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司徒佳音向别墅的后院走去,厅中的喧嚣吵闹还有嬉笑的面孔让我有点社交恐惧,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待一会儿,一阵风吹拂过来,头脑清爽了不少。
沿着小路在后院逛着,这比我想象的大多了走了好一会儿像没有尽头样,道路两旁的灯到是越来越暗了,明明灭灭间好似在提醒着我不要继续走下去。
“夫人,前面就是尽头,现在我们回去吧!”阿宁出声阻止着。
站在原地远眺了一下,光线淡弱,一片漆黑,只能影影约约看着前面好似墙壁,看来是到了尽头。
“小姐姐,你家的保镖哥哥好凶哦!”司徒佳音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朝阿宁撸了一下小嘴说道。
其实司徒佳音的五官非常的精致又小巧,做出这个动作很是可爱俏皮,只是这难看的妆容把她装扮的像个成熟的妇人,搭配这个动作滑稽又好笑,我也就没有控制了笑出了声。
她嘟着嘴,“小姐姐,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我趴附在她耳边说道,“是呀!我也觉得他太凶了,要不我们把他甩掉好不好。”
说完还不忘向她眨巴了下眼睛,狡黠的看着她。
“可是爸爸说过,有人在身边保护着是因为有人担心你的安全,不能辜负了别人的心意。”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需要保护吗?有时候过度的保护就变成了监视了哦!”
小孩子就是好唬弄,看着她乖巧的点头,心中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把阿宁甩掉。
来的时候有很多岔路口,我一直选择着笔直前行的路,这会儿往回走正好可以看看其他的风景。
在第一个岔路口我向右拐了过去,里面果真又是别的风景,光线要比来时的路亮堂了些,里面有个八角亭,亭中有着石桌椅,周围空旷着。
今晚的云很多,月光被遮挡了大半但是还是很美,朦胧的美感加上习习的微风,很是舒爽,勾起了我想月下独酌的兴致。
空荡荡的石桌上,要是有盘点心和酒水就好了,看着一旁手撑着下颚和我一样抬头看星空的司徒佳音,“小朋友,能不能帮我拿些点心和果汁来,小姐姐今天穿着高跟鞋出门的,这会儿脚跟磨破了。”
在小朋友面前卖起惨来我也是够了。
司徒佳音对我挑了一下眉,很是聪明的指着阿宁说道,“好呀!可是我怕找不到回来的路,能不能让这个大哥哥和我一起去呀!”
“当然可以。”这小姑娘真是机灵,我都还没有想出来怎么支开阿宁她这就想到了,顺着她的话说着,“阿宁,我腿有点酸了,肚子又饿,你带着司徒佳音给我拿点吃的来吧!”
他站在我身后没有动,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样,也是,这个世界上能指使得了他的也就是席慕然了,他过来都是听从席慕然的吩咐监视着我的。
司徒佳音也感觉到了我和阿宁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保镖和雇主样。
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起身来走到我的身后,“大哥哥,小姐姐穿着高跟鞋走了好长一段路了,再让她走一趟脚肯定会起泡的,我们走的快一会儿就能回来,这地方僻静一般人不会来这里的。”
“夫人,您确定只要点心和果汁吗?还需要什么一次性说清楚!”
语气中的生硬和这话的意思好像我存心找他茬似的,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司徒佳音能把这根木头说动。
我故作沉思的想了一会儿,扭头回看着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不用了,就是肚子饿得我心里面有点难受,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可是不能饿着。”手抚摸上肚子,嘴角特意向上一挑,肆意的轻笑出声,“阿宁,那这就麻烦你了”。
眼睛盯着他的脸看着,灯光打照下来一片阴影,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只感觉到他脸部线条好像抖动了一下,呵呵!席慕然现在可宝贝着我肚子里面的这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真是爽。
司徒佳音带着阿宁原路返回走着,这正和我意,没有半个小时他们两个是回不来的,看着消失在视野里面的一大一小,我心思涌动着。
席慕然特意把阿宁给我不就是让他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不要做出有违席太太身份的事情,顶着这个身份,真是做什么都被关注着,要不是喜欢他,这个位子谁愿意谁来。
想着拍卖会上那些人的眼光,心里面一阵不舒服,特别是李梓星在场的情况下,那些目光中都是带着仇视怨恨恶毒,好像我对她们一个个的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真是烦闷透顶了。
会场上没有见到石亦安就有些失望了,还遇到了这么一群人,呵!他席慕然不是有钱吗?拿出来败败消消心头的气也是好的,看着她们一个个怒目的视线,心中别提多畅快了,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钱的,它真是个好东西,能给你带来无穷的欢乐。
今天没有见到石亦安心中总觉得出来这一趟太不划算了,既然她都来了这个会场想必没这么快回去,要找她也不是难事。
想着她平时参加宴会常去的几个地方,拍卖会场这么热闹好玩的地方她都没有去,会去哪里呢!舞会!这两个字在我脑海中闪现。
她最是喜欢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了,有舞会的地方她必定会现身,有了明确的目标后,我就动身去找,但是一想到要走的路会不会遇到刚离开的两人,看着岔路口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这条路的光线更加了暗淡了,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要不是天空中有繁星点点照耀着我真担心前方没有路了。
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心里面总有股凉嗦嗦的惧意,外加灯光这么的昏暗,心一紧,身体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风声虫鸣声都被放大的窜进了耳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会儿听得特别的清楚。
好似有人在不远处起了争执,听着脚步声应该是一男一女,我不会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况吧!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放轻慢了下来,急促的脚步声离我是越来越进了。
未免出现什么难堪的画面我找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
男人紧紧桎梏住女人的手腕,拖动着她前行,女人挣扎着怎么都摆脱不了,擦身而过的路边有根灯管柱子,见女人用另外一只手抱住了它,死死的抱住着。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这画面让我想到了席慕然禁锢我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她应该没有区别吧!无力又绝望,不得不妥协。
看着她抱着柱子蹲下了身子那一刻,苍凉感袭上了我的心头。
暗沉的灯光看不清那两人的长相,只能看出男人高大挺拔,力气巨大,女人娇俏玲珑,柔弱着,两个影子横躺在地面上,僵持着。
“石天海你放手,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前厅说非得来这里说。”
恐惧已经让女声破音了,尖锐沙哑就好像用刀子在玻璃上哗啦着,刺耳难听。
“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你还不清楚吗?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林家的少爷你不喜欢,周家的公子你看不上,那我就想问你,你到底看上谁了?”男声很明显的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手已经握成了拳。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牺牲大姐一个这还不够吗?我们是你们男人攀龙附凤的垫脚石吗?爸爸肯定不同意你这么做的。”
“呵!爸爸!看到没有,这颗小药丸就是爸爸给我的,说你不听话就喂你吃一颗,吃了以后就会浑身无力乖乖的任人摆布。”男人从口袋中拿出了颗小药丸让女人看着,嘴中发出嗤笑,“石亦安,你说的没错,石家的女人就是男人们的垫脚石,大姐没有用了,已经被那群男人...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到大姐那去,听说那群男人喜好特别的丰富....你这细皮嫩肉的还不得抢着..”
