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痒意让我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照进房中,金黄色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就这样闯进了我的视线。
席慕然,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还坐在床头抚摸着我的脸。
我不知所措的怔愣住。
“还想睡?公司有个早会我得出席,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席慕然揉着我的头,温情无限的说着。
昨天的记忆已经回笼,连带着这两年的记忆一起出现。
衣冠楚楚的席慕然亲亲我的额头后就出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消化着脑中的记忆。
那些情话,许诺的话,不过是席慕然对着如同稚儿般的苏一梦说的,那些温柔,温暖,深情给的也不是现在的我。
我苦笑一声,原来席慕然喜欢的是这样的苏一梦,可惜我醒了,成不了那个呆笨痴傻的苏一梦了。
席慕然的口味还真是奇特,我不免得讥笑出声。
三个月的寿命,我该如何渡过呢!
十月的暖阳铺洒在身上,呼吸着香甜的花香,坐在木制的秋千上轻轻的荡漾着,我很是舒服惬意。
这样的生活我以前怎么就不喜欢呢!
我把整个席氏别院都游荡了一番,想找寻一下这两年的时光,最后停在了席慕然的书房中。
想来可笑,完好无损的我没有机会踏进这里,痴呆的我却是经常独自待在这个房间。
宽大豪华的书桌旁放着粉红色的小桌椅,想来这是之前的我用的。
我坐在席慕然的椅子上,目光扫视着房间,也没觉得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与众不同,为什么就是不准踏足呢!
我好奇的翻翻找找,抽屉没有上锁很是方便了我的好奇心。
都是些文件之类我不感兴趣的。
最后一隔抽屉打开,是一个日记本,勾引着我翻阅的心,一张旧照片从中掉落。
樱花树下,穿着校服的男女手牵着手背对着镜头。
照片中只有男生的侧脸,只是一个侧脸我就能认出来那是席慕然,女生是谁?
这张照片我很久以前就见过,里面的女生一直是我想找寻的答案,我一度以为是李梓星,渐渐发现不是她。
抽屉里面还有几个白色的瓶子,很像是药瓶,难道席慕然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心一紧,拿出其中一个看着,麦角酚胺二艺酸,这个名字我很熟悉,皱着眉头又拿出了一个瓶子,赛罗西宾,海希希。
这些名字我太熟悉了,一年的药理学足够让我把这些破坏神经系统的药物名背下来,这些都是能至人痴呆疯癫的药。
席慕然为什么有这些药?又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我脑中出现混沌。
“梦梦乖,把这个吃了好不好,吃了以后慕然哥哥给你吃冰淇淋。”
“乖梦梦,到了吃糖果时间了哦!”
“今天吃药梦梦真棒,慕然哥哥奖励你一个亲亲好不好。”
痴傻的人儿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乖巧温顺的接过那些令她疯癫的药丸。
我瘫坐在地上,嘴中一片苦涩,好像吃那些药的就是我!怎么就不是我呢!
为什么,为什么,席慕然他为什么要给我吃这些东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不通……我抠破脑袋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讨厌我,不喜欢我,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对我不理不睬,视若无物,给我吃药!呵,想要我死吗?不,不,这比死还令人难受。
“苏一梦,我要让温若嫣的痛苦在你身上千倍百倍的呈现。”
凶狠的眼神,恶毒的话语,席慕然的指责和咒骂在我脑海中轮番出现。
我惊恐,胆寒的抱着双腿蜷缩起来。
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席慕然在报复我,他在为温若嫣报仇!可是……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温若嫣的事情不是我,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不相信我!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进嘴中,苦涩提醒着我,不能在这里待着,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走,我要逃,我要离开这里。
我把药瓶完好的放进抽屉中,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镇定自若的离开书房。
我虽然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但也不想再被人控制,哪怕死我也要自由自在,不背上任何枷锁。
离婚,是我能想到最自由的手段。
给律师去了个电话,他疑惑不解并沉声强调,“您确定净身出户?”
