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孙月儿也下了马车,·漂亮的脸蛋冷得仿若能够结成冰。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按照这个时代里大家闺秀中最为标准的来。
就连金小小,都不禁为之侧目。
唐宁玉在孙月儿的面前,就像是暴发户和豪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孙月儿莲步微移,径自来到了金小小的面前,声音温婉轻柔地问道:“小小,你没事吧?”
金小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这点子小事,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孙月儿能够为她站出头,这一点金小小倒是没有想到,如她这般的千金小姐,就便是上个街都要带着垂着纱幔的斗笠,活脱脱像是活在中东国家。
不过,此时的孙月儿却能够不管不顾,对于这一点,金小小心中却是欣喜,暗暗决定,这个姑娘可以深交。
孙月儿宛如琥珀半的瞳仁,疏淡地瞥了唐宁玉一眼,冷然道:“唐宁玉,就算是你有一个做县令的爷爷,你也没有权利拿人。”
她挽起了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在了耳后,她手头上的动作极是轻柔,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冷若寒冰:“倘若,我书信一封给与我家大伯,上奏朝廷参你爷爷一本,到时候,他还能够安然无恙的做这个县令吗?”
唐宁玉闻言,身形倏然一顿。
很显然,孙月儿的威胁已是奏了效,她涨红了一张粉面,额头青筋暴起,鼻翼微张,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她用力地跺了跺脚,怒适合孙月儿:“从小到大,你就只会用你家大伯来压制我。”
孙月儿笑笑,淡淡地说:“法子不在于重复,只要管用就行。”
唐宁玉攥紧了手,恶形恶状的目光,活像个发了狂的小母狼,她倏然抬手,指向了金小小,一字一顿地说道:“好,我倒是要瞧瞧,你能够保她多久。”
她倏然转身,欲想离去。
可却又忽地驻足,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她瞧了瞧孙月儿,又瞧了瞧金小小:“我倒是要瞧瞧,谁敢给你们装修铺面!”
落下了一句狠话,唐宁玉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和护卫,浩浩荡荡地离开。
孙月儿黛眉微蹙,倏然转身,拉住了金小小的手,沉吟道:“糟了,咱们县城里十之八九的木匠,可都是唐家的,如此一来,倒是因为我,你这铺面……”
“呵呵。”金小小凛冽的眸色倏然缓和了几分,反握住了孙月儿的手,轻轻地扶了扶,柔声宽慰道:“月儿姐姐,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一个木匠也没有,我也能装好这间酒楼。”
“不用木匠?”孙月儿颇为诧异地盯着金小小。
金小小微微颔首:“我原本也不打算用木匠装修。如若不然,也用不了四十八两银子。”
孙月儿想来也是,这么小的一间门面,若不用上等木料,也不用这么多的银子来装修:“那你打算如何?”
“姐姐可有相熟的布庄子?瓦匠?”
孙月儿点点头:“倒是有几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的。”
“那就成了。”
金小小吩咐二牛,在后院开辟了一块儿空地,放置了一张桌面,两把长凳,她引着孙月儿来了后院,拿出了纸笔,开始绘图。
孙月儿颇为好奇,并没有落座,站在金小小的身后,看着她在洁白的宣纸上,画着看不懂的图样。
半晌,孙月儿见金小小画完了,便开口询问道:“小小,你这画的是什么?”
金小小侧目,笑弯了双眸:“容我先卖个关子,等待做出来后,我第一个叫你瞧。”
一个下午的时间,金小小别的什么也没干,一方面让二牛和武大继续拆店面,而她就在后院的空地上,一直不停的绘图。
她将一叠宣纸收了起来,抬头瞧了瞧已经黯淡下来的天儿,这才收了工。
“这一下午的时间,叫姐姐等得无聊了吧。”金小小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茶。
孙月儿却并不以为意,往常在家中,也是琴棋书画,今儿瞧着金小小画的图,也别有一番趣味儿。
天色将晚,再折返回靠山村,怕要走到天亮去。
二牛和武大倒是投机,一天的时间,两个人混熟了,二牛拉着武大留宿在云来酒家,金小小本想要寻个客栈开间房,但孙月儿却非要拉着金小小回孙家。
不得不说,孙家厨子的厨艺,倒是极好的,孙月儿在自个儿的院子里的花厅设了席,还吩咐丫头上了一壶果子酒。
二女吃了酒,红着小脸,头靠着头有说有笑的。
孙月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金小小虽比自个儿的年纪小上几岁,但眼见却极是开阔,山高海阔,风土人情,讲述的引人入胜,孙月儿自有一种踏出内宅,游历山川的感觉。
翌日。
金小小早早醒来,在院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活动身体关节。
没一会子的功夫,六个丫鬟端着托盘来到了孙月儿的房门外。
面盆、面巾子、香胰子、漱口水、痰盂、新衣裳。
丫鬟们有条不紊的伺候孙月儿洗漱梳妆,倒显得金小小活着粗糙的紧。
用过了早膳,孙月儿向孙员外申请陪金小小外出,孙员外也没有阻拦,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要小心仔细,要听金小小的话,临了,还吩咐了门房套好了马车,再叫上了七八个武行出身的家仆跟着,这才和金小小外出。
采蝶轩绸缎庄和孙家素来有生意上的来往,每年,孙家都会在塞北收购些毛皮,在采蝶轩里贩卖,采蝶轩每年也会给孙家送四季的衣裳料子。
一来二去,孙月儿也见过采蝶轩的掌柜。
孙家在这条街上也有几家铺子,孙月儿让金小小自行和采蝶轩的掌柜交谈,自个儿则去了孙家的当铺。
金小小和采蝶轩的王掌柜整谈着,忽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丫头冲进了门,哭哭啼啼的愣是半晌说不出来一句囫囵个的话来。
金小小搁下了手里的图纸,抬头看着孙月儿的贴身丫头柳芽。
“柳芽姑娘,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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