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你没事吧!”朱雀见穆碧涵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视线又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不远处那辆马车上。
穆碧涵摆了摆手,“我没事!既然三皇子不在那我也不便多待了,就此别过。”
说完,穆碧涵便转身抬脚走了。
朱雀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到了那辆马车上,神色有些挣扎。
“对了!”穆碧涵没走几步,便又转过身来对着朱雀开口。
朱雀急忙收回了视线,神情有些不自然,“夜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穆碧涵没有注意到朱雀的异常,犹豫了一番开口说道:“替我向三皇子道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朱雀听完后,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这夜公子要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呢!
“夜公子放心,我一定传达。”
穆碧涵微微一笑,然后便接着向前走了去。
自此,她和姬灏轩之间怕是轻易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马车上便下来一个男子。
男子的负手而立,一头墨色的青丝随风舞动,绝色的容颜恍如天人。
这人正是朱雀所说的连夜赶回皇子府的姬灏轩。
“王爷!”朱雀走到姬灏轩身边,将穆碧涵给的那张药方双手奉上。
姬灏轩没有反应,目光盯着穆碧涵离去的方向。虽然女子的身影已经不甚清晰,但还可以依稀辨认出来是她。
朱雀等了好久,见姬灏轩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再次出声,“王爷?”
“让我在看一眼,就一眼!”姬灏轩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忧伤。
直到穆碧涵的身影彻底消失,姬灏轩才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从朱雀的手中接过那张药方。
纸上,女子的字迹娟秀,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灵仙、钩吻、水苏、宛童……”姬灏轩薄唇轻启,吐出几个药名。
朱雀一脸懵的看着姬灏轩,不明所以。
“都记下了吗?”姬灏轩一脸正色的问道。
朱雀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姬灏轩好脾气的又念了一遍,说之前还不忘提醒朱雀一句,“你把药方记下来,回到府里之后,安排下人帮我煎药。”
“王爷为何不把药方……”朱雀还没说完,就被姬灏轩那道吃人的眼神吓得把“给我”二字吞回了肚子里。
“小的记住了!”朱雀一脸讨好的说道。敢情王爷这是要把夜公子这张药方私藏了。
害得他还以为王爷已经不喜欢夜公子了,原来是他想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王爷知道收敛了,不会被别人抓到把柄。
在得到朱雀肯定的答复后,姬灏轩才收回了视线,将那张药方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转身上了马车。
穆碧涵从姬灏轩的营帐那边回来后,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她刚收拾好东西,夜相爷就是派人来带她一起回丞相府了。
连续两天的打猎活动,夜相爷的身子有些明显的吃不消,所以回去的时候没有骑马,而是坐马车回去的。
因为夜家只来了穆碧涵和夜百年两人,所以尽管穆碧涵十分的不情愿,但她只能和夜百年同乘一辆马车。
这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夜百年太劳累的缘故,他竟出奇的没有挖苦穆碧涵,这倒让穆碧涵乐得清闲。
不过,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穆碧涵不只怎的,突然又想到了那晚的噩梦。
失魂之毒,是以激化人内心的阴暗情绪,致人死亡。只是她已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到底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能让她觉得悲愤致死的?
若说是她对大凉的愧疚,那她自落在这副身子上的那一刻起,便应该寻死觅活的,而不是等到这一天。
身为北燕的大学士,她确实是觉得有愧于大凉,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她此举的目的,就是报复宁元诩和万怀雪那对狗男女,为大凉的百姓报仇。那究竟走有什么事,能让她舍下这血海深仇一心寻死呢?
穆碧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便合上眸子,小憩了一会儿。
结果,她刚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丝画面,是姬灏轩亲吻她的画面。
画面十分的模糊,一闪而过,她想伸手去捕捉,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穆碧涵蓦的睁开了眼睛,她与姬灏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姬灏轩身重剧毒的原因,强吻了她。不过,穆碧涵知道,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并非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么刚刚那副场景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穆碧涵的手不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唇。
“吁!老爷,公子,我们到了!”车夫的一句话,将穆碧涵的思绪拉了回来。
此时,一直在闭着眼的夜百年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祖父,我们到了!”穆碧涵见夜百年睁开了眼睛,有些不从心的说道。
夜百年淡淡的嗯了一声,“扶我下车!”
“是,祖父!”说着,穆碧涵便起身将夜百年堵了起来。
结果,刚掀开车帘,就看到夜封玄带着一众家仆站立在大门前。
穆碧涵嘴角抽了抽,几日不见,她这个二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作妖啊!
夜百年见到夜封玄摆了这么大的阵仗,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不悦的情绪,眉头轻皱了起来!
但是,夜封玄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情绪的不对,看到夜百年和穆碧涵从马车里出来,立马讨好着上前,“爹,瞳儿,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一路奔波辛苦了吧。”
夜百年没有理会夜封玄,自顾的扶着穆碧涵的手下车。
夜封玄见状,急忙开口说道,“来,爹,我来扶您下车。”然后便把手递到了夜百年的跟前。
夜百年略微嫌弃的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夜封玄的手,“不必,你管好你自己便好。”
夜封玄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仍是,一脸热切的对夜百年开口,向他说着这几日以来丞相府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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