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先到酒店,人刚进电梯,黑色轿车停在大堂前。
宋泽成打开车门,将外套递给余鲲,后者搭在手臂上,“明天早点来,我要去一趟淮中。”
明天是余鲲奶奶的忌日,他每年都要回淮中祭拜她。
“好的,还是订小雏菊吗?”
“嗯。”
余鲲的奶奶平生最喜欢小雏菊,每次去他都会带一束。
傅染回到房间脱下衣服准备洗澡,刚走到浴室门口,听到对面房间的门打开,余鲲刚要走进去,又站住了,回头看眼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走过去。
傅染:“……”
脚步声停在门前,叩叩叩三声,傅染假装没听见。
余鲲又敲三下,“傅染,我知道你听见了,开门。”
“……”这人真烦!
“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余鲲隔着门板说:“骆兆丰这人酒品不好。”
“……”酒品不好?
余鲲扔下一句话就回房间了,傅染靠着墙壁开始琢磨余鲲话里的意思。
自古酒品不好人品差。
她突然明白了,余鲲这是告诉她别相信骆兆丰。又一想,干嘛提醒她?他不是巴不得她倒霉吗!
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出现余鲲的话,她开始想骆兆丰会如何对付她。
只是,傅染做梦也没想到,骆兆丰第二天就出现在她的夜场。
……
淮中,灵山。
余鲲祭拜完奶奶后,下山去老宅看看。
院子里那株枣树已经有小孩儿腰那么粗了,墙角的荷花池里小鱼躲在荷叶下嬉戏,主屋的燕窝还在,背阴的地上长满青苔,下雨的时候,那面墙总会爬着蜗牛,闭上眼,空气中满是雨后泥土的清香。
推开门,屋里的摆设与过去无恙,奶奶出身书香门第,房里的装饰摆设,连她用的小物件都透着一股文雅气息,他自小由奶奶带大,脾气却一点没像她。
奶奶在他心里,温柔不失智慧,为人低调不张扬,时刻保持着优雅得体的仪态,你在她脸上看到的永远都是岁月静好,平和安然。
手机响了,宋泽成脚上沾了泥,站在门外说:“余先生,酒店打来电话,傅小姐又点了两名女技师,询问您该怎么处理?”
余鲲微蹙眉,这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按我上次说的办。”
“明白。”
人刚要离开,又被余鲲叫住了,“等等。”
宋泽成走到院子中央,“余先生有话,让女技师跟傅小姐现金结算。”
挂断电话,宋泽成回头看眼主屋门内,余鲲正在打扫书柜上的灰尘。
过了晌午,余鲲启程返回越城直接去公司处理事物,傅染则陪着闺蜜唐婷逛超市,俩人约好晚上在她那吃,究其原因唐婷写情趣产品的事被书呆子男友知道了,而男友很好的贯彻了宝妈男惯有的行事作风,将事情告知母亲后,母亲的态度认为唐婷不是个贤淑本分的女生,让男友立刻跟她分手,宝妈男还真就听了。在宝马男心里,如果他母亲不喜欢你,他的态度也会随之变得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当看到平时不善言辞的男友说出她放荡时,唐婷差点没被气吐血。
傅染问她:“她说你放荡,你没骂他.......?”
“哼哼,”唐婷冷笑,“没,我这人能动手的时候从不吵吵。”
“不得了啊。”傅染笑道,“怎么动手的?”
唐婷说:“一碗螺蛳粉全倒他头上了。”
傅染点头,“可以。不过,看你现在的状态,也不像失恋了。”
“没有感觉痛苦,也许是时间长了,也许他只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当初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也是这么说的,这男人很本分老实,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但适合并不一定就真的喜欢,适合不代表爱。我在他那没体验过一次心动,两个人在一起连看得电影都是纪录片,我都能想象到未来的二十年、三十年、乃至我到死,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都不会碰撞出任何火花,对于这种你可以预见未来的婚姻,你会怎么选?”
傅染觉得这种关系太恐怖了,搂住唐婷的肩膀,“珍爱生命,远离宝妈男。”
“赞同!”唐婷站在肉类区前看,“小染,你喜欢吃肥一些的还是瘦的?”
傅染打着哈欠,“随便,能吃就行。”
“看你困的,我还等着你安慰我呢。”唐婷拿了一盒肥一盒瘦的放进购物车,傅染耷拉着眼皮儿说:“姐姐,你哪是需要拯救的仙女,你是重获新生的少女好嘛。还有,我四点才睡,你七点半就把我抓出来,让我陪你吃早点逛街看电影,现在还怪我困?我晚上还要上班的。”
唐婷走过来,勾着她肩膀,“说说吧,用后体验。”
“体验什么?”
唐婷叹口气,“得,你是把我交代的任务全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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