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尚未踏出王府的门,就有丫鬟急匆匆地赶来,拦住了慕云戚。
“王妃,桀王说了,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随意外出。”
丫鬟诚惶诚恐地在慕云戚面前跪了下来。
似乎是担心慕云戚又一次发作,砸坏王府里的东西,丫鬟连声道:“若是王妃要怪罪的话,就责怪奴婢吧。还请王妃千万不要生气。”
慕云戚哭笑不得。
本以为自己穿越到这里最大的难题是防止再一次被燕北狂绑走,没想到更为现实的难题是,她甚至不能够自由地出入王府。
“就不能打个商量?”慕云戚试探着询问着丫鬟。
那丫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不敢违抗。”
慕云戚闻言,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这王府里的人,全都听命于燕北棠。
慕云戚虽然是名义上的王妃,但燕北棠的命令,终究是比她更高一些。
若是想要出门,只能够拉下脸去求燕北棠了。
看他对自己的态度,想来去逛逛集市,不是一件难事。
“那你知道,这会王爷在哪吗?”
既然是这样,那她便去求求燕北棠好了。
“王爷这会在书房呢。”丫鬟见慕云戚并不执着于要出去,松了一口气,“王妃请随奴婢来。”
慕云戚这才发现,原来王府里还有一处十分隐蔽的书房。
而这是先前她不曾发现的。
一进门,慕云戚便开始央求燕北棠。
“夫君,我想去西市逛逛。”
“本王一向不随意答应别人的请求。”燕北棠的神情不变,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了慕云戚的身上。
慕云戚拉着燕北棠的一只袖子,开始撒娇。
声音里带着几分软糯,她尽力装出一分可爱的样子:“夫君,求求你了。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去看看西市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燕北棠任凭她抓住自己的袖子,巍然不动,宛如一尊雕塑一般。
慕云戚见他站着不动,生怕他是真的不愿意带自己出门。
心头一动,她有了办法。
慕云戚伸手将燕北棠的脸掰了过来,径直吻了上去。
燕北棠尚未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之上传来*和温热的触感。
“夫君,你看……这样可以吗?”
将手从燕北棠的脸颊两侧移开,慕云戚红着脸,询问燕北棠。
慕云戚啊慕云戚,你怎么能够为了出门,牺牲自己的美色呢?
她心中似是有个小人,在责备她方才轻浮的举动。
燕北棠看起来却十分的受用。
有意思。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慕云戚主动,但多少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自从失忆之后,她似乎总是能带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既然她如此想去,那便满足她的愿望吧。
“去可以,但是得和本王一起。”
终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燕北棠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燕北狂那个人,或许还在暗处蛰伏,等待着能带走慕云戚的时机。
慕云戚才不在乎和谁一起去呢。
只要能够出门,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谢谢夫君,夫君真好!”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慕云戚几乎要欢呼起来。
“但是今日不行,三日之后再去。”燕北棠在书桌后坐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这几日,本王有些公务要处理。”
“好说,好说。”慕云戚狗腿地为燕北棠捶背捏肩。
只要能出门考察,一切都好说。
慕云戚的心头有着无数的创业的商机。
既然是做番邦贸易的地方,说不准可以摆个烧烤摊。
古代人没吃过这种东西,说不定会觉得新奇。
以前公司团建的时候,慕云戚可是烧烤一把好手。
若是能在这里创立自己的品牌,名动京城,岂不是美哉?
想到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的模样,慕云戚嘴角上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她的这个想法,在三日之后就破灭了。
燕北棠带着她到西市,隔着老远,慕云戚就闻到了烧烤的香气。
越是逛下去,她越是发现整条街上到处都是卖烧烤的小摊贩。
“怎么都有人做了啊……”
慕云戚忍不住低声埋怨道。
本想靠无人想到的商机大赚一笔,没想到这里的人都已经想到了。
慕云戚不禁有些挫败。
所说慕云戚的强项就是经商,但是做生意也讲究时机,并不是盲目的就能够做成一笔大事业的。
她一下子就没了想要创业的心情。
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慕云戚备受打击。
虽说先前在商界所受的打击远比在这里要大得多,但不知为何,心底的这股挫败感,却总是挥之不去。
燕北棠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不知道她为何情绪低落,燕北棠牵起慕云戚的手,将她带向河边。
今日正巧是河灯节。
这也是他特地选在这一天将慕云戚带出来的原因。
果然,慕云戚暗自伤神之后不久,就看见了河面上的点点灯火。
细细一瞧,才发现是百姓们在放河灯。
“夫君,你看,他们都在放河灯。”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慕云戚兴奋地冲着燕北棠招手,示意他过来看。
还未穿越过来之时,慕云戚从未放过河灯。
眼下瞧见这么多人都聚集在江边放河灯,她多少觉得有几分新奇。
燕北棠淡淡扫了她一眼。
“不过就是放河灯而已。你若是想放的话,本王陪你放。”
说完,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交到了慕云戚的手上。
慕云戚低着头,看着这河灯,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本王亲手制作的河灯。”燕北棠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平淡。
慕云戚将河灯展开,才发现这河灯的造型十分别致。
不同于街上售卖的那些河灯的样子,这河灯展开之后,是个兔子的模样。
慕云戚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夫君,你的手真巧。”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竟也会这么细致的活。
燕北棠的反应倒是平淡。
他用手指轻轻指了指这盏河灯,对着慕云戚开口道:“这才是兔子。你绣的那个四不像,不是兔子。”
尴尬。
想到自己绣的那条帕子,慕云戚就觉得是个笑话。
她一手拿着河灯,一手轻轻打了燕北棠一下。
“夫君怎么净知道取笑我。”
笑意慢慢爬上燕北棠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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