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凶恶的小狼,现在竟然像小奶狗一样窝在她怀中。
这样的反差,让他们不敢相信。
草包公主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此刻,万俟舒已经在王玲面前站定,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眼底的幽幽碎光竟是让人心惊胆战,“这匹小狼是你在雪山寻到的?还有它的狼娘亲,也在你那里?”
王玲一愣,满脸呆滞,“啊?”
这女魔头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本宫在问你话,你不回话?”万俟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眸底流动的光芒像是一柄利刃,顷刻就能把人刺穿。
王玲被吓得浑身战栗。
她怎么感觉这女魔头比平时还要吓人,平时她虽然吓人,但更多的是嚣张跋扈,而今日有种说不清的冷,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跟万俟临渊一样可怕。
“是的,这匹小狼是臣女从雪山寻来,小狼的母亲也在臣女王玲。”王玲垂着头,毕恭毕敬地说。
万俟舒望着她,红唇开合间言辞更加犀利,“那你可知道,本宫也曾去过雪山,也曾看中了这匹小狼和小狼的母亲。”
王玲瞪大双眸,再次惊呆。
什么?
女魔头也看中了这匹小狼?
也就是说,她竟然抢了女魔头的小狼?
完了,这下子完了。
女魔头发起疯来,全皇城都要颤抖!
绿俏有些茫然地站在一旁,他们家公主什么时候去过雪山了?
“臣女不知,臣女以为这匹小狼乃是无主之物,就私自把它带回来了。”王玲的声音越来越轻,头也垂得越来越低,完全就像老鼠见了猫。
“那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抢本宫的东西,甚至还想杀死它。”万俟舒步步紧逼,言辞嚣张,“在你眼里,本宫竟如此没有威严?”
王玲的脊背一僵,她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臣女没有这个意思,眼下这匹小狼已经回到公主手里了,你就放过臣女这一次吧。”
万俟舒轻轻应了一声。
就在王玲大喜的时候,万俟舒的声音再次传来,“它的母亲呢?”
王玲吓得冷汗涔涔,小狼的母亲早就死了。
死在了斗兽场,毛皮都已经做成了大衣。
可王玲不敢说,她准备过些日子再去雪山抓一匹母狼来冒充。
万俟舒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盈盈的笑意却是如此渗人,“本宫去年看到你穿的雪色毛皮大衣似曾相识,现在想来极像是那匹母狼的毛皮,你别告诉本宫,你已经把它弄死了,还把它的毛皮做成了大衣,穿在了身上。”
王玲唇瓣蠕动,后背的衣料早已被汗水浸湿。
天啊,这女魔头会读心术吗?竟然全都猜对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本宫在问你话。”万俟舒敛去眼中的笑意,声音渐渐压低。
空气中也弥漫了一层冷气,刹那击破了王玲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的……那匹母狼已经死了,臣女去年穿的大衣就是它的毛皮。”王玲说得磕磕绊绊,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死的?”万俟舒眸光晃动,“本宫听说你极喜欢去斗兽场……”
王玲本来还想随口胡诌,可听到斗兽场她再次被吓住,只能说实话,“臣女带它去了斗兽场,它有些弱,就被其他猛兽给咬死了,臣女见它毛皮好看,就剥了下来。”
“呵。”万俟舒冷笑,看不清喜怒。
王玲吓得肩膀一缩。
万俟舒微微俯下身,笑意不达眼底,“本宫的宠物,也是你能染指的?”
王玲连连摇头,要是早知道这些狼是她喜欢的,她肯定不敢去碰。
“本宫现在很不开心。”万俟舒沉着脸,眼里写满了不开心,“你就在这跪上八个时辰吧,时间没到不能离开,可有怨怼?”
八个时辰?
王玲只觉得眼前发黑,眼下虽说是春日,可太阳还是挺灿烂的。
可是……她不敢忤逆女魔头。
“臣女不敢怨怼,不敢有异议。”王玲瓮声瓮气地说。
万俟舒这才满意,“那就跪着吧,明日来宫里的时候把那毛皮大衣一并送来,本宫的东西本宫喜欢自己保管。”
王玲垂头,战战兢兢,“臣女知道,臣女明白。”
万俟舒揉着小狼的脑袋,这才满意,“小家伙,你现在的怨气消了一些吗?”
小狼抬起头,死死盯着王玲,眼里的怨怼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我知道你们人类不能随便杀人,能拿到娘亲的毛皮,我就很开心了。”
“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类。”
万俟舒勾唇,再次盈盈笑起来,“既然你现在没地方可去,那就呆在我的宫里吧。”
小狼想起她刚刚威风的模样,在人类里应该属于很厉害的角色,有她的庇护它也不会再遭受迫害,也能健康成长,这是它娘亲所希望的。
“好。”它立刻就答应了。
万俟舒笑得更加满意,那双眼眸亮得如同星辰。
回到宫里,绿俏有些纠结地看着她怀中的小狼,“公主,你真要养它?它可是一头狼,野性难驯的,多吓人啊。”
“再吓人,能比得上人心?”万俟舒把小狼放到地上,随口一问。
绿俏心思比较单纯,完全听不懂,“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万俟舒看了她一眼,道:“字面意思。”
绿俏摸着脑袋,还是不懂,“哦,奴婢下去给公主准备吃食吧。”
万俟舒没说话,由着她去了。
翌日。
她要去万俟临渊那里拿桃花酒。
万俟临渊的府邸在宫外,是先皇赐府邸,就在皇城附近可气派了。
作为一个被宠坏的公主,万俟舒能随意进出宫门,没人敢拦着,就这样主仆两人外加一只雪狼来到了万俟临渊的府邸。
可能是猜到她会在这个时辰来,万俟临渊已经派心腹孤狼在外面守着了。
孤狼上前,道:“公主,臣的主子在后院,臣带你过去。”
万俟舒朝他笑了笑,“麻烦了。”
孤狼一颤,忍不住打量了万俟舒好几眼。
夭寿啦,嚣张公主竟然会说麻烦了?天上下红雨了?
后院,万俟临渊正在练剑,雪亮的宝剑出鞘,长剑如虹,院里的桃花轻颤时被剑气削下,一瞬,花瓣纷飞,美不胜收。
“主子,公主来了。”孤狼在一旁站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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