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戚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那你算是什么?嗯?”她伸出食指,沿着沈如雪的脸颊缓缓下滑,“你的棠哥哥宁愿要我这个破鞋都不要你,你真是连破鞋都不如啊。”
闻言,沈如雪气的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她算是个什么玩意?竟也配教训她!
她正要发作,就只听见慕云戚轻笑一声道:“你说,若是你的棠哥哥看见你现在这样子,他是会站在你这边,还是会站在我这边呢?”
只一番话,沈如雪背后便已经渗出了层层的冷汗。
这女人,总是能轻易地抓住她的软肋。
“哼,你别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沈如雪的一双杏眼之中却藏了一丝心虚。
她的确是惧怕在燕北棠的心目之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慕云戚将自己的手从沈如雪脸上移开,随后拿了张帕子,不断擦拭着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个习惯,碰见脏东西之后,马上就要擦手。”
慕云戚脸上仍旧是客套而疏离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如雪更加生气。
她的理智几乎要燃烧殆尽,正欲发作之时,却听见雄浑的男声传来。
“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燕北棠见她二人似是在说话,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有给沈如雪开口的机会,慕云戚将手覆盖在了他的掌心之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些女孩子间的体己话。夫君也感兴趣吗?”
慕云戚眉眼之间,笑意盈盈,宛如春水,让燕北棠有一时之间的心动。
情不自禁,他搂过慕云戚,在她额头上落下蝴蝶般轻柔的一个吻:“领地里有突发情况,本王需外出两三日。你在府上,照顾好自己。”
慕云戚点了点头,将他送到府门前:“夫君,你也多加小心。”
刀剑无眼,就算是慕云戚和燕北棠素不相识,她也会说出这番话来。
燕北棠略一沉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放到了她的掌心之上。
“这把匕首你留着,用作防身。”他淡淡地对着慕云戚开口道。
慕云戚点点头,将匕首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只是她二人这番柔情蜜意,落在沈如雪眼里,就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这一定是慕云戚这个贱女人在向她示威!
待到燕北棠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大门之前,沈如雪主动上前,瞪着慕云戚。
“死了这条心吧,你注定不可能成为棠哥哥的妻子的,就连侍妾都不能!”沈如雪的眼睛已经变得如血一般通红,“你做梦,所有人都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的!”
慕云戚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自己的唇边:“嘘。”
“我能不能,轮不到你操心。”她为沈如雪正了正衣冠,神色冷淡,“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今晚想吃什么。”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似是方才和沈如雪的恩怨全都一笔勾销。
沈如雪愤恨地跺了跺脚。
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有一种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忽然间,一个绝佳的计划在她脑海之中形成。
这个计划,不仅可以教训慕云戚,还能让她扳回一城。
想到这,沈如雪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晚膳时分,桀王府的人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慕云戚作为名义上的桀王妃,自然要主持大局。
她盛装打扮,坐在了沈如雪的对面,用一个主人该有的热情,对着沈如雪说道:“妹妹还请别客气,尽情享用便是。”
而沈如雪满脑子都是如何将慕云戚支开,好方便实施自己的计划。
菜才上到一半,沈如雪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局促地对着慕云戚说:“姐姐,我喜欢外边的花,你能为我摘一朵吗?”
慕云戚虽不知这是什么要求,但也照做。
她并不担心沈如雪会做手脚。
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还没有人能斗得过她。
沈如雪飞速地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包药来。
这是她特地找太医配置的强力泻药,慕云戚要是喝了掺杂着这药粉的水,一定会拉的痛不欲生。
“下地狱去吧!”她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将一整包泻药全都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沈如雪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花,慕云戚随意在花园之中采摘了几朵。
“妹妹看看,这些花可还喜欢吗?”
慕云戚将花摆在了沈如雪的面前。
沈如雪只希望慕云戚赶紧喝下这杯被她加了料的酒。
“好看好看,姐姐选的都好看。”说完,她端起酒杯,对着慕云戚开口道,“先前冲撞了姐姐,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杯酒,就当是我给姐姐赔礼道歉的吧。”
虽说慕云戚并不觉得沈如雪是真心实意要道歉的,但是出于礼数,她还是答应了一声。
慕云戚端起酒杯,正要饮酒之时,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味道,在她离开之前,还是不存在的。
慕云戚穿越过来之后,对气味格外的敏感。
或许是因为被燕北狂夏药的缘故,才对这些东西格外的留意。
瞥了一眼沈如雪,她心下了然,定是沈如雪在这里做了手脚。
“姐姐,你怎么不喝了呀。”沈如雪无辜地等着双眼,看着慕云戚。
慕云戚故作惊讶地指着地上,对着她大喊道:“哎呀,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把银两弄掉了。”
沈如雪本就是个贪财的主儿,听见这番话,立刻低头找起了失踪的银两来。
就在她钻到桌子下去的空档,慕云戚快速地将酒杯兑换。
“没有银两啊。”沈如雪从桌子下钻出来,颇为困惑地看着慕云戚。
这死女人,莫非是在捉弄自己?
慕云戚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兴许是我眼花了吧。妹妹,我们一起喝酒。”
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慕云戚将酒杯里的酒一滴不落地喝完了,沈如雪心中窃喜,赶忙将自己杯中的酒尽数咽了下去。
不过片刻,她便觉得自己的腹部似是有千百条蛇在撕咬,钻心的疼。
不好!
是泻药!
心头闪过一丝慌张。
不,这不可能。
她明明亲自把泻药放进了慕云戚的杯子里。
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落,她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妹妹这是怎么了?”
见她脸色煞白,慕云戚凑近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
“慕云戚,你……你竟然给我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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