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丞相府当夜便得到了消息,气的又摔碎了一个茶壶,大骂孽子。
夜染瞳的母亲蓝氏跪在夜百年的脚边,低声哭泣。
“父亲大人,求求你救救瞳儿吧!是我教导无方!让瞳儿如此顽劣,闯下弥天大祸,但说到底瞳儿还只是个孩子啊!”
夜百年怒急一脚踹翻身旁座椅,蓝氏吓得猛地一倒,栽在了一边。
“还不是你惯的!惯子如杀子啊!现在好了,若是惹恼了三皇子,整个丞相府都要给那个逆子陪葬!老夫不会管他的!还有你,现在就给我滚到祠堂面壁思过!”夜百年一张脸气的涨红。
蓝氏知道没有办法,夜相爷一直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活到这个岁数只想着保全自己了,她不得不收了眼泪朝着祠堂走,心里是求菩萨求祖宗的保佑夜染瞳平安无事。
夜染瞳的二叔,夜封玄暗里注视着这一切,夜相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夜染瞳闯下这样的祸事来,自然不会再管他,而夜家就夜染瞳这么一个独子,若是夜染瞳消失,夜家主的位置等这老头子两腿一蹬,必然就是他夜封玄了。
夜封玄端了茶水进来,见老爷子正杵着脑袋一手捏着眉心,看似十分烦躁,他谄笑着凑了上来。
“爹,可还是在为染瞳的事忧心呢?”
夜百年抬眼看了夜封玄一眼,眉头皱的更甚,不愿再去瞧他一眼,“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老二我告诉你,你最好安安生生滚回家待着去,染瞳就算是死在了三皇子府,丞相府也轮不到你掌家,滚!”
夜封玄被呵斥的一愣,“爹!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就不是夜家的人了吗?”
夜百年冷哼一声,似乎十分轻蔑,“呵,夜封玄啊夜封玄,狐狸尾巴你最好夹住喽,区区一个庶子,居然还敢觊觎夜家家主的位置,老夫就算给你,你坐的稳吗?!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滚出去!”
夜封玄还想再说些什么,也只得克制住怒火,不声不响的作了一揖,退出了夜百年的房间。
今天他来这一趟,算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夜封玄咬咬牙,捏紧了拳头,好你个死老头子,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就别怪他把事做绝。
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此时人们都在房间里梦着庄周呢。
可不过一会儿,地牢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两道声音。
“姑娘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定能为上官小姐分忧!”
“那就行,做的干净点,我们小姐可不想惹祸上身,你懂吧?”
“懂懂懂。”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两道人影便消失不见。
夜染瞳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中间倒也有人来送了点吃食,怕是知道她的身份,不好让她饿了肚子。
这里漆黑一片,看不到月亮所以也不好分辨是几更天。
正在思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夜染瞳抬了抬眼睛,只见面前站了几个人,她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你们是什么人?”夜染瞳蹙眉问道。
打头的人狞笑着,“夜公子,得罪了。”
说着几人便走上前,手里还拿着绳子和白布,看来是要将她捆起来,带去哪里。
夜染瞳心下一惊,忙避开,要朝外跑。
不知是谁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后一带,夜染瞳顺势一脚踢上这人的鼻梁,顿时血花迸溅。
“妈的!给老子按住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来是那领头的男人,挨了夜染瞳那一脚。
夜染瞳毕竟是个女儿身,自然争不过几个大汉,将她按在茅草铺上,胳膊向后一提溜绑的严严实实。
夜染瞳本以为这就算完了,下一秒只觉得后脑一痛,眼皮便沉了下来。
隐隐约约听到声音,“哼,给她的嘴巴堵上,今晚是月圆夜,把他扔进清风殿献祭,他插翅难飞!”
清风殿…是什么地方?
夜染瞳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夜染瞳只觉得后脑头痛欲裂,她像动弹一番,可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也被封住半分也挣扎不开。
她一点点挪动黑暗中看到一片瓦片,她挪动到那瓦片前,紧紧攥在手里,一点点割那粗绳。
有些吃力,却好在瓦片也够锋利。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夜染瞳一惊,忙站起身朝着大殿的床榻上躲,只期盼这人只是过路。
绳子在一截一截断裂,脚步声也在一点点逼近。
只差最后一下…
“啪嗒…”绳子断裂的一瞬间,床帘也被掀起。
夜染瞳手疾眼快,先发制人钻下了床铺便要跑。
“是谁!”身后传来一道浑厚而沙哑的男声。
下一刻夜染瞳的手腕便被桎梏住,狠狠甩回床榻上,夜染瞳闷哼一声,一脚踢在眼前人的胸口上。
那人显然没有防备也闷哼一声,但反应够快,将夜染瞳的双手反剪按在床榻上。
“你会武功?”声音里有几分凉意。
夜染瞳喘着粗气,发丝已经凌乱,“不过是过路被人扔在这的,何苦为难我?”
男人冷哼一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跑到皇子府过路?”
夜染瞳在心里暗骂一声,继续道,“你且把我调过去看看我是什么人,你是皇子府的小厮吗?今日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你看看我是谁便知道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按住她将她的正身调了过来。
待夜染瞳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时,男人显然微惊。
倒也不是认出她是谁,而是此时的夜染瞳,衣领半开,青丝散落下来,脸上因打斗带着红晕,而她衣领口露出的半截白布才是亮点。
“你…是女人?”男人微愣道。
夜染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去,便看到自己胸口的春光。
她咬紧下唇,耳根微红,不知哪来的牛劲一把挣开,反身将男人压在身下。
“流氓!连我的身子都敢看,今天就戳瞎你的眼睛,省得你到外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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