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狂到底是惧怕燕玄晔的威严,被燕玄晔这么一说,便也噤声,不再说话。
“正好,这次朝中还有不少的苦差事。既然你们无事可做只会在朝堂上吵嘴的话,那就去领差事,好好磨砺一下自己的心性!”
燕玄晔心中烦躁不已,索性大手一挥,宣布退朝。
燕北狂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燕北棠。
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早已在心中将燕北棠千刀万剐了。
“燕北棠,我们走着瞧!”
朝着燕北棠狠狠啐了一口,燕北狂愤恨一甩衣袖,去领他的惩罚。
燕玄晔所说的两个苦差事,一个需要北上,另一个则需要南下。
燕北狂比较了一下两个惩罚,觉得北上的任务稍微轻松一些,便毫不犹豫选择了北上。
而燕北棠,自然只能选择南下。
和燕北狂的气急败坏不同,燕北棠倒是觉得,能南下放松放松心情,倒也不是坏事。
想到宅在王府里几乎要长出蘑菇来的慕云戚,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带她出去走走,或许她会觉得开心吧。
回到王府之中,慕云戚仍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慕云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燕北棠坐在她的身边,幽幽道:“想下江南去看看吗?”
慕云戚蹭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你说的可是真的?”
掌心交叠,慕云戚感受着燕北棠手心的温度。
“本王何曾骗过你?”
有了燕北棠的承诺,慕云戚可就放心多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
自从燕北棠告诉慕云戚下江南的消息之后,她就一直在积极地准备着一切事宜。
就像是个马上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每日不是待在王府,就是待在军营之中。
这相似的景色,她都看腻了。
眼下燕北棠忽然提出要下江南,着实令慕云戚感到期待。
王府里有不少东西都没有,慕云戚特地拉着燕北棠,到集市上去采购。
燕北棠堂堂一介战神,在慕云戚身边,仿佛一个拎包的小工一般,听凭她的指使。
在一个摊位边采购完必须的物品,慕云戚正要走,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呼唤着她的名讳。
“云戚!”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慕云戚偏过头。
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冲着她友好的微笑着。
原主的记忆迅速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面前这容貌,乃是这原主的好友安溪。
“安溪!”
努力装出热情的样子,慕云戚冲着安溪使劲挥手。
安溪正要上前拉住慕云戚的手,在慕云戚身边的燕北棠,却在此刻转过了身。
燕北棠转身的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原本晦暗的世界在瞬间被点亮。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
就像是瞧见了寂静黑夜之中突然炸开的一朵烟花一般,安溪只觉得惊艳。
在这个瞬间,安溪只觉得自己坠入了爱河。
“安溪,你怎么不过来呀。”
慕云戚冲她拼命招手。
安溪这才稍稍的回过神来。
“你……你好。”
许是因为太过震惊的缘故,安溪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起来。
燕北棠微微颔首示意。
“这位是?”
他的眉毛微微上扬,看向慕云戚的目光里,满是柔情。
慕云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为燕北棠介绍着安溪。
“这位是我多年的闺蜜,名叫安溪。她是吏部尚书之女,和我家是多年的世交。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上。”
燕北棠的目光稍稍落在了安溪的身上。
眼前的女子,清丽婉约,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大方。
和慕云戚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完全不同。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互补,两人才能成为极好的朋友吧。
既然是慕云戚的好友,燕北棠的态度便也客气了不少。
将目光从燕北棠身上挪开,安溪扯出一个微笑:“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明日我家要举办花宴,你要来吗?”
慕云戚正闲着无聊,闻言,便拽住了燕北棠的衣袖。
“夫君,我能去参加花宴吗?”
燕北棠眉眼含笑,对着慕云戚说道:“你要是想去,那便去吧。”
安溪闻言,心中有些许惊讶。
慕云戚明明是南王妃。
虽然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但是她知道,慕云戚身边的男子绝对不是南王。
“那就花宴上见。”慕云戚冲着安溪眨眨眼睛,“明日我一定准时到。”
此时她手里的东西已有不少,不方便继续和安溪说话。因此在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之后,便欲离开。
安溪点了点头。
她心中有诸多疑问,想要问问慕云戚。
翌日,吏部尚书府。
慕云戚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这里。
安溪正在门口迎客,瞧见慕云戚,心中欢喜的很。
她和吏部尚书知会了一声,便拉着慕云戚到一帮,说些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
慕云戚刚刚坐定,安溪就连珠炮似的,发出了一大堆的疑问。
“你不是已经嫁给南王了吗?那你身边这男子是怎么回事?”
安溪的语气之中满是震惊。
慕云戚只觉得有些头疼。
她、燕北棠和燕北狂之间的关系着实太过复杂。
加上她现在表面上失忆,更是不知该如何和安溪解释这一切。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慕云戚苦笑一声,“我受了点伤,失去了记忆。自从我醒来之后,一直都是桀王在照顾我,告诉我我是他的王妃。但不知为何,大家都说我是南王妃。”
原来她身边的那个男子,是大名鼎鼎的银面战神——燕北棠!
难怪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这是京城里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比拟的气质。
对燕北棠的身份更加好奇,安溪忍不住确认了一番:“你身边那位,就是桀王吗?”
慕云戚点了点头。
她在暗中观察,安溪的反应。
本以为能从安溪的脸上看出对这身体原主的态度来,但安溪好像只是对这复杂的关系有些迷惑。
“可是,可是你就是当朝丞相的嫡女啊。”安溪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就算你不想承认,你的身份也依旧摆在这里呀。”
慕云戚摆了摆手。
“安溪,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我自己也觉得很头疼。”
话音刚落,慕云戚就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太阳穴上。
眉心微蹙,她佯装自己正在为失忆而觉得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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