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堔冷冷的在床边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楼下大厅中一片热闹,拿着酒杯的宾客满是笑容,不少人向陆老爷子祝贺着生辰,陆庭堔修长的身影,西装革履的跟在一旁。
正当他们满是喜气的庆祝时,一身浅蓝色西装的陆墨轩气宇轩昂的出现在了陆家的大厅中。
他俊郎的面容中满是温和的笑意,手里拿着香槟,走到了陆老爷子面前。
“爷爷,祝你八十生辰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朝。”
陆庭堔看到他的出现,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些许不满,冷冷的睨着他。
“好好,你能来我也就很开心了。”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容,他对这两个孙子一向都是一视同仁。
虽然陆墨轩是儿子在外面和小三生的,但他一直都谦逊低调,陆老爷子自然也就认可了他。
今天是陆老爷子的八十生辰,他当然也得来了。
“哥,好久不见,嫂子今天没来吗?”
陆墨轩微微偏头,没有在大厅中看见岑欢的身影,他眉头轻皱,心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样的场合,她怎么会不来呢?
看着陆墨轩四处张望的眼眸,陆庭堔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呵,你对你嫂子倒是挺关心的啊。”
陆庭堔眉眼微挑,深邃的眼眸凌厉的眯起,满是不屑和嗤笑的睨着他。
“之前我遇见嫂子一个人从医院里回来,看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才关心的问一下。”
陆墨轩眼眸带着温和的笑意,故意提到了之前在医院和岑欢遇见的事,果然陆老爷子顿时神色一变。
“什么?脸色不好的从医院里一个人出来,庭堔,你怎么照顾你媳妇的?”
陆老爷子脸色阴沉,眼眸中满是责备的瞪了他一眼。
陆庭堔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他眼眸低垂带着一丝无奈的解释道。
“那天公司有事,我才没去陪她的。”
陆老爷子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带着责备的嘱咐了陆庭堔一句,
“算了,欢欢既然受了伤,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照顾她,公司的事暂时放一放,知道了吗?”
“知道了,爷爷。”
说完,陆老爷子正好看见了一个老朋友,便寒暄去了。
只剩下陆庭堔和陆墨轩面面相觑。
陆庭堔阴沉着脸色,低沉的语气中满是隐忍的怒气。
“我警告你,私生子还是安分一点好。”
“我只希望你对她好。”
陆墨轩毫不退缩的上前一步,温和的面容中带着凌厉的神色。
他心头萦绕着一丝忧伤,本来以为她会过得开心,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处境。
“我的事,还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陆庭堔狠厉的瞪了他一眼,从他肩旁狠狠地撞了过去。
晚宴结束以后,陆庭堔带着昏迷中的岑欢回了别墅。
她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幽幽转醒。
岑欢疲惫的抬起沉重的眼眸,寂浑身虚脱的她脸色惨白,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美眸微眯,心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不是在参加爷爷的生日宴吗?
白柔还将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岑欢眉头紧皱,挣扎着起身,心头满是不安,作为母亲的她立刻便感觉到了小腹的不适。
她眯着眼眉头紧皱,手掌轻抚上小腹的位置,特殊的感觉和下身钻心的疼痛都在告诉她,孩子没了。
“怎么会?我的宝宝呢?我的宝宝呢?”
岑欢惊恐的瞪大了双眸,双手在小腹的位置来回抚摸,情绪激动到无法控制。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没有,还是没有,本来微微隆起的地方,现在平坦得如同一潭死水。
岑欢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床上,神色怔怔,面如死灰,巨大的伤痛让她的精神瞬间崩溃。
“不,不!”
整个别墅都能听见她的哀嚎,悲痛欲绝的声音中夹杂着死心的无望。
她这么久的忍耐,到现在只换回来这样的一切。
一直深爱的丈夫,她暗恋了十年的人对她不屑一顾,现在连这个孩子她都没能保护好。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脸色惨白的岑欢,眼眸中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眼眶中的泪水像是控制不住一般的往下流淌,她紧紧的抓着被子的一角,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
没有打开窗帘的房间,连阳光也照射不进来,一片昏暗中岑欢身体微微发颤的缩成一团。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是她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
岑欢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让她情绪失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才被人打开,门口透着一点光亮照射了进来,陆庭堔如同救赎的天使背光而立,修长的身影如同莅临人世的君王。
“……”
门口刺眼的光,让岑欢微微眯起眼眸,她伸出手背挡在眼前,苍白的脸色上毫无血色,她带着一丝疲惫的望了过去。
看清楚门口的男人以后,她鼻头一酸,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掉下来,可偏偏她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指节紧紧攥着被子就算是僵硬了也不放开。
陆庭堔只是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深邃的眸光晦暗不明,定定的睨着岑欢毫无血色苍白得让人心疼的脸颊。
明明应该是让人心疼,可她的眼神又是那般明亮耀眼,带着恨意和决绝,让他都心头一颤。
察觉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慌神,陆庭堔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疏远和冷淡的说道。
“孩子的事我会查清楚。”
岑欢听到这话,唇边勾起一抹苦楚的笑容,不屑睨着他,嗓音沙哑带着血腥的味道,她冷冷的说道。
“然后呢?陆庭堔,孩子没了!”
她眼眶中的泪水和着无尽的悲怆,岑欢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的失望和难过。
像是有人拿着刀,无情的在她心头生生剜下一块肉来。
她的孩子没有了,之前那些诬陷诋毁就算是澄清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庭堔沉默的站在门边,在一片光亮中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透。
“孩子的事,我确实有责任,这些天好好休息吧,医生说你需要调养。”
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陆庭堔只是微微在她门前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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