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瑾和苏文不是很熟,但挺欣赏苏文品性。
表里如一,重情重义,学问还做的不错。
因此,他才提点了这一句。
“谢公子提点!”苏玉感激道。
邱瑾和善一笑,表示不必客气,倒是好奇的看她。“你怎会到我家来?”
苏文在书院,也算寒门学子的领军人物了,对苏家门第,他多少也听了几句,就一普通老百姓。
她怎会出现在他家里?!
“我是大夫,来为老夫人看疾。”
“奶奶病了?”邱瑾眉头一蹙,瞧向送苏玉出门的丫鬟郁金。“怎无人通知我。”
他神情才一重,丫鬟就赶紧跪地禀明。“二少爷,老夫人是旧疾复发,如今已无碍了。”
邱瑾挥挥手。“我去看望奶奶!”说罢,和苏玉道别,迅速跑远。
郁金把苏玉送到门外后,苏玉便没要她送了,说自个儿能回去。
郁金这才关上门,回了府。
“苏姑娘!”邱掌柜得知苏玉今儿到府为老夫人治病,看时间差不多,便一直在侧门等候,终于等来了人。
“邱掌柜!”苏玉瞧向特意等候他的人,等他开口说正事。
“我是来告知姑娘,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打算去收网,姑娘是否要一起去看看?”
“不了,我还有事要办,邱掌柜办妥就好。”苏玉摇头,和邱掌柜说了几句,叮嘱他别闹出人命,打一顿就好。
邱掌柜表示明白,两人在邱府门前散开。
苏玉心里揣着心事,走路都在想。
读书,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大哥六岁启蒙,读书十一载,终于能考试,开始走上科举这条路,怎么能在这里阻断。
府试三年两考,明年春考不了,就要再等两年。
大哥有把握下场,能早出头,当然是早考好。
段考,这么重要的事,大哥没提一句,那朱葛明,也没来说一句。
苏玉越想越悲愤,捏紧挎包带,瞧着前面,走的飞快。
却在这时,跑过一人,抓着她的包就跑,苏玉手扯在包上,被扯的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当街抢劫,对方一下没抢走她的包,还拉着不放,一直往前扯。
布条立刻勒的苏玉手指通红,人也往前被拖着走了几步。
那人看她还不放开,凶恶的瞪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对着她手就划过来,苏玉赶紧松开布条。
那人拿着她的包,迅速跑远。
苏玉盯着对方背影,从地上站起来。
东西被抢,第一件事应该报官。可这镇上,连个衙门都没有,就一个里正和两个捕快,还是管户口的。
苏玉揉着手,欲哭无泪,这镇上,真不安全。
她那包里,全是她吃饭的家伙,必须找回来。
苏玉咬牙,又回了邱府。
“老夫人!”苏玉抹着眼泪,哭得好不可怜。
这时候的她,才像个孩子,而不是医者。
老夫人爱怜的拍着她后背,安抚她。“没事了,我让老三给你找回来。”
德宝镇,是她邱家的地盘,她邱府的大夫丢了东西都找不回来,那还得了。
“谢老夫人!”苏玉扶着她的手,感动极了。
这么一耽误,等回到家时,日头落了一半,火红的挂在山边,留下一片霞云。加上瓦房里升起的炊烟,一片小村宁静美丽景象。
这些日子,苏玉天天都面对这种美景,已很淡定。
都没多欣赏几眼,就跨进了院子。
“呀,阿鱼回来了?”王姐正在收晾在院中的衣裳,高兴的问她,去邱府怎么样?
“挺好的!”苏玉笑着回答,进了大哥屋子。
苏文坐在窗下,拿着本书在看。
苏玉走上前去,拉了个凳子,坐到大哥面前。“哥,朱葛明这几日都没来看过你!”
苏文神色一紧,放下书对妹妹笑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他不来不正好。”
“哥,你有事瞒着我!”苏玉瞧着他眼睛,眼也不眨盯着。
苏文对上妹妹视线,片刻后,先败下阵来。“抱歉,朱兄有来看哥,你没在家的时候。”
他低下头,愧疚道。
他并不是不告诉二妹,是担心二妹不喜朱兄,得知他来,在骂朱兄。
“他来过!”苏玉瞪圆了眼睛。
苏文一看她表情,立觉不对。“阿鱼你不是想问这事?”
他苦笑,是他主动暴露了。
“不是!”苏玉摇头。“明日就要段考了,哥你是否知道?”
“段考!”苏文惊讶。“不是还有几日吗?”
三月一次段考,以往日子都排在月末,这不还没到月末吗?
果然,朱葛明就没来提过一句,苏玉越发失望。
看着大哥。“不,明日就段考了,先生五日前就嘱咐下来,让学子们悬梁刺股备考。哥你的好朱兄,每次来看你,就没提醒你一句吗?”
苏玉实在生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苏文沉默了,怔怔的看着妹妹。
朱兄每次都避开妹妹偷偷来看望他,和他道歉,感激他的维护,给他带来四宝轩的书,给他讲夫子讲的课,却从未提过一句,段考提前的事。
他还想,过几日段考,他的伤又恢复了些,到时带着拐去,并不影响发挥。
“我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哥你还一直护着他。瞧瞧,他都怎么对你的。”苏玉气鼓鼓的说着,一连说了朱葛明好几句坏话。
直到,看到大哥伤神的表情,她倏地闭嘴,担忧看着大哥。
他的表情哀伤又难过,像是谈恋爱被伤到了一样。
苏玉抿着唇,所有的话吞进肚子里,她站起来,去掀大哥的衣袍。
“外伤已恢复好了,我今晚给你换个石膏重新固定腿,明儿不影响你考试。”
苏玉垂着头,打开他的腿,把竹板全取了。
出去找了个木桶,打来水,放入石膏,用纱布根据腿,重新给矫正固定。
等苏玉忙完,苏文拉住了妹妹的手。“阿鱼。”
他对着妹妹,露出一抹温柔谦润的笑。“刚到书院读书时,哥胆子很小,得朱兄诸多照料。”
“哥不想,把他想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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