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母亲出事

　　席如见还来不及追问他为什么要派人监视自己，心急如焚只能看着他离去，然后在急救室外面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哥，怎么办，怎么办。”她带着哭腔，封泽奕一走她就伪装不下去了。

　　“没事的没事的。”席如遇把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

　　兄妹心连心，他明白她心里的内疚和自责，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做成的。这是真的感同身受。

　　“对不起，对不起。”

　　她在席如遇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全都往他的衬衣上蹭。他最爱干净，有小洁癖，可是每一次席如见被教训的时候，受委屈的时候他总会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抱着她，任她的眼泪鼻涕往上抹。

　　门被推开，走出来了小护士，后面跟着主治医生。兄妹俩赶紧围了上去，问他情况如何。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席如见兄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情况不容乐观啊，病人这个心脏不太行了，恐怕等不到有合适的心脏了。”

　　席如见听完这话，腿一软，差点倒了下来，幸好席如遇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我们会尽全力的，你们接下来就不要太刺激病人了。”

　　医院方面说好尽全力，可是席如见妈妈还是没有熬过第二天。在昏迷中心脏衰竭，拯救没有成功，她还是去世了。

　　她看着床上盖着的白色被子，现在都还不肯相信自己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这个事实。

　　“你好。我们需要把死者转移。”小护士在门口站了很久，一直不敢进来。

　　“出去！出去！全部都给我出去！！！”她听不得那个“死”字，多希望妈妈只是睡着了，等一会儿就醒来了。

　　她把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哇哇”地哭了起来，像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席如遇跟护士们说了声抱歉，然后默默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哥，我真的情愿死的那个人是我。”席如见哭着对他说。而席如遇一手揽着她，一手偷偷抹了眼角的晶莹。

　　“哥，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不应该刺激她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现在还好好的。”她又小声哭了起来。

　　“哥，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我只是想帮你们报仇。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席如遇双手抱着她，仰着头听着她说话。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息，妹妹也不用为了报仇选择留在封泽奕的身边。那么，妈妈也不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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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泽奕还在会议室里开会，知道这场会议事关重要，但路深接到消息还是不得不进来打断他的会议。

　　“先生，太太母亲离世了。”他附在封泽奕的耳边小声地说。

　　封泽奕的眸子颤了颤，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还是有点难受。虽然这个“岳母”自己从来没见过，但是他明白重要的人离去的感受。那个滋味不好受。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说完封泽奕便不顾董事会的议论，插着裤袋走了出去。

　　“先生，去哪？”路深给他打开车门，询问着他。

　　“……”

　　封泽奕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个冷厉的眼神。

　　路深赶紧低下头，给他关上了车门，自己坐进去发动了车辆。

　　席如见彻夜坐在母亲的房间里，一整宿没有闭眼。现在双眼已经乌青一片，又因为哭的原因肿得像个核桃一样。

　　妈妈的葬礼办的很简陋，墓地里就只有席如见和席如遇两个人跪在坟前。她知道，席江是不会再来的，妈妈是独生女，娘家也没有人了。

　　路深跟在封泽奕身后打着伞穿过了一排排的墓碑，来到这个新坟前。席如见和席如遇对他视而不见。

　　他对着墓碑鞠了个躬，过了许久才开口。

　　“跟我回去。”

　　席如见跪在地上，膝盖早就发麻没有知觉。她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封泽奕，那眼神里带着所有的恨意，仿佛淬上了毒。

　　“你走！我妈不想见你！”

　　妈妈不想见他，她也不想见他。

　　她恨，她恨自己，恨席江，恨蒋兰母女，恨封泽奕，恨所有和这场婚姻有关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念之差，不是他们的强迫，妈妈不会离去。

　　“唉～”席如遇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换个地方说说话。”他对封泽奕说。

　　席如见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再回来的时候，席如遇便让自己跟封泽奕回去。

　　“你跟他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不。”

　　“听话！如见。”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了，不能连另外一个也倒下。他知道这件事和蒋兰脱不了关系，前一天蒋兰来找过妈妈。他没有能力保护席如见，如果席如见跟他跑了，搅黄了席江和封家的好事，他害怕她被席江捉住。所以，只有封泽奕那里对她才是最安全。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从小到大的一个习惯，每每发生点什么，席如见就喜欢粘着席如遇。

　　可是，这次席如遇也是逼不得已。

　　“你干什么！”席如遇把席如见拦腰抱起，然后把她抱走。

　　“你的车在哪里。”

　　“……”封泽奕一副看戏的表情，指了指车子的方向，席如遇便抱着她往那边走。

　　“我不要！”席如见在挣扎着，抬头看见席如遇那张脸上都是冷漠和狠心。

　　“席如遇！！！”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可是席如遇却始终没有松手，反而加快了脚步。

　　她看不懂他了。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居然把自己送进封泽奕这个大尾巴狼的狼窟里。

　　他把她放进路深打开门的后座，然后一言不发把门关上。

　　席如见急了。

　　“哥！不要丢下我！”泪水顺着脸庞划了下来，现在自己的妈妈走了，哥哥又离开了自己了。席如见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不断地拍打着车窗，想要席如遇带自己回去。

　　席如遇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直到车辆离开，看不见了。他才慢慢地端了下来，把头埋在手掌心，呜咽哭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妈妈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