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感觉心里有些暖暖的,“谢谢你特地来安慰我,闵律师。”
“这哪是安慰啊,我说的都是实话。趁着他现在不在,我跟你说点有意思的事,关于他从前那点……”
话还没说完,闵澜政整个人突然扑在了床上。
原来是后面挨了一脚。
南舒回头一看,发现江以川正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份餐。
那一瞬,她的眼中亮了一下,内心的憧憬也在此刻得到了慰藉。
“说了我多少坏话?”江以川凝视了闵澜政一眼。
闵澜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哪有啊,我是一直在夸你,真的!苍天作证。”
南舒轻轻一笑,心里却忍不住雀跃,“江先生,你那么忙,怎么有空来看我?”
才三天不见,本以为在医院里,这个女人就会好好养病了,却没想到她更加消瘦了一些,看到桌上那吃了还不到一半的餐,江以川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傻女人!
江以川脸色一沉,闵澜政嘻嘻一笑,这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把那份餐放到桌上,让南舒自己打开吃,自己就坐在一边看手机,似乎是在与客户交谈着。
他还真忙啊……
南舒有些失落,江以川就算来了,也像是一尊冰雕似的,实在“冻人”。
她不自觉的撇撇嘴,没想到这小动作落在男人眼里。
江以川眉头一挑,就走过来,似笑非笑看着她,“南舒,这些天都不好好吃饭,是要我喂你?”
“嗯?没有没有。”南舒连连摇头,她哪敢让江先生喂,赶紧手忙脚乱的打开包装,却发现自己两手都插着那经脉针,活动一下就感觉疼得很,筷子都掉落在了被子上。
“笨女人。”江以川见她疼的皱眉,赶紧走过来,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打开袋子,将里面大大小小的盒子拿出来。
南舒惊讶的发现,这居然是大补的澄溪乌鸡粥,这味道她在三年前有幸尝过,是江城排名第一的“江南之家”做的,唯一的缺点是贵。
其他的小盒子里,都是精品菜肴,这么一顿至少要花六七百,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起的,而且这还只是三年前的价格。
他亲手拿起筷子与汤匙,将美味的菜送进了她口中。
南舒喝了几口,便感觉肚子有些饱了,而且烫得很,但她也不出声,硬撑着吃下去,因为……这是江先生亲自喂她的,不能浪费。
“好吃吗?”他轻声问。
南舒“嗯”了一声,感觉自己舌头都要被烫掉了,“这要花很多钱吧?”
“不多,才二十。”江以川淡淡的说着。
南舒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江以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嘴角微微弯起,喂粥喂得更勤了,“烫吗?”
南舒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受不了,赶紧拿起旁边的凉水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嘴硬。
江以川笑出了声,俊颜极其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南舒这才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刚转过头来,看见他细致的在为她吹粥,丝毫不减平日里的优雅,更添了一份温柔。
这下,再也不烫了。
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小时,可在南舒眼里,却只有那短短的十分钟,是从未见过的温柔,有种错觉,好似她已在他心里。
南舒有些犹豫的说着:“江先生,我觉得我身体已经无碍了,就让我出院吧。”
江以川想也没想就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南舒有些不解。
“让你在这好好养病,就是为了多休息,我不允许你做出不爱惜身体的行为。”他冷冷的说着。
南舒知道,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就不可能更改。
她咬了咬唇,脸色有些苍白,最终乖乖的点了头,“好吧,我听你的。”
听话的女人。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宠溺。
江以川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南舒看重接下来的日子,所以在距离成衣展还有一天的时候,就放她出了院。
出院前,他还丢给她一套衣服,淡蓝色的,优雅大气,是南舒喜欢的风格。
她并不想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皇冠。
见到南舒的时候,公司里所有人都以为是遇见了鬼,不禁议论纷纷,她是否与被解约的那些模特训练生有关。
“南舒,你这刚出院的……真能训练吗?”莫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舒点了点头,“怎么不能?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Tina老师,快给我安排吧,明天就是重要日子了,我得抓紧时间。”
训练了一天下来,南舒除了觉得头还有些晕外,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问题。
她有足够的信心,能走好明天的成衣秀。
换衣室。
南舒擦了擦额角的汗,把放在柜子里的鞋子拿出来,正想着今晚该吃什么……
她拿起手机,打给江以川,“喂,江先生。之前你帮我垫了医药费,今晚我请客吧。”
鞋子有些紧,她用力一踩。
那一瞬间,一股锥心的疼痛,自脚底涌上心头,南舒整个人往旁边倒去,她倒吸一口凉气,并没有喊出声。
电话那头的江以川察觉到了异样,“南舒,你怎么了?”
“有人……在我鞋子里放了东西。”南舒的声音有些细碎。
不出一分钟,江以川赶到了现场,他发现她的鞋子已经被血染红,“撑住。”
在他的帮助下,南舒颤抖着把鞋子脱掉,看见自己脚底插着一个尖锐的玻璃碎片,十分深。
“这究竟是谁干的?!”江以川生气了。
很少见到他这样暴跳如雷的模样。
“莫磊!过来,去查监控!”江以川一手扶着南舒,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莫磊赶看到这幅画面,倒吸一口凉气,旁边江以川暴怒的样子,更是吓人,印象中他还没见过江以川这么在乎过一个人。
“我马上去查!”莫磊立马跑去监控室。
“我送你去医院。”江以川的语气中有一丝掩藏极深的心疼。
她被她横抱而起,脚底依旧感到刺骨的疼,虽然已经止了血,但总觉得血还在往外涌,不自觉的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感受到南舒的小动作,江以川心更疼了,抱她的手也不自觉用力,如此强大又冷酷的气场,南舒心底一震。
“江先生……我没事,我不想再回医院了。”她轻声呢喃着,使劲往他怀里缩,像一只小猫。
“乖。”仅仅这一个字,有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将南舒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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