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脚下一转就打算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结果又有反转了。
那老人家拉住他身边那大汉,说:“这时候还打杀什么啊,病人耽搁不得啊!就让他活着给我老头子打个下手还不成?!”
苏晓晓本来都抱着头蹲地了,结果听到这话拼了老命点头,就差把头给甩出去了。
那本来要来砍死自己的男子听了这话,不免回头杠:“打下手我们不行?偏要这小白脸做什么?!”
老人家也是个脾气硬的,立马刚了回去:“就你们这群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我可信不过!看着就没那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仔细!”
“你!”
“小孙。”
老人家身边那大汉开口了。
被叫小孙的一脸不情愿:“虎哥,这老头……”
“无理!叫曲大夫!”
虎哥虎着脸,脸上还有一道长疤,可却是一个稳重知分寸的。
那小孙只得臊眉搭眼的叫了声“曲大夫”,然后就退下了。
苏晓晓很想对这个虎哥竖上一个大拇指,但当她跟在曲大夫身后路过山寨大门时,上头的“屠戮寨”让她有点后背冒汗。
走路上,虎哥冷笑着问她:“小子,我们这寨子名字如何?”他带疤的眼睛露着寒光。
苏晓晓比出了个大拇指,真诚说:“直白露骨,好名字啊!”
跟得久了,苏晓晓发现这群人确实是土匪,而生病的是他们的老大,也就是当家的。
叫袁浩,据说是他们当中身手最好的一个,但也不知道怎么了突发急症,肚子绞痛得厉害,吐得也非常厉害,伴随症状还有高烧,这会儿都快死了。
苏晓晓初听这症状,觉得有点熟悉,但她也没多想,跟着曲大夫就进了病人房间。
然后就看见他们小弟嘴里英明神武的当家的,趴在床上吐得稀里哗啦的,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就只是干呕或者吐酸水,脸色黄得吓人。
场面一度非常恶心。
曲大夫赶紧过去看,把脉把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赶紧问焦急等着的虎哥:“这是第几日了?”
虎哥:“第三天,刚开始没什么,就是拉肚子,但现在你看看,就成了这样。”
看着铮铮铁汉的一个人,生生被病痛折磨成这样。
曲大夫叹气:“糊涂!糊涂啊!”
虎哥急了:“先生,这怎么……”
曲大夫摆手,没让虎哥说下去,只是起身说:“你让个人跟我去拿方子吧。”
虎哥欲言又止的回头看了眼他老大,却什么也没说的跟着曲大夫出去了,乌泱泱一群人跟着走,只留了小孙和苏晓晓在病房里。
一出病房,曲大夫就愁苦说:“哎呀,晚啦。”
“晚了?!曲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大哥啊!”虎哥一听急得就差给曲大夫跪下了。
曲大夫叹口气说:“这样的急症,我也只能试试能不能调养过来,只可惜,药王谷的秦药师是最擅长治疗急症的了。”
“别说请秦药师来,就是只问他求药,他也绝不可能给啊。”虎哥说着就向曲大夫行了个大礼,“还请先生一定尽力。”
曲大夫无奈摇头,让他领路带他去写方子煎药。
留在房间里的苏晓晓和小孙,说实话,两人有点想看两生厌。
所以苏晓晓没看小孙,把目光放在在病床上艰难呼吸的袁浩身上。
他现在意识尚且清醒,只是之前一直在吐,没办法说话而已,这会儿吐完,他才终于有些力气打量他兄弟请大夫请来的这个小兄弟。
结果看见这小兄弟也在打量他。
他轻轻一笑,有气无力说:“小兄弟看我作甚?”
声音都吐哑了。
说实话,就这么一句,苏晓晓瞬间觉得这人心地不坏,尤其是和小孙相比,显得格外稳重且沉得住气。
下一秒小孙就像为应和她所想的,嚎着扑到了袁浩床前,说:“当家的你可不要再说话啦!留点力气吧呜呜呜呜……”
苏晓晓翻了个白眼。
小弟就是小弟,不是他不努力。
趁着袁浩被小孙缠着的空档,苏晓晓越看越觉得这病眼熟。
她问袁浩:“大哥,你这病,突发的吧?”
小孙摸着眼泪儿凶狠狠的回答:“肯定啦!你这小白脸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苏晓晓压根不理小孙,又问:“吐,是不是今天才开始吐啊,而且腹痛也是今天吐了之后才开始腹痛的吧,一腹痛就开始发烧,是吧?”
“你说得都不错。”袁浩回答得很疲惫,但他眼睛里闪着细小的光。
“之前应该只是有些拉肚子吧,最多……不超过两天前。”苏晓晓继续说。
听她这么说,袁浩依旧点头,一旁的小孙都看呆了,眼睛边上还挂着眼泪,张着嘴巴巴的看着苏晓晓,模样要多傻有多傻。
袁浩问苏晓晓:“不知小兄弟看出我这是什么病症咳咳咳……”
急性肠胃炎。
苏晓晓太熟悉这病的症状了,她一辈子得过两次急性肠胃炎,第一次是因为家里保姆因为急着看电视剧,菜都没抄熟就上了,第二次是因为妈妈要照顾弟弟,让她在上下两层楼的家里一个人住,然后因为吃了两个月的泡面而急性肠胃炎住院。
她当时症状和这大叔一模一样。
在古代,这玩意儿叫痢疾。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她的包袱里恰巧有正主准备的治痢疾的药丸子,从她师父秦药师那儿偷来的。
因为是半束发,所以苏晓晓潇洒的撩了把头发,真诚的说:
“大叔,我大概率能救你。”
小孙这回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苏晓晓要是知道自己就这么被袁浩这黑心的土匪头子惦记上,她是绝对不会耍帅的。
干脆让他死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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