...笑声振动着我的心房,那些恶心的话语引起背脊一凉,连带着额头上都有细汗冒出。那是石亦安,不可能的,安安不会是这样的,她是石老爷子捧在手心中的宝贝怎么会被人这么的欺辱呢!石家,一向是以她为尊的,绝对不是,肯定不是。
咬着手指摇头否决着,眼睛死命的盯着瘫坐在地上的人,和石亦安认识了十多年,她的身姿动作我无比的熟悉和了解,紧张害怕就会拧自己大腿,这个动作和记忆里面的如出一辙,背影如此相识怎么可能不是她。
“我要见爸爸,我要听他亲口说。”
“别废口舌了,今天晚上你要是拿不下他们其中的一个,石家你就别想进了,石亦安,你是让我喂你吃了这颗药丸送让他们的床,还是你自己挑一个...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男人特别认真的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
“为什么?你们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爸爸慈爱亲和,你也疼爱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声音低沉冷然好似在问自己样。
“这还用我说!你还不明白吗?当初有苏家的小姐给你依仗,我们家还能仗着这层关系混点势力,现在!她苏家小姐自身都难保了,疯了一年席氏的总裁没有休妻那是席总心底仁厚,看到没有,他刚进来怀中的女人被保护的那样好,下一个席太太就是她了,苏一梦那个疯子也要成下堂妻了,你还有什么用?”
“趁着年轻美貌多给石家拉拢点关系吧!”
手掌拍上石亦安的脸颊,啪啪的声音特别的脆响,我的手轻轻的摸上右边的脸颊,疼,很疼。
“所以,之前你们给我的那些宠爱都就是看在苏一梦的份上,连让我妈妈进石家的祖坟也是因为苏一梦的一句话,是吗?”
“不然你以为呢?一个私生女...生的女儿凭什么在石家出现,过着掌上明珠,富家千金般的生活,现在都弄清楚了,快点做出选择吧!”
“我还是不相信,我要见爸爸,肯定是你私下决定的,你怕我把你挪用公款,中饱私囊,勾结中衡的事情告诉爸爸才这样的,石天海,你真是.......想让我给你...没门,我要去告诉爸爸,现在就去告诉他。”
“怎么?你是想要老头把我打死还是想要老头亲自把你送到那些人....告诉你,老头子早就知道我的这些事情了,他急着抱孙子呢!女人在石家什么地位你不是很清楚吗?你的特列也就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那双大掌就掰扯着石亦安紧抱柱子的两手。
“石天海,你不是人,你不是东西,卖妹求荣,不得好死,我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的。”
“别在这装什么贞洁烈妇了,两个月前孙家办的酒会你还记得吧!早就被人..........乖乖的就和那天一样。”
“……不,不可能,我那天是和爸爸一起去的……”
石亦安静静的瘫坐着,泛白的嘴唇颤动不知道嘴中说着什么,手指任由石天海掰开着。
“都给你说了还非不相信,看吧!老头子的心可是又黑又狠的,三妹妹你以为她天生不会笑吗?她笑起来可比你美多了,只不过十三岁就被老头子送人了,石亦安,能留你这么久就该知足了。”
木了的女人任由男人徒手牵制着走着,我视线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想过无数个拯救她的办法,只是没想到她会这幅模样的跟着男人走着。
男人和女人玄虚的力量我已经见识过了,贸然的上前去营救只会让男人警惕性起,救不了她只会让两人深陷其中,可是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石亦安就被这么带走吗?
“你们就是恶魔,石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石亦然突然的爆发让石天海怔愣了一下,就是这下,让石亦安的手脱离了他的掌控。
高跟鞋怎么能在这凹凹凸凸的鹅卵石上奔跑,没跑出去多远就被石天海抓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
蛮力的把石亦安强压在地上,手掰开着她的嘴巴想把那颗药丸喂进去。
女人的指甲这时候是最好的利器,听到石天海痛呼声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高跟鞋早就被我脱掉拿在手中,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身后就是等着这个时刻。
拿着高跟鞋的表面,跟底朝着石天海的头砸去,又狠又准的朝着他的后脑勺连环的砸下,席慕然说过,对待敌人千万别手下留情,看准了就下手,就朝着一个地方猛力的攻击。
我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只觉得两只手臂已经麻木的在惯性的动作着,手好像和鞋子已经黏住了样,有种粘稠湿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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