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婶坚定地握了握她的手:“好,婶子信你!”
白月离送她们出门,临关门时齐三婶子又说了一句:“等下取了鱼我叫他们……”
白月离忙打断她:“不用了婶子,这么晚了,先拿回你那边就是,你信我,我也同样信你!”
齐三婶很是开心地笑了:“成,那都听你的,我就不叫他们过来扰你们小两口了,快关门吧,赶紧给大郎弄些好吃的,莫要真给饿坏了才好。”
白月离应了一声:“嗯。”
若没齐家这么帮她,这会儿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所以,知恩就要图报,她一定要带着齐家一起赚多多的钱!
回屋看到凌儿正趴在床边紧张地瞧着他爹,小家伙眼里含了两包泪,显然是担心他爹是否死了?
白月离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瘦弱的小脊背。
“凌儿莫要害怕,爹爹没事,他只是累了,要歇会儿,你是要在这里陪爹,还是和娘亲一道去做饭?”
凌儿毫不迟疑:“凌儿要和娘亲去做饭。”
白月离亲了亲他的小脑门儿,放下孩子,先把某男身上又是血又是脏污的衣裳给脱了,将他安置到了被窝里,这才带着孩子去了灶房。
不得不说,小花真是个好样的!
她大概是想帮着做饭的,可又担心私自动人家的米粮不好,所以只是把锅里添了水,灶下架了柴,鱼给杀好了,摆在案子上显眼的地方,连白日里浸泡的笋片都给过水焯了一遍,又泡回了盆里。
白月离没费多少事,先蒸上米饭,又把笋给腌上,留下一小盆炖鱼,还刻意把一碗浓稠的米汤留下来,等下给某男喝。
做好了鱼又怕莫大郎精神不济自己剔不好刺,把饭端进屋里,一边喂凌儿吃,一边给某男剔鱼肉,剔了整整一小碗,然后拌上鱼汤和饭,端到炕上,把昏睡的男人给推醒。
“相公,吃饭了,吃饱了再睡。”
莫大郎又半昏半睡了一个来时辰,稍稍缓回些精神,张眼看到一大碗拌好的饭,饭香直钻鼻子,饿了一整天的人哪还忍得住?
努力撑身坐起,抱过碗便是狼吞虎咽一顿扒。
白月离端着米汤在一旁看着他吃,见他噎着了,赶紧把米汤递上去。
男人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大口,回头又继续扒饭。
“慢些吃,别再噎着。”
莫大郎点头,嘴里却没停,直到把一大碗饭都扒进了肚子,这才张嘴喘气。
“太好吃了!娘子,为夫活过来了。”
白月离无语地把剩下的米汤递给他:“歇会儿再睡,我给你看看伤。”
莫大郎这才发现自己上身赤着,胸口和肩膀两边全是草绳子勒出的瘀痕,青紫一片,两边肩膀甚至还磨破了一大片的皮,轻轻一碰便是火辣辣的疼。
“为夫没事,若不是爹护着我,被打得半死的可能就是我了!为夫真怕不能再继续照顾娘子……”
他说完才发现不妙,这岂不是在指责自家娘子的爹?
白月离看着他身上的伤却是除了心疼只有心疼,半分也没为她爹的恶行受指责感觉委屈!
“相公,你去找我娘了吗?”
莫大郎摇头。“没有,爹被打坏了,我根本没顾上,只想着赶紧把他弄回来,看看能不能救他。”
白月离点头:“不去也好,我爹这般狠的心,若是晓得我娘帮了咱们,定然也会为难她。”
莫大郎深以为然:“娘子说得是,我爹也说了,私自去见你娘不好,怕坏她名声,不叫我去。”
白月离倒没想到她那位公公想得如此明事理,对上她家男人痴汉般盯过来的目光,不由嗔他一眼,将凑在身边的凌儿抱了起来。
“你再歇会儿,我先带凌儿洗漱干净让他睡觉,然后再给你处理伤口。”
莫大郎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家小娘子,只觉她这般好,哪怕给他一万两银子都不能换,更莫说休!他娘就算说破嘴皮,打死他,也绝对不休!
于是,打来水给儿子洗漱的功夫,某女始终感觉两道目光粘住她一样,瞅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在瞅甚?”
男人一嘴心疼:“瞅娘子的小脸儿,那般好看的脸,给我娘打得又红又肿,心疼死为夫了!”
白月离:“……”
她都忘了自己的脸今天挨了几巴掌!伸手一摸,又热又疼,真的肿得不轻……
“没事,往后我争取不叫人再打我。”
莫大郎点头:“为夫也不叫人再打你,否则……”
白月离好笑:“否则怎样,那是你娘!”至于蓝氏,她是没防备,否则怎会叫她打?
“我娘也不成,她再打你,我就打我自己,看她心不心疼!”
白月离:“……”
这叫不叫恃宠而骄?就钱氏总偷拿钱给她男人来看,她家男人绝对是个被偏爱的娃儿!
“好啦,莫说那些伤和气的话了,你娘打我是对我有误会,再者,有些事她气我也有道理,没打冤枉了我,你莫要仗着她疼你就拿捏她,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这般小家子气丢人!”
莫大郎:“我疼我媳妇,不丢人!”
白月离心里那叫一个甜呀,脸上却是不无责怪地又嗔了某男一眼。
“怎么不丢人?妻管严也是丢人的,我可不想做河东狮!”
莫大郎愕了愕:“娘子不是河东狮,娘子是为夫的心肝宝贝……”
凌儿突然插嘴:“娘亲也是凌儿的心肝宝贝……”
白月离差点笑喷!
“凌儿说错了,你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亲是你的好娘亲。”
凌儿点头,奶声奶气重复:“嗯,娘亲是凌儿的好娘亲,凌儿是娘亲的心肝宝贝!”
这下莫大郎不干了:“那为夫呢?为夫不是娘子的心肝宝贝吗?”
白月离:“……去你的!一个大男人是什么心肝宝贝?你就是我家臭男人!”
莫大郎很委屈地看着她:“娘子不疼为夫,为夫那般疼娘子,舍命疼那种……”
白月离想到他是怎么舍的命,脸上顿时一热,羞涩地别开了视线。
“不和你说了,凌儿,快睡觉!娘亲要给你爹裹伤,不然他要疼死了,咱们莫叫他疼死。”
凌儿还道他爹真的是疼他娘要疼死了,赶紧乖乖地点头,钻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娘亲,莫要叫爹疼死,凌儿喜欢有爹爹,还有好娘亲!”
白月离拍拍他:“好,凌儿乖,睡吧,娘亲给爹爹裹好了伤,他就不会疼死了。”
莫大郎捉住她一只小手捂上心口:“为夫这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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