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艳阳高照,金色的光线笼罩着整栋别墅,洒在院子里,带着雨后初霁的明净。
贺有天上了热搜,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开始一边倒,都在指责他的所作所为。
“真没想到贺有天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个杀人犯!必须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就是!那宋昊天也太可怜了吧,他下半辈子毁了啊!”
“制裁贺有天,必须严惩不贷!”
……
“哼!”
檀木椅上坐着一个年过八十的老人,头发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怒气。
污浊的瞳仁中,散发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寒意。
“老太爷,您消消气,身子要紧。”管家颔首,他跟了贺老爷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
“反了!有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将宋家的孩子打成那样!”
管家犹豫了下:“小少爷或许不是故意的,他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应该是最了解他的。”
贺爷爷冷哼,手拍在檀木椅上。
“他这下可是闯了大祸啊!你赶紧让人将他带回来,他不来就绑回来!”
管家颔首:“是。”
别墅中,贺有天刚出院子,便看到对面走来好几个人。
最后,他们在贺有天的面前停下,整齐的鞠躬。
“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
贺有天蹙眉,他已经猜到了爷爷是因为什么事情叫他过去的,沈欣欣还在医院,他现在不能离开。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自己会过去。”
贺有天刚迈出一步,他们便抬手将他的去路拦住。
只见他们面无表情的说:“少爷,老太爷吩咐过了,您必须现在就过去,要是您不去,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贺有天眸光一点一点的冷了下去。
“你们想做什么?”
“少爷,对不住了!”
他们将贺有天围起来,带头的一人抬手朝贺有天的后颈打去。
贺有天两眼一黑,便再无知觉。
阳光刺眼,中窗户中投射落在洁白得一尘不染的病床上。
蓦地, 病床上躺着的人的手指动了下,而后缓缓睁开了眸子。
潋滟的眸子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我这是在哪里?”
她的目光慢慢的从天花板上往下移,当她看到周围的环境时,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被绑架了……
她记得自己被装进后备箱中,然后……然后就看见了贺有天……
沈欣欣脑袋忽然很疼,她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了。
这时有人推开门走了 进来, 她抬眸一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护士。
“您好,我这是睡了多久?”
沈欣欣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而且口也特别的干。
护士惊喜的笑笑:“您终于醒啦,这下好了,您已经睡了两天了,别乱动啊,我这就是帮你叫医生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沈欣欣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嗓音说:“谢谢。”
她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她以为自己活不了了,现在还能看到外面的太阳……真好。
沈欣欣的嘴角扬起,潋滟的眸子中满是期待与欣喜。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现在竟然是在医院,那么也就说明是贺有天将她送来的。
她要不要告诉他,她已经醒来了。
犹豫之下,沈欣欣最终还是放弃了,第一是不敢打这个电话,第二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三天便过去。
这天,沈欣欣拿着手机,终于忍不住拨通了贺有天的电话。
这三天以来她一直期待贺有天来看她,可是呢,盼了一天又一天,什么都没盼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论拨打了多少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沈欣欣开始心灰意冷。
“他……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女人天生敏感且没有安全感,此时她开始害怕,害怕贺有天将她抛弃。
呵呵,沈欣欣你期待些什么啊,你本来就是一个花钱买来的玩具而已,不要就不要了,用得着这么伤心吗?
“沈欣欣,你真的很没用!”
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拽着被子,晶莹的泪珠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溢出。
此时她的心很苦很涩。
“吱呀。”
当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时,她猛地抬起头,抬手擦着眼泪。
“你……没事吧。”
来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捧着一捧花,那花十分鲜艳。
“你来做什么?”
在她对面站着的是许久未见的盛毅然,沈欣欣眸中的惊诧一闪而过。
“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沈欣欣蹙眉,心想他是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盛毅然凝视着沈欣欣,他发现她瘦了不少,脸色也比以前苍白了些。
恐怕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贺有天被带回贺家的事情吧,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无意间听自己的父亲提起罢了。
不过如此隐蔽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什么时候出院?”盛毅然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
沈欣欣凝视着他,心里不由在想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她出院与他有何干系?
屋中安静了几秒。
这时,盛毅然忽然站起,俯视着沈欣欣,若有所思。
“你出院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接你。”
沈欣欣将脸别开,没好气的说:“ 不麻烦你了。”
盛毅然挑眉,想了想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
“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当人走了之后,沈欣欣盯着门口的方向,一脸沉思。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话?
想了半天她实在是猜不到盛毅然所来的目的,于是便不再去想。
现在她最在意的是贺有天到底在哪。
贺宅。
贺有天精神疲惫,似乎已经有几天没睡觉了。
管家从房间里出来,叹了叹气。
“少爷这又是何必呢……”
“他是不是又没吃饭!”贺爷爷杵着拐杖,黑着一张脸。
管家颔首:“少爷……还是什么都没吃,三天过去了,再这样下去,少爷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不吃?好啊,现在他敢跟我这老爷子对着干了是吧,他想饿就让他饿着吧!”
贺爷爷杵着拐杖一步步走到门边:“开门。”
管家将门打开,扶着贺爷爷慢慢走进去。
屋中的窗帘是拉上的,光线很暗。
而在床边的榻榻米上,贺有天坐在上面,仰着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这一幕刺痛了贺爷爷的心,他极其愤怒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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