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斗篷换了身清凉的黑色斗篷,帽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就听见外面传来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游轮最靠近深海的那间客房,被人一脚踹开,门板“咣叽”就砸在船板上。
斗篷缓慢地看一眼他破碎的门,在心里默哀了几秒钟,冷漠的问:“干什么?”
善巧深吸一口气,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住这屋?”
斗篷:“有什么问题?”
善巧默默把门板扶起来,拍了拍手:“这房间之前是我在住。”
“哦,”斗篷说,“可你现在没住。”
善巧:“......”
斗篷重新把帽子罩在脑袋上,走到善巧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别挡路。
善巧理解不了他这种到什么时候都要戴帽子的习惯,缓缓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斗篷到隔壁把小狼放出来,小狼绕着斗篷身边撒欢,像一只快乐的哈士奇。
善巧倚在门板上,伸了个懒腰。
斗篷:“不准备解释一下?”
善巧:“你听不见吗?”
斗篷摇头。
善巧指着海岛那一片空荡荡的场地,扬声说:“我就是想到船上补个觉,那边太吵了。”
原来是被噪音给赶到这边来的。
斗篷没在搭理她,自顾自从船上跳到海里,小狼紧随其后,一落水就扑腾着游出去老远。
善巧回身看一眼门板,在考虑要不要把它安装回去和干脆换个客房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她是被饿醒的,船上没什么吃的东西。善巧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打算到小木屋看看有没有什么即食的。
正想着,海滩上远远走过来一个人。
善巧从上到下扫一眼,嗯,身材不错,颜值也高,就是这笑容......怎么有点欠嗖嗖的?
她看着柴亭把一袋子东西挂在脖子上,光脚踩进海水里,轻松爬到船上。
柴亭:“来吃点东西。”
善巧狐疑的把那袋东西接过来,打开一看,有种把袋子甩到他脸上的冲动。
“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
柴亭耸耸肩,走到她身边,随手捞起一只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虾,剥了起来。
“曹美丽清理,许毅烤的。”
黑糊糊的外壳剥下来,里面的虾肉卖相倒是不错,总算看着不那么像是黑暗料理了。
善巧三两口把虾塞嘴里,指了指袋子示意他继续剥,含糊不清地问:“大叔呢?”
柴亭:“大叔和吴承过去帮忙了。”
幸存者避难所开工第一天,除了善巧和斗篷,其他人都有些激动,想要为避难所做出一份贡献。
馒头是遗憾他们的小木屋要毁掉,善巧纯粹是因为起床气。
下午邹晨过来帮忙,晴天和老周不在,于寓跟着他过来,客客气气打了声招呼。
邹晨:“看起来不错。”
柴亭:“也一般。”
邹晨:“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赞美你?”
柴亭:“主意是我出的。”
邹晨哼笑一声,嘲讽的问:“图纸是你画的?还是材料是你出的?”
柴亭:“......”
邹晨:“不要脸。”
柴亭阴恻恻的盯着邹晨的侧脸,很想立刻马上跟他打一架。
但善巧脸上写满“幼稚”两个字,他怎么也不能让善巧看了自己男朋友的笑话。
善巧适时补上一句:“你见哪个开发商设计图自己画,材料亲自去买的?”
邹晨脸色一沉。
柴亭眨眨眼,配合的问:“那这些活儿都谁去干?”
善巧:“当然是雇人了。”
邹晨忍无可忍,连于寓都不顾了,转身就走。
柴亭:“哎哎哎,别走啊!”
于寓摇摇头,不慌不忙的跟上去。
柴亭笑嘻嘻的搂住善巧,凑到她脸庞亲了一口:“真给我长脸。”
善巧疑惑的看着他:“你有脸吗?”
柴亭:“......”
那边邹晨脸色不太好,于寓也没敢吭声,默默跟上去,在直升机上坐好,准备回总营。
邹晨:“你留下来。”
于寓:“啊?”
邹晨不耐烦的催促他:“快点儿。”
......
于寓悲催的被留下来做苦力,跟着自食其力的幸存者们一起干活儿,晚上快九点钟才陆续开始收工。
大叔正在海滩上露天做饭,香味儿飘出去十里远,一百多号人就围着他眼巴巴的看着。
那场面,还真是够震撼的。
柴亭就趁着这个时间,跟三叔他们一起把帐篷搭好。善巧养的兔子,因为没地方放,就成了晚餐。
馒头哭哭啼啼的跟兔子告别,含泪吃了两大碗。
大家都累的筋疲力尽,吃过饭,就各自找个顺眼的帐篷,睡觉去了。
馒头坚持要住小木屋,柴亭答应他晚几天在拆,这下倒是让斗篷有了个清净。
然而这种清净没维持太久,当善巧又一次气势汹汹跑到船上来的时候,斗篷不用听声音,都知道外面又开工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与人接触有不与人接触的好处,比如他可以一直待在船上,什么都不用考虑,吃喝穿样样不愁。
这么说起来,他倒是工作最轻松的一个。
海岛附近停靠的船越来越多,暂时用不上的材料就储备在船上,人力多,进程也快,不足一个星期,避难所就隐约有了点儿轮廓。
小木屋不得不拆建,馒头心情低落好几天,最后被善巧用一块儿巧克力哄的眉开眼笑。
许毅好奇问:“你哪儿来的巧克力?”
善巧想了一会儿,说:“上次去卢雁城,顺手拿回来的。”
许毅:“......”
他没记错的话,善巧上次去卢雁城,至少是一个多月前。
巧克力都不化掉的吗?
许毅看馒头吃的一脸陶醉,惨不忍睹的捂住脸。
“太可怜了。”
半个月后,海岛四周都拉上了铁网,避难所外观基本已经完成,除了内室还需要一点时间。
大婶在这期间修修改改,工程师就像是一个喜欢追求完美的艺术家,在外行人看来,就是最理性化的创物者。
三叔对大婶刮目相看,他以往认识的工程师都是男人,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级别的女工程师。
爪哥给曹美丽梳头发,边看镜子边说:“早就让你别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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