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礼也浮起笑,温润看向她。“苏姑娘!你来给大哥看伤,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是大夫嘛,应该做的!”苏玉嘿嘿傻笑。
“二公子你来看大公子,大公子已醒来了,只要烧退了,就无大碍。多养几日,伤就恢复了。”
陈云礼点头,站在她面前,谦谦有礼与她道谢。
眼瞥到她露在外细脖上的勒痕,眉蹙起。“苏姑娘,你受伤了?”
他伸出手想来碰碰她的伤痕,手到脖子边,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迅速收回去。
苏玉摸向自己脖子,摇头。“不是严重的伤,我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陈云礼关心瞧她半刻,轻叹声拉过她的手腕,领着她回了暂住院子。
吩咐茗香去他书房里拿一瓶蓝色的药,拉着她进屋。
“爹!”屋里苏父还坐着。
“鱼儿,你回来了?大公子如何了?”苏喜中热情的和二公子打了声招呼,关切询问。
“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苏父喃喃自语,一眼也看到了女儿脖子上伤痕。
他神情倏地变紧张,担忧查看。“鱼儿,你脖子怎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鱼儿是去救大公子的,将军府下人应不会伤了鱼儿。
那就是将军府的主子!难道是那个三公子?
“鱼儿,你大姐找回来了,我们今日便回家吧!”苏父立刻抓着女儿的手就要走。
这将军府,欺人太甚,他们得罪不起,走总是可以。
“爹!”苏玉娇嗔。“大姐还未起呢?”
“我去喊你大姐起来回家。”苏父一甩袖子,立刻往外走。
茗香把药拿来!陈云礼接过打开,亲手为苏玉抹药。“是云靖又欺负你了?”
药膏是白色,抹在脖子上,凉凉的。
苏玉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闻言摇头。
“不是他。”
“那是谁伤了你?”他轻声问,目光专注的看她,眼里全是她的模样。
苏玉怔怔的看着他,心扑通扑通跳动,似要跳出胸腔。
她真对这人无法拒绝。
喃喃解释:“你大哥,他烧糊涂了脑子,出现了幻觉,以为我是要害他的人,才误伤了我。”
“抱歉!”陈云礼苦笑。“等大哥恢复一些,我让他给你道歉。”
苏玉连忙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事,大公子也是误会了,不是故意的,她没事,不在意。
陈云礼朝她嫣然一笑。“你救了他,他却要杀你,这怎么也不应该,是他不对。”
瞧瞧,这才是人说的话。
那像那个讨厌的陈云靖,说话欠揍,恨不得打他两拳。
“二公子你亲自给我上药,再多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啦!”苏玉咧嘴憨厚的笑。
陈云礼哑然失笑,无奈的摇头。
苏玉目不转睛看着他。“二公子,你定亲了吗?”
陈云礼上药的手一顿,倘然一笑。“我这年纪,是该成家立业了。”
上完了药,他拿起布塞堵住瓶口。
“等大哥今年成婚了,便到我了。”
“大公子要成亲了?”苏玉惊讶的张大嘴巴。
“是呀!就在两月后。你要来喝个喜酒吗?”
苏玉嘟唇,那时候她不知道来不来锦阳城呢?
何况大公子成亲,她没啥兴趣。
苏玉目光炯炯有神继续盯他。“二公子定了哪家姑娘?”
陈云礼淡定自若移开视线,无奈。“你个小丫头,问这么多作甚?我定了哪家姑娘,你还能去围观不成。”
“那就是定了姑娘啊!”苏玉垂下头,怅然若失。
她现在年龄,入冬了才十三,距离及笄还有两年半。
二公子已二十了,这个年代这岁数早已娶妻生子,哪里会等她。
何况,心理在成熟,她也无法顶着个十二三的外壳去追男人。
“二妹!”苏茉儿被父亲叫醒起了身,一进屋就激动的喊了声,扑上来抱住妹妹。
昨儿又困又累,她哭了许久,说的话颠三倒四,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睡了一觉起来,脑子变清楚,第一时间就想找家人。
有些话,和父亲说有些难为情,和妹妹,却没隔阂。
姐妹两抱着互诉衷肠,陈云礼含笑看着这一幕,让茗香传菜。
没一会儿,菜上桌,苏家父女三人吃着,他则离开去看大哥。
刚看完大哥,管家来禀。苏家父女离开了!
“你没留住她们?”陈云礼皱着眉。“苏姑娘救了大哥,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陈云礼大步迈出院子,往外走去。“她们走了多久了?”
“一炷香时间。”管家委屈,他留了啊,但苏姑娘她们硬是要离开,他有什么办法?
她们救了大公子,是府中贵客,他也不好强留。
“备马!”
“诶,二公子,你要去追苏姑娘回来吗?”管家跟着出了大门口,见二公子骑马追去,眨眼就跑出很远。 他那句,三公子去追了,嗫嚅两下咽回肚子里。
苏家父女三人离开了将军府,没忙着离开,而是在锦阳城逛了逛。
苏父和苏茉儿也不知苏鱼儿要做什么?疑惑的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进了打铁铺!
打铁铺?
苏茉儿一急,飞快跑到妹妹前面,拉住她的袖子,把她扯到旁边角落。“阿鱼,你进打铁铺里做什么?咱家不缺刀。”
家里菜刀,镰刀都有。
进打铁铺不是只打菜刀的哇!
苏玉扶住大姐肩膀,笑道:“我请打铁师傅帮我做点工具!”
她抬头,瞧着插在房檐上的竹竿,上面飞扬着的白布上,写着个大大的铁字。
也不知这个年代的打铁技术,能不能做出她想要的东西。
“大姐,你和爹到旁边茶铺里坐一会儿,听听小曲!不用陪我。”苏玉收回视线,瞧到旁边有茶铺,反拉过大姐手。把她和父亲带到旁边茶铺里,让她们这里等她。
“鱼儿,你要请铁匠打什么刀,爹和你去!”苏父挥着大袖,皱起眉头瞧她。“里面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你个小姑娘进里面去,摆明让人欺负你呢!?”苏父不放心道,硬要跟着她去。
苏玉劝了两句也没劝动父亲,只能随他。
苏父要随她去,苏茉儿自也不会独留,自个儿跑去喝茶。
最终,还是父女三人一起进了打铁铺。
她们刚进铺里没一会儿,骑着马的陈云靖从铁铺外经过。
马蹄扬起飞尘,留下一串足迹,转眼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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