当然,席慕然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哪怕那些原本是属于我的。
“苏小姐你想清楚了吗?”律师再一次的和我确认。
“陈律师,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
“我这边已经拟好离婚协议,只要您和席先生签上名字就算完成。”
“好的,席先生那边就麻烦您了,签好后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下去,打开衣柜,里面那些雍容华贵,富丽堂华的衣服简直就是笑话。
换上白色T恤牛仔热裤背上帆布包,离开这个我曾经喜欢的地方。
茫茫大千世界我该去哪里?从踏出席氏别院的那刻,我仿佛新生又好似尘封过去。
我把头发剪短,当做和过去告别,吃了好久没吃的烤串,逛了许久没有来过的A大夜市。
两年,这个世界变化太大了,我要去寻找我遗失的时光。
打车去到燕京最繁华的商业街,看着高楼大厦,霓虹彩灯跳跃,比肩接踵的行人,四处喧嚣的人声,这才是活着,才是人气。
我要去最热闹,人最多的地方,驱散我心中的雾霾和死气。
燕京最大的酒吧——暖热艳阳
金碧辉堂的四个大字就在眼前。
这地方老早就听石亦安说过是个好地方,能解百病消百毒,让人忘却烦恼获得快乐的地方。
今天我就来见识见识。
才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下,他态度谦和的指着旁边挂着的牌子,‘未成年人不准入内’,“小妹妹识字吧!等你满十八岁了再来。”
这声小妹妹弄得我很是尴尬,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叫了,我没有辩解直接拿出身份证来,“不好意思,我今年二十一岁,已经成年。”
保安拿着身份证上下比划着打量我,引得队伍后面人很是不耐。
“既然已经成年,让她进去。”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面孔,只有一道挺拔的背影一闪而过。
“进去吧!”保安放行让我进去。
越过一道厚实的类似门帘样的东西,我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光怪陆离,眼花缭乱,震耳入聋的音乐声吵得我头皮发麻。
我站定在原地有了萌生退出去的念头。
头顶的灯光球不停的旋转,灯光昏昏灭灭,能看到舞池里面扭动着的人群,这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多,热闹的地方吗?
这种吵闹宣泄我很快适应,跟着音乐扭动起来。
越玩越嗨,越嗨越好玩,这就是酒吧!经常听石亦安提起却从来没有来过,原来是这种极乐世界呀!
舒缓的音乐让燥热的心平缓了些,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点了这里最好喝的酒。
甜甜的,很是好喝,不知不觉喝了四五杯,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晕晕乎乎,我依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热闹的人群。
“梓星恭喜你呀!再熬三个月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席太太了。”
“终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要说就怪席总裁太有人情味了,当初就是答应了苏家老爷子托孤才娶的那女人,要不那场世纪婚礼就应该是你的。”
“没有那个富贵命就别占那个位子,看吧!没多久就疯了,要我说,席太太的位子就该是梓星的。”
“那是自然,席总裁和梓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又是从小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妥妥的。”
“三个月,我觉得都不用等了,那疯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长的命,要我说,也就这个月吧!大家可要准备好红包哦!”
“你们快别这样说了,慕然昨天才答应陪我去度假的,回来后再给你们好消息哦!”
说这话的女声,怎么听着这么的熟悉,声音里头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还没高兴一会儿,一阵尖叫和霹雳乓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告诉你妹的好消息,一群长舌妇,拔了你们的舌头喂狗吃,诅咒别人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怒斥的声音让那群女人惊了一下。
我扭头觑着身后的情况。
这怎么好像是石亦安的声音?怎么一个两个声音都这么熟悉呢!难道我疯病发作?不会,我才没有疯呢!席慕然是疯子!他才有病!不然他怎么也跟着我来了这个地方!
挥挥眼前的影子,还好只是眼花,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打了个嗝!身后的吵闹声继续着,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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