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正在紧张,乍听见哥哥呵问吓得又是一哆嗦。
待反应过来,他忙将鹿皮抽了出来,膝盖骤然碰到地面又是一阵酸痛,他结结巴巴解释道:“这,这是……”
见他吓得都口吃了,明溪忙在一旁接过话,“这是我给小羽做的‘跪的容易’。”
小时候寒暑假没少看《还珠格格》,套路深的很。
萧湛蹙了蹙眉,“跪的容易?”
“是啊。你们这里的人一言不合就下跪,要是没个棉包垫着,这膝盖不得经常受伤啊,万一落下个伤痛关节炎,以后可有的罪遭咯。”
明溪真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又很是同情地望了萧羽一眼,心道这小傻瓜,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倒不如装蒜,继续跪着鹿皮就是了。
萧羽可没明溪这么心大,他这还戴罪之身呢,又被哥哥抓了一桩错,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忙恭恭敬敬地躬身认错。
“哥,是小羽的不是。嫂嫂固然心疼我,但我犯了错就该罚,不该投机取巧。您打我骂我吧。”
明溪满心满眼的心疼,瞧瞧这傻孩子,多听话多懂事啊。
要是搁在21世纪,像萧羽这样的乖宝宝放在谁家不得被捧在掌心里宠,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摊上冰块这样的封建家长,真是生不逢时错投了胎啊。
她这厢各种抓心挠肝的替萧羽心碎,那厢萧湛依然沉声道:“习武之人最忌三心二意,这若是在战场,你分心的一瞬,便能让敌人削去你的脑袋。”
这话音透着十足的威严,明溪只觉得整个脖颈都凉嗖嗖的。
萧羽低眉顺眼,俯身应错,“小羽知错了,再不敢了。”
气氛又静了一会儿,萧湛方才缓和了语气,“下不为例。起来吧。”
“谢谢哥。”
如此,便是恕过了。
明溪适才松了口气,心道难怪小羽和小鱼儿都这么怕他,着实因为萧湛严肃起来,真像是一个大冰块,还是万年寒冰,忒吓人。
她上前想将萧羽扶起来,萧羽却避开了她的手,惶恐道:“嫂嫂,我自己来。”
他实在是怕了,他了解哥哥,这次发作他除了练功时候的走神,恐怕还为了嫂嫂对他的关心,心里不舒服了。
小鱼儿正趴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想出来又不敢出来,见爹爹终于饶过小叔,忙小碎步地跑过来扶住他,“小叔,腿疼吗?侄儿给你上药。”
刚扶着他走了两步,萧湛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沉声道:“我来。鱼儿跟你娘亲回房睡觉去。”
鱼儿一愣,明溪也是一愣,母子俩对视一眼,顿时了然,赶紧回房关上了门,给他们兄弟二人提供独处的机会。
烛光下,萧湛将调好的药膏细细涂抹在萧羽泛着青紫的膝盖上,萧羽蜷着腿,只是微颤,却并不敢胡乱动弹,生怕再惹哥哥不高兴。
“今天练武之时,为何走神?”萧湛语调不轻不重地问。
萧羽心一紧,又要跪起来,“哥……”
“刚涂的药膏,坐好了,没让你跪。”
萧羽这才安下心来,低眸思量了会儿,道:“哥哥的戒指,怎么会跑到嫂子那里,那可是您的象征……”
他话没说完,就被萧湛冷冽的眼神硬憋了回去。
萧湛将药膏收起来,淡淡道:“已经过去的事了,无需再提。那戒指,以后就是你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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