夫,虽只是扭伤,但总归算是病痛,现下案子正在重要时期,至关重要,你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问题。”
面上一黑,被抢话的男人略微不爽。
细细斟酌,傅红绫也不是扭捏之人,轻轻点头,而那男人却是直接上前,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啊!”傅红绫身体悬空,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就连一旁的李青都看的有些呆愣。“什…什么情况。”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傅红绫挣扎着,却挣不开他双手的紧固。
“别动!这样快些。”盛权冷喝一声。
“不劳……”
“要不是为了案子赶进度,不然你以为本官会碰你?”盛权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的傅红绫无法反驳,而她那还没说完的话也只好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他迈开步子向着医馆走去,速度确实比她走的要快了许多。
李青赶忙跟上去,万一红绫惹怒了这位大人,自己再旁边到还能有个照应,却没发现盛权见他跟上来更臭的脸。
一进医馆,盛权直接将人丢到了一边的座椅上,自己则是嫌弃般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而那大夫一出来见又是她,不由得联想到上回的事情,态度微妙,“怎么又是你?莫不是那孩儿又如何了?”
“不是我说,你这当娘的能不能长点心?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两句,医卢大夫便已自动带入,骂骂咧咧地拿着药箱走近,脸色很臭。
傅红绫面上一僵,扫了眼一旁的两个大男人,气氛顿时有些古怪起来。
“这两位,莫不是是……孩子的父亲?”大夫*着嘴巴,面色更为难看。
“不是的。”平日里她本就少语寡言,此刻更不知如何解释了。她低下头,缓缓道:“大夫,这次需要看诊的人是我。今儿脚不小心扭了一下,还得麻烦您了。”
礼貌地点头,傅红绫极其自然地在他面前落座,顺理成章脱下鞋子,将裤腿一撩,露出洁白如玉的脚裸。
速度之快,快到大夫恼羞成怒。
“你这是干什么?”大夫骤然起身,瞪大双眼,气愤地指责,“不是我说,好好的一姑娘怎会如此轻浮呢?”
“还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竟一点避讳都没有!”撇过脸,大夫吹胡子瞪眼地走开,朝着外头地人儿大喊道,“丫头!丫头!快过来!这儿有一姑娘,你赶紧的,给她按按摩消消肿。”
“好勒爹!”外头的人立马应了声,很快便来了。
莫名其妙被人一通批评,傅红绫整个人尴尬得不行。
好说歹说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过来人,方才的举动于她来说,再正常不过…倒是忘了,这里是守旧的古代了。
这边的傅红绫默默尴尬着,而不远处的两名男人也极为识相地走出屏风,来到门外。
“诶…傅捕快,原来是你啊!”南虹步伐匆匆地进来,瞧见熟悉的面孔,不由得笑着说话。
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这号人物,傅红绫发现,对眼前的人儿她根本没什么记忆。
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南虹自然地坐下,双手覆上她的脚踝,一边笑着一边发力,“傅捕快忘了?前段时间你去梨园送衣裳的时候,正巧我也在,那天在哪儿我出了点小意外,还是傅捕快你帮忙解的围呢!”
几番解释,傅红绫依旧没太大印象。没去深想,她只好冷淡地跟着应和,“举手之劳罢了。”
南虹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突然发力。
“嘶——”神经狠狠一跳,这一下,倒是真疼着了。
抹上药油,南虹歉意地笑笑,手中的力量倒是越发刚好,舒服多了。
“哎,物是人非,还记得前段日子在梨园时候,陈家小姐身子突然不舒服,特意让人唤我过去查看。那时,她明明还毫发无损,眼下这才过去多久,她竟已经是一具白骨了。”提到最近的案子,南虹不禁有些惆怅。
傅红绫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倒听得有些意兴阑珊。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丝信息,她猛然惊醒。
“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询问,“你是说,前段日子你去梨园,是为了给陈家小姐看病?”
南虹被她这阵势给弄傻了,只好木木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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