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友相见

　　正在奋力往上推的魏鸯，手下突然一轻。书本就被整整齐齐地摆放了进去。

　　她转头，只见苏墨染正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魏鸯姐，好久不见。”

　　“墨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惊喜过后，魏鸯便压低了声音，拉着苏墨染往老板台走去。

　　“我刚来，”

　　“最近怎么样？许久未见你过来，还以为你不在滨河市了呢。”

　　“有点事，就暂时没过来。”

　　魏鸯的目光在苏墨染身上扫了一圈。虽然穿着很低调，但是，这一身低调的奢华，不起每一个有钱人都能穿的到的。

　　因为她身上穿的，都是各大品牌刚刚发布的新款，还未全面上市。

　　当然了，这些苏墨染并不知道。她的衣服都是穆颜让人按她的尺寸送过来的，具体是什么牌子，从哪个商场所购，她一概不知。

　　苏墨染环顾了一眼书店内景，所有的陈列都没有变。跟她以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为了生计儿忙碌的穷学生。

　　现在……

　　苏墨染眼底一闪而过的怀念与茫然，没有逃过魏鸯的眼睛。

　　“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跟想象中的有什么不同吗？”

　　魏鸯望着苏墨染，嘴角挂着恬淡的微笑。

　　“可能最大的变化就是，心态不同了吧。”

　　“心态必然是会变的，毕竟以后要面对的，是形形色色，复杂的人。”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魏鸯秀气的眉毛一扬，随着她脸上的笑意跳动了几下，爽朗的笑声随即传来。

　　“我还是老样子啊，就如你所见到的，只是年龄虚增了几岁。”

　　这边苏墨染和魏鸯正在低低地闲聊着，另一边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苏墨染和魏鸯不得不停下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我过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魏鸯就起身离开了老板台。

　　一些小摩擦，小矛盾，书店里，或者图书馆里也经常会有。

　　“怎么回事儿？”

　　魏鸯走过去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正在气势汹汹的瞅着一个女孩儿。

　　“魏总，我怀疑她拿了我们的书。”

　　魏鸯望向那个女孩。

　　女孩儿手里抱着一厚沓传单，身上穿着已经已经洗的发白了的牛仔裤和一双不那么亮白的帆布鞋。

　　但是她的眼睛里闪着不甘和委屈。

　　“我没拿你们的书，”

　　“没拿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检查一下你那一厚沓传单，说不定你就藏在里面了呢。”

　　女孩儿倔强地望着魏鸯和那个工作人员，眼睛里憋着泪花，脸颊通红。

　　“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苏墨染等了一会儿，也举步往这边走来。

　　她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孩儿和魏鸯并排坐在长椅上，女孩儿低着头，两只略显粗糙的手局促地搅着。

　　而魏鸯，则浅含笑意望着她。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只是换了主角，换了时间。

　　苏墨染没有打扰她们，而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了她们身后的不远处的位置上。

　　“你还是个学生吧？”

　　女孩儿点了点走。

　　“这么多的传单，能发出去吗？”魏鸯的眼神落在她手上那一厚沓精心排版印刷的某整形机构的广告上。

　　“在规定的时间里发出去，还是可以的。”女孩儿声音很低，但目光依然没有正面个魏鸯相对。

　　“你在哪所大学读书？”

　　女孩儿猛地抬起头望着魏鸯，紧抿的唇间泄露了她的紧张。

　　“你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滨，滨州大学。”

　　女孩儿犹豫了半天，说出了自己学校的名字。

　　“我猜你一定也是一个喜欢文学，喜欢读书的女孩儿吧，要不然也不会光顾我里了，我很喜欢跟喜爱文学的人交朋友。我叫魏鸯。”

　　魏鸯伸出了自己的手。

　　女孩儿惊愕望着魏鸯，很显然，她没有想到魏鸯会主动伸出手，要跟她交朋友。

　　“你好，我叫朱芯袁。”

　　女孩儿伸出一只手跟魏鸯握了握。

　　在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朱芯袁的声音明显比刚才的声音大了。

　　……

　　苏墨染从她们身上收回注意力，将目光投向窗外。

　　想当年她也像这个女孩儿一样，贫困潦倒，来她的书店“寄居”，同时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文学梦。

　　突然一个暗影投在了自己的身边，苏墨染转头，魏鸯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个女孩儿已经离开了。

　　“其实有时候我感觉你不像一个商人，像一名教师。”苏墨染说。

　　“可能是少了铜臭味儿，多了点儿书卷气吧？”

　　魏鸯笑着打趣。

　　苏墨染摇摇头，“不仅仅是书卷气，你尊重每一个人，甚至牺牲自己的利益去保护别人的尊严，”

　　其实刚才那个女孩儿的那一厚沓传单里，确实夹了一本书。

　　魏鸯没有拆穿她，还跟她握手称朋友。

　　魏鸯笑着摇头，“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书店里的人并不算很多，但是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熟面孔，很多人来看书，来买书，也许就跟苏墨染一样，只因为这家书店是这个喧嚣浮华城市里难得的一方净土。

　　在书店坐了许久，等苏墨染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四沉。

　　手机里没有穆瑶给她发的消息。

　　也许他很忙吧。

　　她居然开始期待他的关心了。

　　苏墨染甩了甩头，将纷杂多余的思绪甩掉，朝自己的车走去。

　　还没找到自己的车，一个熟悉的声音子背后传来。

　　“墨染。”

　　苏墨染停在脚步，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杜谦。

　　见苏墨染停了下来，杜谦快步走到她的跟前。

　　“有事儿吗？”

　　杜谦望着苏墨染向自己投来的淡漠疏离的眼神，心中满是酸涩。

　　“我送你回家吧，我正好顺路。”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

　　杜谦唇间溢出一丝苦笑。他差点忘了，她现在恐怕已经是穆太太了吧。

　　“墨染，你真的嫁给穆颜了？”

　　“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吗？”苏墨染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在四处搜寻自己的车。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