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们都没能察觉到天呈异相,陆晚倾却先一步知道。
难不成,这女人还当真有两把刷子?
当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冒出的那一刻,太后闷声一哼,在第一时间否决了心中所想。
陆晚倾最多只是运气好,恰好撞上了天象大变。
太后眸色微敛,朝着宫女吩咐着:“去找祁亲王,按计划实行,让他随机应变。”
得到吩咐后的宫女,迅速抬步离开了此处。
一处殿中,楚衡正静静坐在桌头饮茶。
屋中窗户正开着,坐在此处,恰好能赏到外头的风景,黑夜里,火红的月亮格外惹眼。
起初红月只有半轮红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月亮皆转为红色,似随时都能滴出血液。
“皇上。”
进宝规规矩矩站在楚衡身旁,微微首鄂看向红月:“没想到,天真的发生异变,皇上可要去瞧瞧情况如何?”
楚衡骨节分明的手伸出,随意端起了茶水放在唇瓣边饮了口:“不必了,要是她连这种事都无法处理的话,也就没资格和我合作。”
他承认,至今为止,陆晚倾所表现的一切皆让他倍感惊叹。
这女人坚毅果敢,行事自有主张。
可该试探的还是得试探,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能够与他合作。
进宝也就闭上了嘴,一言不发,静静站在一旁。
“皇后说天将会在今夜呈异相,没想竟是真的。”
“皇后又是怎么知道天象有异?就连我们都未曾察觉。”
天师们七嘴八舌议论着。
看着血月,左碌不由咽动着口水,心头瞬间没了底。
陆晚倾说出天有异相时,他只觉得皇后在胡说八道胡搅蛮缠。
他成为天师并非一时半会,再看看陆晚倾,什么都不是,竟还能恰好说对。
“本宫说过,天象有异,所有的一切都会转变,果不其然,今日是血月。”
陆晚倾从容踏步而行,尽显威仪,目光冷冷注视着周围。
“皇后又是如何得知今夜有血月?”几位天师开始七嘴八舌,话中带着困惑。
陆晚倾简单解释着:“紫薇星和煞星同时出现,这就说明了必有天象发生。”
这样的解释她不是第一次说,只可惜,无人认可她。
“本宫还记得,左天师曾当众反驳,还说,接下来一段时日天象正常,并不会有异样。”
陆晚倾随意转动了目光,看向了左碌:“不知左天师可瞧见了天上的这一轮血月?”
那么大一轮血月高高悬挂在夜空中,只要是有眼之人,就不可能瞧不见。
左碌的唇*了下,道不出一个字眼。
左碌一言不发,陆晚倾冷声一笑:“左天师身为天师,备受太后信任,实际上,也只是个庸师,碌碌无为,白辜负了太后的信任。”
她的反击干净利落,漂亮至极。
证实了自己的同时,狠狠往左碌的脸颊上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并没有真正落在左碌的脸颊上,却好比打在了人脸上那般,刺果果。
“糊说八道!”
左碌脸颊前的肉微微*了两下,急急忙忙道出心中所想:“我怎么可能会是庸师,太后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让太后失望。”
陆晚倾可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不耐烦伸手一挥:“总而言之,说天象并无异相的是你,如今这血月如此之大,可做不了假,你若不是庸师,又怎会看不懂天象,当初信誓旦旦道可是你,你竟还有颜面待在宫中!”
血月出世,便可证明左碌是庸师,也能证明陆晚倾所说的是实话,证明自己观得了天象,明白这些事物。
慌乱之下,左碌急急忙忙伸手指了指其它天师:“这些天师同样也没看懂天象,并不知道有血月,身为天师,却不懂天象……”
左碌的话未说完,就被陆晚倾打断了:“当初信誓旦旦开口之人可是你,而不是他们,你自然是要为此事负责。”
“祁亲王到!”
就在这时,太监拉扯着嗓门用力一吼,声线大到所有人都能够听清楚。
众人忙将目光落到祁亲王身上。
楚析大踏步而行,他身后,还跟着一人。
众人见到了楚析,纷纷行礼。
楚析伸手挥了挥,表示免礼,随后轻抬眼帘,望向了陆晚倾:“皇后,本王今日是奉太后旨令而来。”
太后?
听到这两个字眼,陆晚倾就知今夜之事不简单。
左碌备受太后的信任,到头来却也只是个庸师,太后先前可是站在左碌身后,表示信任。
左碌出了事,太后急于出面摆平此事倒也正常。
“这位天师,在临国颇有声望,是太后特地从临国请来。”楚析简单为身后的天师做了个介绍。
天师忙将目光转到周围,冲着众人不紧不慢道:“其实皇后早已破解了大明国的运势,至于血月,兴许只是个巧合。”
天师的话语十分简单,却让周围的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谈论着陆晚倾。
他们认为天师言之有理,陆晚倾是皇后不假,却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够明白什么?
要说她看的懂天象,能成为天师,无人信服。
陆晚倾微蹙眉头,眸色冷淡,漠视眼前的一切。
血月当空,便是最有力的证据,只可惜这些人并不信服,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解释着她不懂天象,至于能够提早知道今夜天象大变,只是个巧合。
楚析特地冲着陆晚倾拱了拱手:“皇后,今夜之事可能多有得罪,还请皇后不要计较,毕竟事关国运,十分要紧,也不是我一言两语就能够做主的。”
要说不想计较,是假的。
陆晚倾身在其位,谋其事,还偏偏计较不得。
就算她一个劲的计较着,也无用。
陆晚倾是皇后不假,却空有虚名,并无皇后实权再加上是临时成为皇后,一切突然。
素来都是男子做天师,还没有女子做天师的能力,众人自然不会信服。
“本宫明白。”
陆晚倾大大方方点头,在目光转到周围的天师身上时,目光明显一顿:“不过只有我一人瞧出天象有异,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实在是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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