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昨日晚上就应该先拿那个不长眼的婢女开刀。
最起码,不会叨扰了今日上午她的水面。
盖好被子,慕云戚准备再次入睡。
只是这次,她又听见了吵闹的声音。
“王妃,快醒醒!”
有完没完!
慕云戚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在狂跳,叫嚣着睡眠被打扰的不满。
“又怎么了?”她面色不善,对着前来叫她的丫鬟怒目而视。
接连被打扰两次,她就算没有起床气,此刻也有了。
“回禀王妃,这……沈姑娘带着她的姐姐来府上了!”
沈姑娘?
慕云戚这才想起了昨日落荒而逃的沈如雪。
“她还敢回来啊。”慕云戚嘴角上扬,满是嘲讽。
想来,沈如雪心中也是有几分不服气的吧。
否则怎么会带着自己的姐姐找上门来。
从床榻之上再度起身,慕云戚稍稍整理了一番自己被弄乱的发型:“你去,就说我等会就来。”
丫鬟应了一声,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门。
慕云戚不仅不急着走,还坐在了铜镜之前,慢悠悠地化起了妆。
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了一番沈如雪的姐姐的消息,慕云戚大致对情况有了些了解。
沈如雪是朝中重臣的嫡女,而她姐姐沈如霜则是庶出的女儿。虽在地位之上无法与沈如雪匹敌,但沈如雪从小到大都十分依赖这位姐姐,因此即便是庶出,得到的关注和宠爱也丝毫不比沈如雪少。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沈如霜两年之前便已出嫁。
慕云戚一边细细描绘着眉毛,一边在心中暗暗地想,莫非古代已婚女子的生活都这么枯燥无味,需要靠吵架才能得到一点快乐?
待到妆面完成,慕云戚提起裙摆,施施然离开房间。
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会会这两姐妹。
沈如雪和沈如霜二人,早已等候多时。
瞧见慕云戚之时,沈如霜的眼底满是惊艳。
这可真是个标致的美人。
图案繁复却不显冗杂的衣裙,搭配上恰到好处的妆容,着实叫人眼前一亮。
刹那间,沈如霜都有些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何来到桀王府了。
“姐姐,姐姐!”
见沈如霜半晌没有动静,沈如雪忍不住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沈如霜。
她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看着慕云戚。
沈如霜到底是嫁了人,性子多少更沉稳一些。
“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慕云戚脸上挂着客气而疏离的微笑。
光是看着沈如雪那张怒气无法安放的脸,她便能猜到,今日带着沈如霜,是兴师问罪来了。
沈如霜倒也不似沈如雪那般冲动,言辞间满是温和:“昨日小妹来到府上,本是想要留宿在此,但昨日晚些时候,却哭着跑回了家。我这个做姐姐的,近日正好回了娘家。看见小妹满脸泪痕,却又不说是是为什么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心疼。”
慕云戚凝视着沈如霜的脸,眉毛微微上挑。
“你的意思是,我欺负她了?”
慕云戚口气不佳,一听便知对沈如霜的这番话有所不满。
沈如霜轻轻摇头,模样谦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云戚嗤笑一声:“那你可真是找错了人。你该问问你的好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如雪脸色微变。
为了让沈如霜陪她来这儿兴师问罪,昨日她可是添油加醋,将饭桌之上的场景描绘地凄惨无比。
沈如霜是因为心疼才陪着她来这,要一个公道的。
若是知道实情,沈如霜也许根本不会陪她。
“你别瞎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沈如雪试图用高分贝的指责,掩盖自己的心虚。
慕云戚从椅子之上站起来,步步逼近沈如雪。
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沈如雪的脑海之中忽然闪过昨日的片段,一时之间,瘫坐回了椅子之上。
“我知道的是,沈小姐擅自往我的酒水里下泻药。被我识破不成,还要污蔑是我下的药。”慕云戚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沈如雪的椅子上,随后沿着椅背,慢慢滑动,“不知道沈小姐还有没有印象。”
“你撒谎,你骗人!”沈如雪回过头,瞪着慕云戚的脸,“就是你给我下的药!”
从小到大,她都是府上宝贝一样的存在,这么对她的人,慕云戚还是头一个!
慕云戚像是听了个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是,是我给你下的药。”收敛了笑意,慕云戚拍了拍手,“来人,给沈小姐上酒!我要亲自往里头加泻药!今日沈小姐不喝完,就别想走出桀王府!”
才刚被慕云戚教训过不久的丫鬟们哪敢怠慢,连忙准备慕云戚要的东西去了。
闻言,沈如霜连忙拉住了慕云戚的袖子:“慕姑娘,你这是何苦?小妹不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代替她和你道歉了。”
说完,就要跪下来。
慕云戚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第一,我不姓慕。”慕云戚缓缓开口,声音冷清,“第二,我是桀王妃。诬陷王妃下毒,是什么样的罪名,你比我更清楚吧?”
沈如霜被慕云戚拉着,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我没兴趣对你下手。”慕云戚松开了手,任凭沈如霜跌坐在地上,“只是记得告诉你妹妹,别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不好惹。顺便给你一个建议,少管闲事。”
一旁的沈如雪,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丫鬟们将酒水端了上来,旁边还有一纸包的泻药。
慕云戚玉一般白净的手指,捏起了桌上的泻药,随后将纸包轻轻展开,倒进了酒壶之中。
她轻轻摇晃一番之后,走到了沈如雪的面前。
“喝完。”慕云戚并不废话,直接将酒壶放在了沈如雪的身侧。
沈如雪眼里噙着泪珠,不住地摇头。
慕云戚揪住了她的头发,将酒壶怼到了她的嘴边。
“你若是不自己喝,待会,我便强行灌下去了。到时候,别又和家里人抱怨,是我欺负了你。”慕云戚声音是满溢出来的威胁。
“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沈如雪流着泪,破口大骂道。
慕云戚将酒壶贴上了她的嘴唇。
她冷笑一声:“嗯,你说的很对。”
说完,慕云戚面无表情地,将整壶酒灌进了沈如雪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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