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就不必了,若夏侯爷真关心于我,倒不如替我惩治下这院内这些刁奴。”
夏北歌眉梢一挑,冷冷盯着夏临渊,黑眸中尽是冷漠与厌恶。
原身先前受到那么多的欺凌,若非她这所谓的父亲私下纵容,夏月冉等人且敢造次?
原身也明白此理,对这个所谓的父亲,一向疏远。
听到夏北歌尊称他为“夏侯爷”,夏临渊倒是有些意外。
在记忆中,他这个女儿从来不像夏月冉一样,会同他亲近,或许曾经她也亲近过他,只不过他一直不曾将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再加之,夏北歌是公主所生……
思索至此,夏临渊的眸色暗了暗,看向夏北歌的眼神不禁带上一丝威严。
“北歌,这些奴才,不过是你姐姐同你闹着玩罢了。”
这事牵扯到夏月冉,他自然是偏袒夏月冉的。
夏月冉一听,一股喜色跃然脸上,望向夏北歌的眼神不由透着一分炫耀与挑衅。
就算同以前不一样了又如何,父亲始终是向着她的,夏北歌不过就是个娘早死,爹又不疼的废物!
“呵。”
夏北歌看着他们父女两个,只觉得好笑,好笑的同时,又不禁替原身感到可悲。
其实夏临渊大可随意安个罪名打发那些奴才,毕竟惩治几个奴才对他也不难,可是他袒护夏月冉太明显了,就连夏月冉带来那几个刁奴,他都不舍惩治。
看来,夏北歌在他眼里,连几个刁奴都不如。
“你笑什么?”
夏临渊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蓦然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陌生。
她明明在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那漆黑的眸子,带着一丝莫名的威压,透露出的寒意,令他心下一跳,竟有些不敢与她直视。
夏北歌收起嘴角笑意,望着眼前虚情假意的父女俩,声音渐冷。
“敢问夏侯爷,我是否是镇国侯府的嫡女?”
“北歌,你怎么……”
“是与否?”夏北歌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中的寒意,令夏临渊不由一惊。
“自然是。”
他的眉头紧锁,神色不明。
夏北歌余光扫过院内那些奴才,脸上都是看好戏的神色。
对她这个嫡女,那里有一分敬意?
“我既然身为镇候府的嫡小姐,这院落的奴才甚少,那我想向父亲讨要了姐姐带来的这些奴才,想必父亲也不会拒绝吧。”
夏临渊闻言,微微一愣,倒不知夏北歌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自然可以。”
此情此景,他不好再袒护下去,反正夏月冉无碍便也罢了,那些奴才,无足轻重。
一听夏北歌要将她带来的那些奴才全部收下,夏月冉对此很是不乐意,便开口喊道:“爹爹……”
夏临渊回身睨了她一眼,夏月冉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闭上了嘴。
看着夏临渊和夏月冉离开的背影,夏北歌的眸色渐沉。
她目光一转,看向院落那些跪着瑟瑟发抖的奴才,清了清嗓子,道:
“既是替主办事,我不该迁怒于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每个人自断一臂即可。”
话语一落,在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他们听闻这夏北歌一向软弱,落在她的手上,本来是心存侥幸,毕竟这次他们办事不利,就算夏月冉没有舍弃他们,他们回去也不会好过。
却不想,这夏北歌竟然也如此歹毒,让他们每个人自断一臂!
“身为镇国侯嫡女,夏北歌,你怎能如此狠毒?”
“就是,我们不过都是替夏大小姐办事,你拿不了她怎么办,就拿我们出气,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他们一脸愤恨填膺,仿佛夏北歌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咯!”
突然,一声骨头断裂声音在这群人的辱骂中,显得十分突出。
夏北歌垂眸看向那领首的黑衣人,嘴角微微轻勾。
只见,那黑衣人的一只手臂不自然的垂下,而他的脸上,呈现一抹痛苦之色。
“谢主子不杀之恩。”
那黑衣人低着头,跪在夏北歌面前,恭敬的说道。
“主人,这个人很聪明诶。”小夜略带兴奋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
偌大的镇国侯府,会豢养一些暗卫,而这人,大概是夏临渊指派给夏月冉的暗卫其中一名。
暗卫通常是替主子办一些隐秘的事情,他既被夏月冉给抛弃,则如同一枚没有利用价值的弃子。
夏北歌是否放过他,夏月冉都不能保证这暗卫会不会将那些隐秘的事情透露出去,所以他就算活着回去,也不会有活路。
的确聪明。
夏北歌摩挲着之间,眸溢兴味。
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活着出去。
夏北歌一一从眼前跪着的人脸庞上扫过,只觉无趣。
“看来,只有一个聪明人。”
话落,视线转向那个自断一臂仍旧恭敬跪着的黑衣人,冷声道:“一个不留。”
说罢,她便转身回了房间。
这暗卫虽断了一臂,但是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奴才,也是绰绰有余。
她坡着脚走进房间,淡定坐下,丝毫不理会院落外的厮杀,不急不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微抿了抿茶。
目光微微一扫,定格在了自己那只瘸了脚上,眉头猛然一皱。
“主人,你这脚瘸有古怪。”
小夜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响起。
今日它吸足了灵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精力十足。
夏北歌眸光微闪,捏住茶杯的手掌微微收紧。
记忆中,原身的脚坡,是一次偶然摔跤跌伤所造成的,大夫说没有办法医治,说她这后半辈子只能瘸着腿过日子。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